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祁忆年终于搭理了自己,姜言齐立马喊道,“那那那,就是坐在椅子上,穿着红裙子,头发被一根银色的发簪盘起来的女子,我能感觉的到,她绝对是个大美女。起码比沈泽林的小三美得多,只是可惜了他的原配夫人,小三还没解决掉呢,又来了一个小四。”
祁忆年看着坐在椅子上,怡然自得的黎恨生,“那不是什么小四,那是他的原配夫人,沈太太,也是我们前几天刚刚见过的。”
姜言齐想都没想,直接出声否定,“怎么可能,沈泽林的原配太太,你和我又不是没有见过,发黄的裙子,病态的脸色,苦着一张脸,上次还跪在沈泽面前哭呢,怎么可能几天不到,变成这个样子。老祁,你这体检报告是不是真出问题了,要不再去看看眼睛,这都什么眼神。”
祁忆年靠在墙上,目光注视着黎恨生,“不信,你就等等看好了。”
这沈泽林的太太,为了吸引她丈夫的注意力,还真是颇费苦心呢,如今已经用上了美人计,也是难得。
医生从病房出来的很快,沈泽林和沈念辰立马围了上去,
“医生,沫沫她没事吧,情况怎么样。”
“医生叔叔,阿姨会死吗。”
医生脸色很沉,摇了摇头,“情况不好,黎小姐腹部受伤严重,那一脚让她肋骨都折了,失血过多,现在急需输血。”
沈泽林立马把愤恨的眼神看向了黎恨生,伸手拽住她的手腕,狠狠地握住,“是你,要不是你踢了沫沫那一脚,她不会受那么重的伤,她体内还有毒,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躺在病房里面的,怎么不是你,医生,沫沫不是需要抽血吗,抽她的,要多少抽多少!”
黎恨生眼眸瞬间暗沉下来,神色紧绷,她压根没给医生回复的时间,反手拧过沈泽林的胳膊,狠狠一拽,瞬间听见卡擦一声,沈泽林直接单膝跪地,面朝着黎恨生,脸色都发白了。
黎恨生抬起脚,高跟鞋踩在他的膝盖上,微微用力,沈泽林闷哼一声,额头的汗,瞬间多了起来。
“黎恨生!你怎么敢的!”
指尖翻转的硬币瞬间被她夹在指尖,用硬币游走在沈泽林的脸上,最后停在他的下巴处,微微用力。
沈泽林的头,就被迫抬了起来。
对上黎恨生阴冷的目光,沈泽林莫名的打了个寒颤,好恐怖的眼神。
像……毒蛇。
但是好美,美得惊心动魄。
“听着,话,我只说一次,你,沈泽林,我不感兴趣,婚,你要是想离,随时恭候,只此一点,你和你的儿子,你的黎雨沫。”黎恨生抬头看向了黎平和姜忱,“以及你的黎雨沫的父母,从此以后,离我远点,这次我就不动你的脸了,毕竟你也要上班,我就卸你一只胳膊,再有下次,你哪个地方缺斤少两,我可不确定了。”
这是这五年来,沈泽林第一次靠黎恨生这么近,以前从来没看过她的脸,今天才第一次发现,原来她长得这么好看。
沈泽林失神片刻,可是一想到,他妹妹至今尸首都找不到,而沫沫还在病房里面等她输血。
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而如今,她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引起他注意力所耍的把戏,欲擒故纵,这游戏,她到底还要玩多长时间。
沈泽林忍着疼,从地上站了起来,捂着胳膊,冷眼看着黎恨生。
“黎恨生,我说了,不管你耍什么手段,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的,这些把戏,你最好收起来,当初我们结婚的条件,就是你给沫沫输血,你人品已经恶劣至极了,我不希望你连信守承诺都做不到,还有,以后不要靠我这么近,我嫌恶心!”
黎恨生无语到了极点,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又恰好看到了一脸难过的沈念辰,几乎是想都没想的说了一句,“这么恶心,当初和我生孩子的时候,你怎么没恶心死啊。”
黎恨生发誓,她真的就是单纯的嘴毒一会,没想到会招来更大的羞辱。
沈泽林嗤笑道,“黎恨生,你装什么啊,念辰怎么来的,你会不知道?怎么,欲擒故纵那套不顶用,又玩失忆?”
