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关键时候,赵元到了。
这才解了上官淑之围。
“奴才赵元,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元微微躬身,语气不卑不亢。
皇后见到他,眼中闪过一丝释怀,随即恢复了往日的端庄,淡淡道:
“原来是赵公公,免礼平身。”
赵元闻言,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退到了一旁。
赵元一进来,大殿上就精彩了。
众人把目光从皇后身上收回,转而为难起赵元。
摄政王摆明了是要找茬,这赵元不过是个小小的太监,居然敢大放厥词舞文弄墨。
真当自己文曲星下凡了!
他今天就要好好收拾收拾这狗奴才!
果然,摄政王给自己的太监何贵使了个眼色。
何贵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尖着嗓子骂道:
“赵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大放厥词!你可知罪?!”
赵元低着头,一言不发。
心说,这地方什么时候轮到你叭叭了?
何贵却因为仗着摄政王的威势越发厉害。
“怎么,哑巴了?还不快快认罪!”
何贵见赵元不说话,更加嚣张起来,伸手便要去抓赵元的衣领。
“放肆!”
一声怒喝,上官丞相猛地站起身来,怒视着何贵:
“你一个阉人,也敢在此撒野?!”
上官丞相久居高位,不怒自威,何贵被他这一声怒喝吓得浑身一颤,顿时不敢再造次,灰溜溜地退到摄政王身后。
摄政王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上官丞相,何必动怒?本王不过是想替皇嫂管教一下下人,怎么,难道皇嫂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
上官丞相冷哼一声:
“摄政王言重了,皇后娘娘仁慈,自然不会与下人计较。只是这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还轮不到摄政王越俎代庖!”
“你!”
摄政王被上官丞相一句话顶得哑口无言,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摄政王被上官丞相一句顶得哑口无言,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本想借着赵元立威,杀杀上官父女的锐气,没想到反被上官丞相将了一军。
这口气,他如何咽得下去!
“上官丞相说得对,这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
一道尖细的声音从大殿门口传来,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蟒袍,身材清瘦的太监在一群小太监的簇拥下,缓缓走进了大殿。
来人正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刘瑾刘公公。
刘瑾一进大殿,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先是笑眯眯地看了看摄政王和上官丞相,然后才慢悠悠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拿起桌上的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摄政王殿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摄政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刘公公说的是,本王不过是关心则乱,还请刘公公不要见怪。”
“咱家怎么会怪罪摄政王殿下呢?”刘瑾笑眯眯地说道,“摄政王殿下是皇上的亲叔叔,一心为了皇上和太后娘娘,咱家心里都明白着呢。”
刘瑾虽然是在替摄政王说话,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任谁都能听出他话里有话。
摄政王自然也听出来了,但他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刘瑾又转头看向上官丞相,笑眯眯地说道:
“上官丞相,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上官丞相淡淡一笑,说道:“刘公公所言极是。”
刘瑾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低着头的赵元,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小子,还愣着干嘛,别丢了咱家的人!”
此言一出口,大殿上众人皆心思各异。
都说赵元是被刘瑾看好一手提拔上来的,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这刘瑾不就差在明面上说赵元是自己的人了么?
刘瑾锐利的目光仿佛能将人看穿,赵元却毫不畏惧,甚至还微微抬起了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早就知道,这皇宫里的人,没一个简单的。
什么摄政王、上官丞相、刘公公,一个个道貌岸然,背地里却都揣着各自的算盘。
他一个小小的太监,不过是被他们当成棋子罢了。
“公公教训的是。”赵元挠着头,一副受教的模样。
“一切都是为了皇后娘娘心安。”
“哦?是吗?”刘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你倒是说说,你担心皇后娘娘什么?”
“皇后娘娘身怀龙种,别说是要奴才作诗了,就是把奴才的脑袋拧下来,热血倒干净了刷地板,奴才也是愿意的!”
这两人一唱一和,不仅把皇后拖下了水,还狠狠打了摄政王的脸。
摄政王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俩人的意思不就差当着面质问他:
你算个什么东西,皇后都没发话,你手底下的人急着瞎逼逼什么?
摄政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自然听得出刘瑾话里的讥讽,更明白这狗奴才是在替上官老头出气。
他心中怒火翻腾,恨不得现在就将这群碍眼的东西全杀了!
但他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上官老贼位高权重,又有皇后撑腰,刘瑾更是个笑面虎,心思难测,这两人一唱一和,自己若真动了赵元,只怕会落人口实,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摄政王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猛地一巴掌扇在何贵脸上,怒斥道:
“你这狗奴才,竟敢在金銮殿上撒野,还不快给皇后娘娘和上官丞相赔罪!”
何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他捂着红肿的脸颊,愣愣地看着摄政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怎么?本王的话你没听到吗?”摄政王见他这副蠢样子,心中更怒,又是一脚踹在他胸口,将他踹倒在地。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何贵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摄政王这一番做派,看似是在责罚何贵,实际上却是在替他解围。
他这一巴掌看似凶狠,却避开了要害,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而那一脚,更是轻飘飘的,根本没有用力。
他就是要做给众人看的,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在替皇后和上官丞相出气,而不是有意针对赵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