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自愿被收容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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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金属闸门无声滑开,露出Site-17内部一条明亮得有些刺眼的走廊。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金属特有的冰冷气味。

两名穿着标准基金会安保制服的人员押送着一个身影,脚步落在光洁的合金地板上,发出空洞的回响。被押送者是个老人。

他身形高瘦,穿着一套异常整洁却明显过时的棕色羊毛西装,内搭熨帖的白衬衫,打着一条朴素的深色领带。

花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深刻的皱纹如同刀刻,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清亮温和,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近乎悲悯的笑意。

他走得不紧不慢,姿态从容,仿佛不是在走向收容间,而是在自家的庭院里散步。

那两名孔武有力的警卫紧绷着身体,握紧了腰间的武器,眼神警惕如临大敌,反倒成了真正的“押送品”。

光幕忠实地将这一幕投射在诸天万界的天穹之上。

【项目编号:SCP-343】

【项目等级:Thaumiel】

【代号:“神”】

冰冷的旁白音响起,带着基金会特有的、毫无感情的陈述腔调。

海军本部,元帅办公室。

战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死死锁定光幕上那个穿着旧西装、被警卫“簇拥”着的老人。“Thaumiel?”他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凝重,“这个等级……前所未见。自愿被收容?自称‘神’?”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荒谬!却又……令人不安。”

旁边的卡普破天荒没碰仙贝,抱着双臂,粗犷的脸上是少见的严肃。“战国,”他声音沉得像块铁,“那老头……看着像个退休老教授。但老子后脖子上的汗毛,全他妈立起来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粗壮的脖颈,仿佛那里正架着一把无形的刀。

木叶隐村,火影办公室。

卡卡西的目光从那本永远翻不完的《亲热天堂》上移开,死鱼眼完全睁开,写轮眼在护额下不安地转动。“自愿收容的‘神’?Thaumiel级?”他喃喃自语,大脑飞速运转,“协助收容其他异常的存在?矛盾点太多了……”他看向老人那双过于清亮的眼睛,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让他背脊微微发凉。

“自愿被关起来的神?”鸣人扒在窗框上,湛蓝的眼睛里满是困惑,“好奇怪啊我说!神不应该是无所不能的吗?而且他看起来……好普通?”九尾的感知在他体内低啸,却抓不住任何实质性的威胁信号,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虚无,这反而让鸣人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光幕画面切换。

这里不像之前任何一间收容单元。没有冰冷的强化合金墙壁,没有闪烁的警报灯,也没有复杂的拘束装置。房间宽敞,光线明亮柔和,甚至带着点居家的气息。浅色的墙壁,木质的地板,角落摆放着几盆长势喜人的绿植。房间中央,只有一张舒适的扶手椅,一张小圆桌,上面放着一杯热气袅袅的红茶。SCP-343就坐在这张扶手椅上,姿态放松,仿佛在自己家的客厅。他微微闭着眼,似乎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卫如同两尊冰冷的雕塑,一左一右矗立在厚重的合金门外,透过门上的高强度观察窗,死死盯着里面那个看似毫无威胁的老人。

【特殊收容措施简述:SCP-343自愿居住于Site-17指定生活单元。单元内无强制拘束设施。允许其于Site-17内部限定区域自由活动,与经批准的人员互动,甚至接触部分其他SCP项目。】

旁白音平静地叙述着这与其他Keter级项目截然不同的“收容”。

火影世界,某个遍布实验仪器的阴冷地下基地。

大蛇丸金色的蛇瞳死死盯着光幕,细长的舌头无意识舔过嘴唇。“自愿……自由活动……Thaumiel……”他沙哑的声音里充满了病态的狂热,“多么完美的研究对象……多么令人着迷的矛盾!自称‘神’,却甘愿被凡人‘收容’?这具躯壳下……究竟藏着什么?”他苍白的手指神经质地敲击着实验台。

咒术回战世界,东京咒术高专。

五条悟脸上的眼罩不知何时滑落到了鼻梁上,露出那双璀璨却写满冰冷的苍蓝六眼。“哇哦,”他吹了声口哨,语气却毫无玩笑之意,“自愿被关起来的‘神’?有意思。”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六眼疯狂运转,试图解析光幕中那个老人的存在。“无效?怎么可能……”他微微蹙眉,第一次,他的六眼捕捉到的不是咒力、不是能量,而是一片绝对的“空无”,如同凝视着宇宙本身的背景辐射,浩瀚、冰冷、深不可测。

虎杖悠仁困惑地挠头:“五条老师,他看起来……就是个普通老爷爷啊?”

“普通?”伏黑惠冷冷地打断,玉犬黑在他脚边不安地低伏着,“能让基金会用Thaumiel级标注,允许他自由活动甚至接触其他异常……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异常!他的‘普通’,才是最恐怖的伪装。”

光幕画面再次切换,切入一段标注为“初期接触评估”的监控录像片段。

一位年轻的女性研究员(旁白标注:Dr.艾米丽·肖)坐在343对面的另一张椅子上,面前摊开记录板。她努力保持着专业素养,但微微颤抖的笔尖和额角细密的汗珠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SCP-343,”她的声音有些发紧,“您……您能再次阐述您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吗?”