“系统,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是这样的宿主,沈念辰并非沈泽林和原主正常生下的孩子,而是试管婴儿,这五年原主和沈泽林最近的距离,估计就是沈泽林掐原主脖子的时候,而且,他并不是自恋才说你这种行为是欲擒故纵的,而是原主真的用尽了各种手段,来吸引他的注意力。】
黎恨生:“……”
“书里面的男的,是死绝了吗,怎么就非他不可了,还耍了那么多手段?再者,沈念辰是试管婴儿,你怎么不早说?”
【原主之所以非沈泽林不可,是因为她小时候唯一的一道光,就是来自男主,她爱男主爱的刻苦铭心,为了吸引男主的注意力,她找过男模刺激过他,也化过妆,但是技术不好再加上被黎雨沫提前发现,被教训了一顿。就歇菜了。还卖弄过自己的才华。但是原主学习不好,勉强上了一个本科,实在是没什么东西值得炫耀,依旧失败。所以沈泽林觉得你今日所做所为,是吸引他的注意力,倒也不奇怪。为什么没跟你说沈念辰是试管婴儿,是因为你没问我呀。】
黎恨生:“……”
黎恨生有点郁闷,“能做女主的,不都是能力超群,才华横溢,绝世的大美女吗,原主如此普通,怎么可能做的了女主?”
【宿主,作者说,女主是成长型人物,她从一开始的懦弱,不敢反抗,到最后的坚强,敢于反抗,这就是成长了,至于才华,女主后面会学的,这故事刚刚开始,你觉得女主懦弱,也正常。】
【不过宿主!能量剩一半了,你要是在墨迹,又受到剧情的限制了。】
“这么快?”
【宿主,你今天一天都和沈泽林黎雨沫纠缠在一起,怎么可能不快呢,速战速决啊宿主!】
“知道了知道了,别催了。”
黎恨生看着沈泽林,终于认真的对他说了一句,“沈泽林,脑子是个好东西,我建议你呢,长长,别眉毛底下挂两蛋,只会眨眼不会看。”
沈泽林脸色难看的要死,一半是疼的,一半是被气的,伸手去拽她的胳膊,结果对上了她警告的眼神,又把手收了回来。
对着医生说道:“她的血型和沫沫的一样,直接抽她的吧。”
医生嘴角勾起满意的笑,“那黎小姐,请过来吧。”
躲在墙边非要拉着祁忆年偷听的姜言齐,愤恨的锤了一下墙,“这沈泽林可真不是个东西,好歹是他老婆,怎么能用正妻的血救小三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几天才抽过吧,这怎么今天又要抽啊,这直接不拿人命当回事。”
祁忆年瞥了一眼姜言齐,神色极其淡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急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今天的沈太太,和那天见到的沈太太,完全不一样。
医生说完,都等着黎恨生了,可是黎恨生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就坐在那里。
医生无奈之下,看向了沈泽林。
沈泽林指着黎恨生,忍着怒火质问:“黎恨生,你什么意思,你要出尔反尔是吗?”
黎恨生啧了一声,脸色冷了下来,抬头看着沈泽林,语气极其温柔,但是却让沈泽林莫名的打怵,“你在指我一个试试?”
也就是她现在想体会体会普通人是什么感觉,要是换做往日,他的手指,要是还能保住,那就是她黎恨生窝囊了。
沈泽林吞了吞口水,把手指慢慢的放了下来,看着黎恨生,忍着怒火说道:“你别忘了当初和我结婚的条件是什么,无偿给沫沫输血,这是你的责任,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和你结了婚,有了念辰,你就能坐稳沈太太这个位置了。”
“我告诉你,念辰是沫沫带大的,他不会认你这个母亲,我也不会认你这个太太,我警告你,别和我耍心眼。”
黎恨生看向了一直怒视自己的沈念辰,叹了口气,原主打了一百多针,试管婴儿生下来一个逆子,要这玩意,有什么用。
黎恨生放下交叠起来的双胎,优雅的理了理裙子,“你该不会以为,我来这里,是救你的沫沫的吧,你想多了,我来就是看她如何等死的。”
姜忱等了半天,就等来黎恨生这么一句,怒火让她失去理智。让她忘记伪装,直接冲到黎恨生面前,一巴掌甩向她,“小贱蹄子,敢害我女儿沫沫,简直不知死活。”
那巴掌还没来得及甩下去,就被黎恨生手里的硬币砸到了。
按理来说,一枚硬币,力道不会多大。但是黎恨生是杀手,她的力道,练过的都承受不了,更别提姜忱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只一下,姜忱就抱着自己的手,躺在地上鬼哭狼嚎起来。
姜言齐立马就激动起来,“我去,沈泽林这小三一家,是娱乐圈进修过的吗,怎么都这么会演,一枚硬币能多疼,至于演的那么夸张吗?”
