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锋的心脏在阿渊掌中有力跳动，每一下搏动都带动包裹贾小草的晶体产生共振。晶体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透过缝隙能看到贾小草的右臂正在发生诡异变化——黑甲褪去后露出的不是人类皮肤，而是与阿渊同质的银色物质。
这才是...真正的契约形态？贾小草的声音在晶体内部回荡。她的左眼突然穿透晶体壁，看见陈无锋胸口的空洞中盘踞着一条青铜色的锁链，锁链另一端延伸向虚空。
阿渊将心脏举到唇边，露出尖锐犬齿：三百年来，守器人用这个做过多少手脚？
心脏被咬破的瞬间，酒馆废墟的地面突然渗出青铜色液体。这些液体自动组成新的阵法，与之前林月心激活的血阵截然不同——阵图中心是双蛇衔尾的图腾，每条蛇的眼睛都由时之沙凝聚而成。
贾小草的晶体囚牢轰然炸裂。她踉跄落地时，右手银质化的部分自动变形，化作与阿渊相同的利爪。陈无锋的尸体突然直立起来，胸口的青铜锁链哗啦作响，锁链尽头拖出一口袖珍棺椁。
果然藏着第十七具容器。阿渊的银发如孔雀开屏般展开，主人，看棺盖内侧。
袖珍棺椁自动打开，里面蜷缩着婴儿形态的贾小草。更可怕的是，这个婴儿的额头上已经刻着镇字咒印。
贾小草的银色右爪突然刺入自己左眼。金色镜片被生生挖出，却在脱离眼眶的瞬间化作流动金液，包裹住那具婴儿容器。青铜锁链疯狂抽搐，试图抢回容器，却被阿渊的银发牢牢绞住。
你们守器人永远不懂。阿渊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真正的契约需要
贾小草接上后半句：双向污染。
她将金液按在陈无锋胸口的空洞处。两者接触的刹那，整个曙光城的地基开始震动。远在城市另一端的光明教会主殿，供奉了三百年的圣物突然爆裂——那竟是一颗被层层封印的黑色心脏。
【系统提示：深渊网络重新连接】
【检测到旧版契约解除】
【新契约条款生成中...】
贾小草的视野被数据流淹没。她看到无数画面：初代守门人将深渊分割成九份，其中八份封印在不同时代的容器里。而阿渊，是唯一自愿跟随守门人的良知碎片。
婴儿容器突然睁开眼睛，瞳孔是纯净的银色。它张开小手，掌心里躺着一枚微型钥匙——这是陈无锋心脏里淬炼出的最后钥匙。
集齐了。阿渊的幼童形态开始褪色，逐渐显露出青年模样，九钥终章。
贾小草突然按住额头的咒印：等等...如果这是...
青年阿渊抓住她的手腕：是的，主人。你才是最初的钥匙。
九枚钥匙在虚空中拼合成完整圆环。圆环中央浮现的既不是深渊也不是光明，而是一扇普通的木门。门板上用稚嫩的笔迹写着：
【贾小草的家】
【深渊与人类不得入内】
贾小草的银色右手突然恢复血肉之躯。她触碰门把手的瞬间，所有记忆如潮水般回归——六岁那年，她为了保护被追杀的银发少年，将他藏进了自己幻想中的秘密基地。
而那个少年，从来就不是什么深渊化身。
【章末悬念】
木门开启的吱呀声中，现实世界开始崩溃。阿渊的身影在阳光下逐渐透明，他嘴唇开合说着什么。贾小草只来得及看清最后一个词：
——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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