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居?”赵元挑了挑眉,这名字倒是挺气派,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那青楼呢?”赵元追问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元福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两眼放光地说道:
“干爹,您可问对人了!这青楼啊,还得数西市的‘醉红楼’!那里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能歌善舞,保证您流连忘返!”
“哦?是吗?”赵元故作惊讶地问道,“你小子,看来是没少往那跑啊?”
元福被赵元说中了心思,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地说道:
“干爹说笑了,小的……小的哪有那胆子啊。小的……小的只是听别人说的……”
赵元看着元福那副窘迫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两个小太监,真是一个比一个有趣。
“行了,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
赵元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既然你们说西市热闹,那咱们就去西市逛逛吧。”
元宝和元福自然不敢有异议,连忙点头应道:“是,干爹!”
一行三人,就这样朝着西市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元宝和元福就像两只叽叽喳喳的小鸟,不停地向赵元介绍着京城的风土人情。
“干爹,您是不知道,这西市啊,那可是整个京城最繁华的地方了!那里什么都有,吃的喝的玩的乐的,应有尽有!”
元宝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是啊,干爹,那里还有好多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呢!”
元福也跟着说道,“小的上次去,还给干娘……啊不,是给小的娘亲买了一盒胭脂呢!”
赵元听着这两个活宝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意。
看来,这两个小太监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不错。
“行了,你们两个就别贫嘴了。”
赵元笑着打断了两人的话。
“赶紧带路吧,等会儿到了地方,干爹请你们吃好吃的!”
赵元领着两个小太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座装饰华丽的三层楼阁前。
楼阁前挂着两盏大红灯笼,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上面写着“醉红楼”三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元宝和元福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面面相觑。
他们原本以为赵元说的“吃好吃的”是指去那些酒楼饭馆,却没想到竟是被带到了这烟花之地。
“干爹,咱们来这儿做什么?”
元宝压低声音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和不安。
“是啊,干爹,”元福也跟着附和道。
“这青楼里都是些莺莺燕燕,哪有什么好吃的啊?儿子肚子都快饿扁了……”
赵元看着这两个小太监一脸迷茫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谁说青楼里没有好吃的?”
赵元故意板起脸,教训道。
“你们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这青楼啊,不仅有好吃的,还有好喝的,更有好看的!总之,只要你有钱,就没有在这里找不到的东西!”
元宝和元福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青楼还有这种说法。
“干爹,您说的……都是真的?”元宝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当然是真的!”赵元拍了拍元宝的脑袋,笑着说道。
“你们干爹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走,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罢,赵元便率先迈步走进了醉红楼。
元宝和元福见状,虽然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一进门,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便扑鼻而来,伴随着阵阵丝竹之声,让人仿佛置身于温柔乡之中。
楼内装饰的富丽堂皇,雕梁画栋,美不胜收。
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正倚在栏杆边,对着来往的客人抛媚眼,娇声细语地招揽着生意。
元宝和元福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顿时看得目瞪口呆,脸颊涨得通红。
他们紧紧地跟在赵元身后,生怕一不小心就走丢了。
赵元没管他们。
此时他正被眼前的香艳景象所吸引,耳边充斥着莺莺燕燕的娇笑声,突然感觉身后被人猛地一撞。
他皱眉回头,正要训斥,却见元宝正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满脸通红地道歉:
“对…对不起,公子,小的不是故意的……”
元宝面前站着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衫的年轻男子,腰间系着一块白玉佩,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正一脸不耐烦地掸着鞋面上的灰尘。
“走路不长眼吗?毛手毛脚的,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冲撞了贵人,你担待得起吗?”
那男子身旁的小厮尖着嗓子骂道,“还不快滚!”
“你说什么?!”
元福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要上前理论。赵元一把拉住他,示意他稍安勿躁。
“这位公子,我们刚到,不懂规矩,冲撞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
赵元笑着走上前,语气和缓地说道。
那男子斜睨了赵元一眼,轻摇折扇,不紧不慢地说道:
“哦?新来的?新来的就更应该好好学规矩了!这醉红楼是什么地方?岂是你们这些阿猫阿狗都能来的?”
赵元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上下打量了男子一番,突然心中没来由觉得一阵怪异,语气也越发冲了:
“公子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这醉红楼又不是你家开的,我们怎么就不能来了?”
“你……”那男子显然没想到赵元会如此不给自己面子,顿时气结,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这位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咄咄逼人呢?”
赵元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男子被赵元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他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赵元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赵元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那男子脚步一顿,不耐烦地转过身:“怎么?你还想怎样?”
赵元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深邃而锐利。
他知道那股怪异感哪来的了。
这人,这人赫然像极了已经死了的许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