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裂缝中渗出的黑雾凝结成镜中人的轮廓,那个自称未来的贾小草的虚影悬浮在三人之间。陈无锋的剑尖微微颤动,在贾小草咽喉处划出一道血线。
时间不多了。虚影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回响,她指向酒馆外渐近的脚步声,圣裁团带着蚀时锁链,被抓住会比死更痛苦。
阿渊的少年形态比幼童时高出半个头,银色长发无风自动。他扣着贾小草手腕的力道加重:主人,选钥匙还是选剑?
贾小草额间的镇字咒印突然灼烧般发烫,剧痛中她看到更多记忆碎片——百年前的自己跪在青铜大门前,双手各持一枚钥匙,而门缝里渗出的是...阿渊的眼睛。
我选...她突然抓住陈无锋的剑刃,鲜血顺着剑锋流到剑柄的凹槽里,真相。
鲜血激活的剑柄迸发出刺目青光,陈无锋闷哼一声松开剑柄。长剑悬浮在空中,剑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细小文字。贾小草的金色左眼自动解析出内容:
【镇渊族训第一条:双钥永不相见】
【第二条:持钥者需以目为祭】
【第三条:若见双钥...】
后面的文字被血迹模糊,但最下方的落款清晰可见——贾小草,第七代守门人。
不可能!陈无锋首次露出震惊神色,守门人寿命不超过三十岁,你怎么可能
酒馆大门被巨力撞开,三名白袍人手持闪烁金光的锁链闯入。阿渊猛地将贾小草推向石台,自己转身张开双臂。银发暴涨形成屏障的刹那,贾小草看见他后背浮现出与剑身上完全相同的族训文字。
原来你也是...她的话被爆炸声淹没。
石台在接触到她鲜血后完全裂开,露出内部中空的夹层。两枚青铜钥匙悬浮在蓝光中,彼此环绕旋转。贾小草右手的黑色心脏跳动得如此剧烈,以至于她整个胸腔都在震颤。
左手钥匙能重启封印。虚影在她耳边低语,右手钥匙能释放全部力量。
陈无锋正在与白袍人缠斗,他的剑每击退一人就会多出一道裂纹。阿渊的银发屏障已经被蚀时锁链缠住,那些锁链正在吞噬他的形体。
贾小草突然明白镜中人为何要她穿红衬衣——鲜血从手掌的伤口渗出,在红衣上晕开更深的痕迹。她同时伸出双手,却不是去抓钥匙,而是狠狠拍向旋转的蓝光中心。
我选第三条路。
双钥碰撞的瞬间爆发出的不是毁灭性能量,而是一段全息投影般的记忆:
百年前的自己确实将阿渊封入枯井,但在最后时刻,银发少年反手将半枚钥匙刺入她的左眼。鲜血交融中,两人额间同时浮现镇字咒印。
这才是真正的契约。记忆中的阿渊笑着说,你镇守我,我守护你。
现实中的酒馆里,碰撞的双钥化作流金般的液体,顺着贾小草的手臂流向全身。她右手的黑色心脏突然外扩,在胸口形成护甲般的黑色结晶。左眼的金光则凝结成单边镜片,上面跳动着无数数据流。
【检测到完整权限激活】
【深渊系统2.0在线】
【欢迎回来,第七代守门人】
陈无锋的剑终于彻底碎裂,他看着焕然一新的贾小草,苦笑着抹去嘴角血迹:果然...你当年就没真正封印他。
阿渊的银发屏障突然收回,蚀时锁链全部落空。完全体的他站在贾小草身侧,手中把玩着从白袍人那里夺来的锁链:现在,该清算百年的账了。
贾小草的新镜片上标注出每个敌人的弱点,她抬手虚按,最近的三名白袍人突然僵直——他们的影子自己站了起来,掐住本体的咽喉。
住手!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酒馆二楼传来。拄着蛇头杖的老妇人缓步下楼,她的白袍镶着金边,但领口绣的是银色麦穗。
贾小草瞳孔骤缩——这是粮袋上真正的标记。
老妇人叹息着展开手掌,掌心是一枚与贾小草额间一模一样的咒印:孩子,我们才是真正的镇渊族。
【章末悬念】
阿渊突然冷笑:演得真好。他掀开酒馆的地毯,露出下面用血绘制的阵法——正是百年前封印他的那种。
而阵法中央,静静躺着第三枚青铜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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