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弘涓,你要去哪里?”少年问道,而居士的真实姓名丁弘涓已经许久未被人提及,这让她不禁腿软。
“你们到底是谁?”她颤抖着问。
身后的壮汉轻松地用一只胳膊将她扶起,说:“进屋详谈吧。”
此时,天易大师的屋内还有另一位访客,正跪在地上,面前的盆里燃烧着黄纸。天易大师则正襟危坐于上座,被突如其来的踹门声吓得猛地站起。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他怒斥道。
虽然访客也被这群人的气势所震慑,但仍勇敢地站起身,张开双臂护住天易大师:“你们是何方神圣,竟敢如此无礼地打扰天师!”
虎子看着这位倔强的访客,眉头紧锁:“快滚,别碍事!”
被骂的访客不知为何,反而挺直了腰板,似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立场。
“若想打扰天师修行,你们需先过我这一关!”我的话音未落,就被一名不耐烦的壮汉轻而易举地拎出了门外,如同拎起一只小鸡。
“叫你滚就麻利点,晚了可就走不了了。”他厉声喝道。
对方虽梗着脖子,却未敢多言。壮汉见状,卷起袖子,对方那点微弱的英雄气概,在两个粗壮且青筋暴起的手臂前瞬间烟消云散。
“既然天师今日有客,我便改日再来拜访。”对方终于服软,选择离开。
屋内,这番小插曲并未打断原有的对话。
“薛房君,16岁辍学,混迹宁水市黑帮;21岁因抢劫入狱三年;出狱后,为十万块钱替大哥顶罪,再度服刑五年零七个月。33岁时,隐瞒已婚事实,与大哥的妹妹同居,致其三次堕胎,失去生育能力后才发现你早有家室。”
“被大哥通缉,你携全家逃离宁水,隐姓埋名来到川都。”
听着少年逐一细数自己的过往,天易大师缓缓放下手中的拂尘,问道:“你是雷亭派来的人?”
少年微微一笑,“天师莫急,您的人生故事同样精彩。”
“初到川都,您不慎陷入传销组织,半年内竟升至管理层,险些被警方一网打尽。两年后,转入职网贷公司,参与非法集资,获利二十余万。直至一年前,您化名天易大师,来到魔都,仅三个月,便通过占卜看相,偿还了所有非法所得,成功洗清过去。”
宋渊念完这段生平简介后,目光直视着眼前这位化名天易大师的薛房君,挑衅道:“不妨请您算算,我今日前来,是替哪位您曾得罪过的人物而来?”
薛房君,这位历经沧桑的男子,脸上并未露出丁弘涓那般惊恐之色,显得格外镇定。
她亦是轻笑着回望宋渊。
“我财力雄厚,无论谁雇佣你来对付我,我出的价码只会更高。”
“七中的择校费用不菲,您还是留着钱供薛勒勒读书吧。”
宋渊的这句话精准地击中了薛房君的要害。
为了保护妻儿,他刻意保持距离,甚至通过丁弘涓转交生活费,以避免直接联系。
然而,他未曾料到,这群人对他的家庭情况了如指掌,令他脸色大变。
“你既不要钱,那意欲何为?”
宋渊走近几步,坐在薛房君常坐的椅子上,眼前摆放着几个蒲团,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崔绾虔诚跪拜的身影。
“我其实是来谈合作的。”
这哪是合作,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薛房君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隐忍询问:“什么合作?”
随后,宋渊缓缓展开一张符纸,问道:“天师可还记得此物?”
薛房君凝视符纸片刻,便已猜出宋渊的身份。崔绾在短短一周内便花费了十万,作为她的大客户,他自然印象深刻。
“原来是你,崔绾的养子宋渊。”
“天师果然名不虚传。”
薛房君心中暗骂自己财迷心窍,早知道这快钱不好赚。
“你若想收回那些钱,我可以如数奉还。”
宋渊见他试图轻易脱身,不禁嗤笑。既然对方已入局,他又怎会轻易放其离开。
“天师,我并非为钱而来。”
“只要您按我的要求行事,报酬只会更加丰厚。”
见识了宋渊的手段,薛房君哪还敢接受他的钱财。
他只想尽快送走这尊瘟神。
“你我心知肚明,我不过是个江湖骗子。那张符纸,不过是我随意找了个纹身图案模仿画的。”宋渊接过话茬。
“天师若真有通天彻地之能,这事儿反而棘手。”已萌生退意的天师仍试图推诿。
虎子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试卷,“勒勒的偏科挺严重啊,这数学成绩,要想上本科可得加把劲。”
薛房君凝视着试卷,拳头紧握,“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我都照做。”
与这只老狐狸周旋,真是费时费力,威逼利诱一个不落。宋渊心中暗叹,面上却伸出手,“那么,薛天师,合作愉快。”
少年带着一行人离开房间后,薛房君双腿一软,跌坐于地,丁弘涓早已吓得瘫坐在旁。
待情绪稍稍平复,他颤抖着手拿起手机,编辑短信发给崔绾:“邪祟已除。”
宋宅内,前一晚服用褪黑素的崔绾难得享受了一个安稳觉。清晨醒来,心情大好,她指挥着佣人将鲜花精心摆放在家中的每一个角落。
“这颜色放在客厅不太合适,你把三楼书房的那束换过来吧。”
“好的,夫人。”
见到宋雨姝衣衫不整、打着哈欠下楼,崔绾今日竟未动怒,反而温柔地说:“厨房今天做了你爱的糯米糕,快去吃早饭吧。”
宋雨姝察觉到母亲的好心情,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妈,我这月的零花钱快用完了,您能再给我转点吗?”
“先去吃饭,吃完饭找管家安排。”崔绾轻声道。
“谢谢妈!”宋雨姝欢快地应着。
正哼着小曲的崔绾,随即收到了天师发来的短信。
“啊!”
尖叫声骤然响起,惊扰了刚步入餐厅的宋雨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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