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如蒙大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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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即对副将吩咐道:

“去,把杜雄带上来。我要当面问个明白。”

副将领命,快步而去。

国师望着岳穆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很快,杜雄就被带了上来。

只见他一脸惶恐,浑身颤抖,哪里还有半点当年的霸气?

“参……参见将军。末将杜雄,参见将军。”

岳穆冷眼看着他,一言不发。

半晌,他才冷冷开口:

“你个狗贼,当年背叛于我,害我身陷囹圄。如今跑来见我,究竟有何贵干?莫非是又想设计陷害于我?”

杜雄闻言,吓得连连摇头,瑟缩发抖:

“不,不敢!将军明鉴,末将虽然一时糊涂,误入歧途,但如今幡然醒悟,知错就改。还望将军宽宏大量,再给末将一个赎罪的机会!末将发誓,今后必当为将军肝脑涂地,鞠躬尽瘁!”

说着,他连连叩首,磕得头破血流。

岳穆犹豫再三,终于缓缓点头。

“罢了,看在你肯悔过自新的份上,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从今往后,你就跟在我身边,为我效力。但若再敢生出半点二心,我定不饶你!”

杜雄如蒙大赦,连声称是。

“多谢将军不杀之恩!末将必当拼死效力,誓死追随!”

言罢,他又是一阵叩首。

岳穆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挥了挥手,示意杜雄退下。

杜雄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而岳穆,却是心事重重。

他转身看向国师,开口问道:“国师以为,杜雄这番话,可信么?”

国师摇摇头,幽幽说道:

“信不信,就要看将军您如何驾驭了。臣以为,与其防备提防,不如放手一搏。大丈夫当驰骋沙场,成就霸业。区区人心,又岂能阻挡将军的脚步?”

岳穆闻言,眼前一亮。

国师说得对。

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打下京城,扳倒昏君。

只要掌控了朝堂,还怕收服不了人心?

想到这里,岳穆心潮澎湃,跃跃欲试。

他忙向国师道谢,送国师离去。

而后,便开始着手准备出兵大计。

与此同时,在皇宫之内。

太子正焦虑地踱着步,面色阴沉。

“启禀殿下,杜雄那厮,已经投靠了岳穆。”

探子从外面跑进来,满头大汗地禀报。

“什么?这个狗贼,竟敢二心三意,反复无常?”

太子勃然大怒,一脚将身边的茶几踹翻。

“混账!本宫好心收留于他,他竟敢恩将仇报?岳穆那厮,更是藐视朝廷,目无君上!看来,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太子越想越怒,几欲摔碎手中的龙椅。

忽然,门外又走进一人。

“殿下息怒。杜雄那厮虽然反复无常,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他曾是岳穆的心腹,若是得了赦免,自然要投靠旧主。”

来人正是当朝的丞相,王之信。

只见他步履蹒跚,满脸褶皱,显然饱经风霜。

但那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透着一股睿智之气。

“王丞相!”

太子一见他,连忙起身相迎。

“丞相大驾,不知有何见教?”

王之信摆摆手,缓缓坐下。

“殿下,眼下岳穆虽然猖狂,但朝廷岂是那么好欺负的?依臣之见,当务之急是安抚军心,稳定人心。一则严加防范,二则伺机反击。岳穆就算有通天本领,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哦?丞相有何高见?”

太子眉头紧锁,显然并不认同。

“殿下,古人有云,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与其死守皇城,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瓦解敌军。”

王之信沉吟片刻,悠悠说道:

“殿下可还记得,前些日子大将军韩信的事?”

太子闻言心中一凛,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丞相不必提了。朕已经下旨,将他软禁在府中。他虽是先帝的心腹,但如今……如今朕才是当今圣上!他岂敢不从?”

王之信闻言,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殿下,臣可没说让你放了韩信啊。依臣看,倒不如给他个往东南巡视的机会。”

“此话怎讲?”

“东南虽偏安一隅,但胜在远离京畿。若能给韩信一个立功的机会,自然能瓦解其心。再加上旁敲侧击,挑拨离间,定能使其为我所用。届时里应外合,岳穆还不是任我们摆布?”

太子眼前一亮,连连称妙。

“好,就依丞相之言,即刻安排。此事事关重大,丞相可要多多费心啊。”

王之信抱拳领旨,告退而去。

而在宫外,京城的大街小巷,也陷入了一片混乱。

“听说了吗?那个岳穆,又在搞事了!”

“搞什么事?莫不是又想造反不成?”

“这还用说?他不是一直对皇上心怀不轨吗?如今更是得了龙牌,还不得嚣张到天上去?”

“那可怎么办?朝廷还不快点除掉他?”

“就凭朝廷那帮酒囊饭袋,能除掉岳穆?做梦吧!”

似乎人人都在讨论这件事,却又一头雾水,不知真相。

杜雄的投诚,更是火上浇油,让局势愈发混乱难测。

“杜大人!杜大人!”

就在此时,一个侍卫匆匆跑来,在杜雄耳边低语几句。

杜雄脸色骤变,神情变得无比古怪。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侍卫退下,杜雄脸上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他冷笑一声,喃喃自语:

“好啊,太子,原来你是这么打算的。居然想利用韩信来牵制我?呵呵,未免太天真了吧。”

“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若是能趁机挑拨离间,使君臣二人反目成仇,岂不是美滋滋?到时候,天下就是我杜雄的囊中之物了!哈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内回荡。

而在另一处偏僻的宅院里,一个神秘的身影,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杜雄,杜雄,你这个狗贼,当真是阴沟里翻船啊。区区一个过河卒子,也敢在我面前耍小聪明?”

他嗤笑一声,眼神愈发阴鸷。

“我倒要看看,你在这步步为营的棋局中,到底能嚣张到几时!”

京城的局势,已经变得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