老人缓缓睁开眼,那双清亮的眸子看向Dr.肖,目光温和得像在注视一个迷路的孩子。“原因?”他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许,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包容,“亲爱的孩子,我只是累了。漫长旅途后,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看看你们……很有趣。”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Dr.肖紧绷的肩膀不自觉地放松了一点。

“旅途?您指……创造宇宙的过程?”Dr.肖小心翼翼地问出了这个在基金会内部被列为最高荒谬等级的问题。

343轻轻笑了起来,笑声低沉而温和,没有嘲讽,只有一种长辈看晚辈玩闹的宽容。“创造?维持?毁灭?这些词汇对你们而言太过沉重了。”他微微抬手,动作随意地指向房间一侧空无一物的浅色墙壁,“意义并不在于‘我做了什么’,而在于……‘存在本身’。”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那面光滑、坚固的浅色墙壁,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毫无征兆地荡漾起一圈圈透明的涟漪!紧接着,构成墙壁的物质——坚固的混凝土、内嵌的钢筋、外层的特殊涂料——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抹去,又像是它们从未存在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是爆炸,不是腐蚀,没有任何能量冲击的迹象。那片区域直接变成了一个完美的、边缘光滑无比的巨大空洞!空洞之外,赫然是Site-17另一条繁忙走廊的景象!几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抱着文件走过,他们毫无所觉,仿佛那面墙从来就不曾存在!

“啊!”Dr.肖猛地捂住嘴,记录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惊恐地看着那个凭空出现的巨大空洞。

门外的警卫反应极快,瞬间拔枪对准房间内,手指扣在扳机上,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而始作俑者,SCP-343,只是平静地收回手指,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一粒微尘。他依旧温和地看着惊恐万状的Dr.肖,语气带着一丝歉意:“哦,抱歉,吓到你了,孩子。只是觉得……这样视野开阔些。”他端起小圆桌上的红茶,轻轻啜了一口,神态安详得如同午后小憩。

诸天万界,无数倒抽冷气的声音汇成一片死寂的海洋。

海军本部。

“消……消失了?”卡普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珠子瞪得溜圆,死死盯着光幕上那个平滑如镜的巨大空洞,“不是打破!是抹掉!就像用橡皮擦擦掉铅笔画一样!”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从他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战国元帅的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腰间的配枪,却只摸到一片冰凉。他引以为傲的智谋、海军庞大的舰队、个人的强大武力,在这轻描淡写的一“指”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脆弱。“这……就是Thaumiel级?”他声音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自愿被收容?他若不愿……谁又能‘收容’他?”

木叶村。

卡卡西的写轮眼瞬间开启到极致,三勾玉疯狂旋转,试图捕捉空间波动的痕迹!然而,他只“看”到一片绝对的虚无,墙壁消失处的空间规则平滑得令人绝望,仿佛宇宙本身默认了那里本该是空洞!“呃!”一股强烈的眩晕和剧痛猛地袭来,卡卡西闷哼一声,迅速关闭写轮眼,一缕鲜血顺着他护额下的眼角悄然滑落。

“卡卡西老师!”鸣人惊呼。

“别用眼睛看!鸣人!”卡卡西一把按住鸣人的肩膀,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那不是忍术……那是在修改世界本身的‘设定’!”

东京咒术高专。

五条悟脸上的轻松彻底消失,他缓缓拉上眼罩,遮住了那双璀璨却写满冰冷的苍天之瞳。沉默,死一般的沉默笼罩着他。过了好几秒,他才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低沉嗓音开口:

“无效化。”

“什么意思,五条老师?”虎杖急切地问。

“我的‘无限’,在他面前……”五条悟的声音透过眼罩传来,带着一种近乎挫败的平静,“可能……无效。”

光幕画面切换,回到343安静喝茶的场景。墙壁上的巨大空洞依旧存在,无声地嘲笑着物理法则。旁白音冰冷地响起:

【结论:SCP-343展现出近乎无上限的现实扭曲能力。其能力范围、强度及生效机制未知。】

【备注:其自称身份(“神”)无法证实,亦无法证伪。】

【核心规则:祂的谦和是表象,祂的意志即现实。】

画面最后定格在SCP-343那张布满深刻皱纹、带着温和悲悯笑容的脸上,背景是那个触目惊心的墙壁空洞。一行细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白色文字,如同幽灵般在画面底部一闪而过:

【祂不是神,只是更高存在的提线木偶。】

昏暗的剪辑室里,烟灰缸顶端的焦黑印记旁,又添了一个被用力摁灭的烟蒂。

林耀靠在吱呀作响的旧椅子上,屏幕的冷光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屏幕上,是SCP-343那张温和而苍老的面孔,背景墙上那个平滑的巨大空洞,无声地诉说着超越理解的恐怖。主屏幕角落的小窗口里,代表诸天万界的光点坐标剧烈闪烁着深红,如同无数世界同时发出的恐惧心跳。

他移动鼠标,点击上传。进度条瞬间拉满,消失在屏幕边缘。

嗡!嗡!

桌角那台屏幕泛黄的旧手机准时地剧烈震动起来,刺眼的白光在昏暗的房间里炸开,像一道无声的惊雷。

一条来自空白号码的短信粗暴地占据了整个屏幕:

【诸天震撼值结算:15,000,000RMB】

【账户实时到账。】

林耀的目光在那串长长的数字上停留了不到半秒。比“恐怖老人”高,低于“重启世界”的2000和“抹杀认知”的3125。一个“温和”全能者的悖论,其震撼力在于颠覆性的存在本身。

他像拂去一粒灰尘,手指向左随意一划。刺眼的白光和那串冰冷的数字瞬间消失,手机屏幕暗沉下去,重新沦为桌角阴影里一块沉默的塑料。

主机风扇持续的低鸣是房间里唯一的背景音。林耀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油腻的桌面。战国额角的冷汗、卡卡西眼角的血痕、五条悟拉下眼罩的沉默……无数画面碎片在他脑中短暂交织,又迅速归于沉寂。

片刻后,他睁开眼,拖动鼠标,在空白的文档上敲下新的预告,字符冷硬,不带一丝波澜:

【下一期预告:不情愿的位面跳跃者——SCP-507】

【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自动跳跃位面,穿越往不同的平行世界。一段时间后自动返往原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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