祁忆年看着躺在地上疼的哀嚎的妇人,没发表意见,如果是演的,那她演技确实好,演的很成功,可如果不是演的,那就只能说明,她……真的用一枚硬币,砸伤了人。
可这可能吗?
沈泽林一直以为,姜忱对黎恨生是十分要好的,可是看着她刚才一副要杀了黎恨生的样子,人都被惊呆了。
直到姜忱捂着手腕躺在地上鬼哭狼嚎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黑着脸把人拉了起来,“阿姨,我知道你担心沫沫,但是打人,有点过分,况且,一枚硬币,应该伤不了人。”
黎恨生是狠辣,可说到底,她也就是一弱女子,一枚硬币抛出来,能有多疼。
他一直都以为黎恨生心狠手辣,六亲不认,这么多年怨恨沫沫的家人,可是刚才姜忱的反应,到不像是情急之下的举动,更像是本来面孔暴露了。
这个认知,让沈泽林面色很不好看,他不相信自己这么多年信错了人。
姜忱脸色疼的煞白,听到沈泽林这话,下意识的就想破口大骂,可是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维持的人设,就只得忍了,要笑不笑忍着脾气说道:“是我太过着急了,可我也是担心沫沫,你说她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再出点事,让我和她爸爸,可怎么活啊。”
这条路,算是走对了。
打感情牌,这招永远不会失败,更何况是对着沈泽林这个一心把黎雨沫当救命恩人的大冤种呢。
果不其然,沈泽林一听这话,急忙保证道:“阿姨,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沫沫出事的。”
说完,再次看向了黎恨生。
“黎恨生,我最后说一次,乖乖给沫沫输血,不然,我们离婚,并且你以后,再也别想见到念辰。”
黎恨生顿时乐了,“还有这种好事?”
沈泽林脸色一黑,“你……”
那医生一看这种情况,立马催促道,“沈先生,请快点做决定,黎小姐,等不了了,在耽误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黎恨生看向了医生,这医生,眼熟的很,就是黎雨沫买通他。制造了各种病例单,陷害原主,原主凄惨的婚姻,有他的一份功劳。
黎恨生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道:“这位医生,我很想知道,一点淤青,怎么就被你说的那么严重了,甚至已经到了要输血的地步,难不成在你这里,所有的病,都需要输血才能治好?”
许是被黎恨生戳破了小心思,那医生忽然恼怒了起来,“沈太太,我希望你能别胡言乱语,更不要侮辱我的职业,我是黎小姐的主治医生,她什么情况,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她肚子那一脚是我踢得,我用了多大的力,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我最清楚不过,我要是真想置她于死地,那她在我那一脚下去之后,绝对撑不过五秒,更别提等你来给她输血治疗了,你手上一片黑不打紧,可你不应该冤枉到我头上。”
黎恨生说着说着,忽然冷笑了一声,阴冷着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上一个冤枉我的人,骨头都碎成渣了,我不希望你也碎成渣。”
那医生忽然感觉到了阴冷,他本想多点什么,可是对上黎恨生冰冷的眼神,他只能把剩下的话,憋回去。
和他们纠缠这么久,黎恨生都厌烦了,刚好,她要等的人就在那边,与其和他们纠缠,不如干点正事。
黎恨生看着被她弄折了胳膊的头目保镖,用下巴点了点地上的硬币,“捡起来。”
平静至极的语气,甚至声音都好听至极,可是保镖硬生生听出来一股肃杀之气。总觉得从昨天开始,他们这位软弱可欺的沈太太,身上有很浓的杀气。
她不会严厉的说话,也不会用什么手段威胁人,但是就给人一种压迫感,就好像不听她的话,下一秒,自己就会死在她的手里。
保镖看了一眼黎恨生,点了点头,低头把那枚硬币捡起来,放到黎恨生的手心。
硬币又在黎恨生之间飞转开来,速度快的甚至出现了残影,她似乎很爱把玩那枚硬币。
黎恨生迈步离开的时候,被眼前一大一小的两人,拦住了路。
沈泽林眉心紧蹙,“我说了,沫沫还在病房里等你输血,你不可以走。”
沈念辰气呼呼的瞪着黎恨生,“坏女人,都是你,沫沫阿姨才会躺在病床上,起都起不来,爸爸说了,你要给沫沫阿姨输血,你要是不输,我以后再也不见你了!”
