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耀眼,张临坊预感到了危险,第一时间便要向后撤去。
奈何,他的反应还是慢了,岳穆的提前准备,可不是他一个大腹便便的废物能够躲开的。
岳穆一把拿起匕首,另一只手直接拽住了张临坊的领口,手中匕首飞快的抵在了他的脖颈上。
稍一用力,匕首的刀刃直接划破张临坊的皮肤,缕缕鲜血直接流了下来。
“岳穆,你…你这是干什么?”
“挟持三关守将,这,这如同造反!”
“尔等岳氏一族回京,还有洗刷冤屈的机会,可一旦做实这件事,岳家将会彻底钉在耻辱柱上!”
张临坊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用十分深刻且严肃的口吻道。
岳穆并没有搭理张临坊,张临坊的话跟放屁一样,什么洗刷冤屈,他岳家根本就没有冤屈,只不过是站错了队罢了。
他深刻知道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回京赴死,第二条便是掌控三关,反抗朝廷。
今日他站在这里,便早已经做出了选择!
此刻,他的目光聚集到了已经那些拿起枪械,将枪锋对准他的守城士兵身上。
“我乃先皇特使,身穿黄马褂,手拿圣上旨,张临坊背主投敌,联合林东士杀害先皇,十恶不赦,如今,我携带先皇旨意而来,尔等枪锋何以对准我?”
“难道你们想要杀害先皇特使吗?”
岳穆冷着一张脸,看着那些军士道。
听到这话,一瞬间,众将士神情慌乱,脸上满是矛盾。
这个时代皇权至上,无论是张临坊代表的元启帝还是岳穆代表的锦泰帝,对于他们而言,都代表着天家皇室。
一时间,众军士投鼠忌器,根本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甚至有不少军士已经放下了手中的长枪。
“岳穆,如今当政的天子乃是元启帝,而不是先皇。”
“你拿着先皇的圣旨来此,谁知道先皇有没有下过你手中的圣旨?”
张临坊在军事上虽然是个废物,但是这些年投机取巧,一步步混成了三关守将,这说明他也是个人精。
看到那些军士放下枪械,他便知道不好。
自己被岳穆生擒,这些军士是他唯一的活路,若是这些军士都认同岳穆了,那他可真就没有丝毫反抗能力了。
因此,他必须先否认岳穆身份的不合法性以及圣旨的不真实性。
如此一来,岳穆杀他,便会引起军士的报复,让其投鼠忌器。
听到这话,岳穆低头看向张临坊。
不得不说,张临坊能够混到三关镀金,这脑子活络的很!
只是,张临坊的谋划对于岳穆来说,根本不是威胁。
因为,他本来就是假传圣旨,跟一个抢劫犯说抢劫犯法,这不完完全全的屁话吗!
他所需要做的,只是需要有一部分人信他就行了。
全部信他,岳穆自认为他并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而让那一部分军士相信,除却身上的黄马褂以及伪造的圣旨外,还有的便是自己老爹的余荫。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玺印是假的?黄马褂也是假的?难道我岳氏一族对于天家的贡献也是假的?”
听到这话,一时间,张临坊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无论他再如何怀疑,这只能是怀疑,他没有那个胆量去否定这圣旨的真实性,尤其是,岳穆的父亲乃是挽救大乾于水火,天下闻名的功臣。
若是他否定了,就算侥幸逃过这次岳穆的叛乱,一旦传回京城,他必然会成为元启帝眼中钉刺,升迁无望这是最低的惩罚,甚至有可能就让人暗地里给体面了。
毕竟,今日他否定锦泰帝圣旨的真实性,那日后他元启帝的圣旨,他是不是也要直接判定为假?
虽然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是常态,但是得分君是谁?
元启帝被敌人俘虏三年,又在南宫屈尊受气,心中早已扭曲变态,行事更是狠辣至极。
为重登大宝对自己的兄弟更是行绝灭之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样的事他必然不会容忍。
“我父岳方寸拥立锦泰帝登基,奈何元启帝野心不灭,勾结外贼,囚禁锦泰帝,锦泰帝写下血书圣旨,交予我父,望我父主持超纲。”
“奈何为护锦泰帝,我父受元启挟持,被发配三关,缺兵少粮,北武又大举扣关,由此导致我父身死。”
说到这里,岳穆语气有些哽咽。
“你们可能会有疑问,为何北武侵占三关后又退去?”
“原因只有一个,元启忌惮我父会救出锦泰帝,北武忌惮我父再造大乾,他们想要将大乾的希望彻底的抹杀。”
听到这话,刹那间,那些守城士兵一个个的呆愣在那里,毕竟在这个皇权时代,皇帝乃是君父。
元启帝联合外敌,对付大臣,而且这个大臣曾经打赢了京师保卫战,再造大乾。
这样的消息对他们来说太过震撼。
除此之外,也有曾经跟随岳穆父亲岳方寸的军士,听到岳方寸如此被人算计而死,眼中不由流出浊泪。
看到这一幕,岳穆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如此,他便需要再加一把火。
“我父虽死,但锦泰帝仍旧被囚禁,可有愿与我挽天倾者,清君侧,迎先帝!”
岳穆声音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在城头上震撼响起。
一时间,有军士心生恐惧,那是对皇权的原始惧怕,但更有军士眼中闪烁着灼灼战意,清君侧,迎先帝,从龙之功,封侯拜相,这是他们内心最原始欲望。
岳穆并不期望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让这些军士给自己卖命,但是万事万物,便是要占据一个大义。
他父亲拥立锦泰帝众人皆知,清君侧,迎先帝,无论如何,他从道义上都站得住脚。
至于锦泰帝有没有死,这对于岳穆来说,并不重要。
“愿意跟我挽天倾者,放下武器,封侯拜相,未来可期,不愿者,我以岳家历代先祖发誓,三日之后我给足你们盘缠离开三关,但是这三日内,不得出城。”
随着岳穆话音落下,很快便有兵士放下了武器,当然更多的还是没放的,必经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到放下一切顾虑,但是,这些不愿跟随岳穆的军士,手中的枪锋也不再对准岳穆。
看到这一幕,岳穆知道自己开头的那一步已经迈过去了。
随后,他的目光转移到了张临坊的身上,而后用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到道。
“张将军,你可想与我共挽天倾,再造大乾?”
听到这话,张临坊有些懵逼的看向岳穆,下一刻回过味来,震惊的道。
“岳穆,你,你想要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