张傲猛地坐起,窗外已是东方泛白。
他大口喘气,发现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但脑海中那招五雷掌法的每一个细节却清晰异常。
“原来如此!”
张傲一拍大腿,顾不上换衣服就冲出房门。
院子里晨雾未散,张傲找了棵碗口粗的树站定。
他回忆梦中景象,抬起右掌。
这一次,体内气息不再紊乱,而是顺着手臂流向掌心。
“五雷掌法,第一式!”
张傲低喝一声,只觉掌心一热,紧接着是针刺般的疼痛。
他咬牙忍住,恍惚间似乎看到电光在指间跳跃。
“再来!”
第二次尝试,电光更明显了些,但距离秘籍描述的掌心雷动还差得远。
张傲不甘心,第三次运转功法时,他忽然想起梦中那人引雷的姿态,不是强行控制,而是与天地共鸣。
“对了,是呼应,不是驾驭!”
张傲恍然大悟,调整呼吸节奏,不再强求体内气息走向,而是让它们自然流动。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原本桀骜不驯的气息突然变得温顺起来,在经脉中欢快奔流,如同找到了归宿。
与此同时,清晨的天空中竟传来隐约雷声。
张傲感到一股奇异力量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全部涌入他的右掌。
掌心处电光越来越盛。
“成了!”
张傲对准树干一掌拍出,只听“轰”的一声炸响,电光窜过树干。
那棵树剧烈摇晃,被击中的地方出现一个焦黑掌印,上半截轰然倒地。
“我滴个乖乖...”
张傲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不敢相信这一掌之威竟如此恐怖。
而且倒下的大树断口处还在冒着青烟,显然是被高温瞬间碳化的结果。
“什么声音?打雷了吗?”
文才揉着眼睛从厢房跑出来,睡袍歪歪斜斜地挂在身上。
张傲一个激灵,赶紧用身子挡住断树。
“没、没什么,可能是野猫碰倒了东西。”
文才狐疑地四下张望。
“奇怪,明明听到雷声...”
他忽然盯着张傲。
“你起这么早干嘛?”
“晨练,晨练。”
张傲干笑两声,趁文才不注意,一把扛起那截断树。
“我去把柴火收拾下!”
说完一溜烟跑向后院。
堂屋里,九叔和四目道长端着茶杯,透过窗缝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师兄,你这徒弟...”
四目道长咽了口唾沫。
“厉害啊。”
九叔面不改色地抿了口茶。
“年轻人,血气方刚。”
“那树断口都碳化了!”
四目道长压低声音。
“你确定他只是...血气方刚?”
九叔放下茶杯,意味深长地看了师弟一眼。
“吃饭。”
早饭桌上,四目道长频频给张傲夹菜,眨眼功夫就把张傲碗里堆成了小山。
文才咬着筷子,眼睛在三人之间来回转悠。
“师叔,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文才终于忍不住。
“我才是您师侄啊。”
四目道长干笑两声,又往张傲碗里夹了块腊肉。
“多吃点,长身体。”
张傲盯着碗里的肉,胃里一阵翻腾。
自从变成这副模样,普通食物对他来说味同嚼蜡。
但为了不露馅,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嘴里塞。
“咳咳。”
九叔开口道。
“四目师弟有个提议。”
四目道长立刻接话。
“对对,我想请吴师侄去我那住段时间,见见我徒弟家乐。年轻人嘛,多交流交流。”
文才放下筷子。
“那我呢?”
“你留下看家。”
九叔一句话把文才堵了回去,转头看向张傲。
“不过我觉得,张傲还是先跟着我修炼一段时间,等基础扎实了再去拜访师弟,如何?”
张傲心里一松,赶紧点头。
“师父说得是,弟子愿意先跟着师父学习。”
四目道长有些失望,但很快又堆起笑容。
“也好也好,来日方长嘛。”
饭后,九叔将张傲单独叫到西厢房。
九叔从柜子里取出黄纸、朱砂和一支狼毫笔,整齐地摆在桌上。
“今天教你制作镇尸符。”
九叔的声音很平静,却让张傲后颈一凉。
张傲咽了口并不存在的唾沫。
“师父,我...适合学这个吗?”
九叔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正因为适合,才要学。”
他展开一张黄纸。
“看好了,咒文分三部分。天罡引,地煞缚,阴阳锁。”
张傲凑近细看,九叔手腕轻转,朱砂笔走龙蛇,一道繁复的符文在黄纸上逐渐成形。
最后一笔落下时,符纸表面金光闪现。
“制作符箓,讲究心、气、神合一。”
九叔放下笔。
“心要静,气要匀,神要凝。你先用普通纸练习笔画,等熟练了再用符纸。”
张傲接过九叔递来的材料,感觉手心发烫。
这些对付僵尸的东西,现在却要由他这个僵尸来制作,真是讽刺。
“我和四目去镇上办点事,有问题等我们回来再说。”
九叔走到门口又回头。
“对了,别让文才碰这些材料,上次他画符差点把厨房烧了。”
张傲点头应下,等九叔走远才长舒一口气。
他摊开普通纸,蘸墨临摹符文。
那些扭曲的笔画像活物般在纸上蠕动,看得他头晕目眩。
“师弟,练字呢?”
文才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盘瓜子。
张傲下意识挡住桌上的材料。
“师兄有事?”
“闲着也是闲着,我来帮你啊。”
文才凑过来。
“画符我可熟了,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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