给沈泽林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剩下的,黎恨生已经不想多费口舌,不过原主生下的这个逆子,是真的不知好歹啊。
黎恨生弯腰看着沈念辰,笑的极其开心,人都是爱美的,哪怕是沈念辰这么小的孩子也不例外。
一直被他视作污点的丑陋母亲,今天格外的好看,凑到他面前时,那股迷人的香味瞬间包裹着他。
沈念辰年纪太小,脸一下子就红了。
不过很快,他的脸色,就从通红变成了惨白。
因为黎恨生十分嘴毒的说了一句,“你这小孩长得,怪丑的,不过挺好,和你爹,很像。”
一句话,骂了两个人。
沈泽林和沈念辰,一大一小极为相似的两张脸,同样黑。
黎恨生看着一大一小黑下来的脸色,满意的笑了笑,然后迈步离开。
姜言齐听的起劲,还拉着祁忆年和他一起听,对于别人的家事,祁忆年不感兴趣,但是架不住自己的好友八卦,只能陪他等着。
姜言齐趴在那边听的起劲,祁忆年靠在墙边看自己的体检报告,他总觉得那天晚上,有人进了他的卧室,做了什么事情,可是监控什么都没拍到,血液检测也什么都没有。
事实告诉他,那就是他的一场错觉,可是感觉告诉他,那天晚上,就是发生了什么事。
祁忆年这边自己的事情还没理清楚,姜言齐那边已经躁动起来了。
他拉着他的胳膊,像森林里的马喽,叫的乱七八糟。
“老祁老祁老祁,怎么办怎么办。她过来了过来了过来了!”
祁忆年对他这种咋咋呼呼的行为很无语,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拉下去,然后不解的看着他,“过来就过来,她又吃不了你,你怕什么?”
姜言齐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视线飘忽,“我……我这不是害羞嘛,她,也太漂亮了。”
祁忆年:“……”
黎恨生过来的速度很快,等祁忆年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他们面前了。
第一印象,好香,很熟悉的香味,和他卧室里残留的香味,一模一样。
这一刻,祁忆年很确定,不是他出了错觉,而是那天晚上,这个女人,出现在他的卧室,他昏迷前看到的那抹红色,就是来自她身上这件红裙子。
姜言齐这次倒是没说错,眼前的女人,确实漂亮,眼尾微微上勾,像极了狐狸,身材修长,腿长的过分,裙子很长,只露出来脚踝,可是白的耀眼。
真的是哪哪都是极品,属于一眼看过去,就让人挪不开眼睛,尤其是她身上还带着这种香味,真的就是行走的尤物。
只是她过于瘦了,脸颊几乎没肉,腰肢细的仿佛一吹就断,嘴角永远上扬,明明在笑,却给人感觉不到半点善意,这个女人,不简单,十分的不简单。
“祁先生有偷听墙角的爱好?”
黎恨生对于这个日后和她同床共枕的男人,还是比较满意的。
别的不说,身材满分,脸蛋满分。
她只要他提供能量,这两样看的过去,她就已经知足了,至于其他的,和她也没多大关系。
祁忆年看了一眼黎恨生,摇了摇头,随后说道:“不是我,是我朋友对你和你丈夫,以及你丈夫的小三感兴趣,他待在这里,纯属看戏,我是被连累的。”
好毒的一张嘴,这要是正常人,恐怕会被他这几句话,怼的脸面尽失,无地自容,羞愧难安。
但是黎恨生不是正常人,那些情绪,她不会有。
所以她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是这样吗,那我还挺遗憾的,我倒是真想祁先生对我这个人,有点好奇心呢。”
这下把祁忆年给整不会了,他没想到,她会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他想了好多话,可是都觉得不合适,最终只说了一句,“沈太太想多了,我对你没好奇心,也不会有好奇心。”
站在一旁完全无视了的姜言齐默默的举起了一只手,“两位,搭理一下我好吗?”
黎恨生看向了蹲在这里看了半天好戏的姜言齐,这人和祁忆年差不多高,长得也不差,但是太骚了,似乎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个花花公子,头发是烟灰色,外套是花衬衣,裤子也透着一股不正经。
黎恨生一看就知道,这人私底下玩的有多花。
她笑着调侃,“这位先生看戏看半天,是对沈泽林的小三感兴趣?如果不是,最好,是的话,我劝你收心,因为她是沈泽林的,你不能和他抢。”
祁忆年:“……”
姜言齐:“……”
话不多,但是架不住内容惊骇。
祁忆年和姜言齐两个人,都被她的话,给惊住了。
姜言齐更是个傻的,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直接问了一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