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志远答应给沈念秋看看土地的事情,带领他们来到了村里。一眼望去,这哪里是荒田,分明是千亩良田。“只是,有件事情,我也是刚听说,村里出现了天蓬战猪,据说都是三阶以上的战斗机,很是凶狠无比。听说,那几头天蓬战猪可难缠得很。”他一个战宗也是根本没法对付这些天蓬战猪的。
可惜了这么好的土地。
整个都城,都找不到这么好的土地了。
小小姐托付给他的任务实在是简单,可他还是搞砸了,想到此,徐志远掌柜只觉得脸上烧得火辣辣的,没脸抬头。
果然,楚墨煜闻言,原本高涨的兴致一下子就低落了:“那真是可惜……”
“大恩人!“
村民们潮水般涌来,喊声震得林间落叶簌簌抖落。为首的老汉攥着烟斗,眼眶通红:“多亏小恩人出手,咱们村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妇人们捧着热乎的鸡蛋往小念秋怀里塞,孩童们绕着几头庞然大物又跳又唱——那些本该凶悍异常的天蓬战猪,此刻正温顺地趴在地上,用獠牙笨拙地拨弄着野花,粉嫩的鼻头还沾着泥巴。
“喵喵?“
最壮硕的一头突然仰头朝小念秋撒娇,尾巴扫得尘土飞扬。它忽闪着水汪汪的眼睛,竟从蹄间掏出个啃了一半的萝卜,憨态十足地递向小姑娘。村民们笑作一团:“昨夜这些畜生突然变乖了,不仅没伤人,还帮咱们犁了十几亩荒地哩!“
小念秋脸颊微红,小手悄悄背到身后。她当然记得昨夜那些猪如何威风凛凛地冲来,却在见到她时突然下跪,搞得她都不明所以,反正只要这些蠢猪能听话,不糟蹋村里人庄稼,她任务就算完成了。她只当还是老楚的符文厉害。见到符文时“噗通“跪成一片——至于它们为何突然转性,她只能归功于“老楚给的宝贝超厉害“。
徐掌柜瞳孔地震
他僵在原地,喉头滚动着未出口的惊叹。原以为会见到遍体鳞伤的村民与怒目而视的战猪,此刻眼前却是人猪和谐共处的奇景。那几头本该獠牙滴血的妖兽,如今活像被雷劈了智障——不对,是被萌神附体的棉花猪!他颤抖的手指指向猪群:“这...这莫非是幻术?“话音未落,领头的战猪竟朝他优雅屈膝,活脱脱戏台子上行礼的贵妃。
楚墨煜剑眉凝霜,少年侠客的冷峻面具出现裂痕。他瞥见战猪们围着小念秋打转,用猪蹄在地上划出歪扭的“秋”字——显然昨夜有人说某人偷偷出府的事情并非玩笑。而妹妹分明在装傻,却偷偷把糖渍抹到他袖口上。
楚墨用缩成鹌鹑。躲在树后的少年攥紧符文牌,昨夜精心准备的“驱兽阵“此刻烫如烙铁。他分明听见猪群嘀咕着“小祖宗饶命“,而村民口中的“大恩人“竟是自己那个总偷糖吃的小小姐。这剧本...怕不是被哪路神仙改过了!
“大恩人,果然是您!”老村长浑浊的双眼泛起泪光,颤抖着双手捧出一块古朴的玉牌,“昨夜您驯服猪群后,它们竟主动帮我们耕了十多亩良田!这玉牌是村中祖传的灵田契,您收下它,千亩黑土从今往后任凭差遣...”
话音未落,楚墨煜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分明看见妹妹身后那群“战猪“正用粉嫩鼻头蹭着村民衣角,其中一头竟乖巧地将灵蔬幼苗递到徐掌柜手中——这哪是凶悍灵兽?分明是通人性的灵宠!
“喵呜~“最肥硕的那头战猪突然跃到小念秋脚边,撒娇似的用肚皮蹭她裙摆。三岁稚童故作老成轻咳一声,肉乎乎的小手拍在它脑门上:“别闹,正谈正事呢。”
徐掌柜的惊疑卡在喉间,忽觉掌心一凉——那株战猪递来的灵蔬幼苗竟泛着幽蓝灵光!他战宗修为瞬间感知到其中澎湃的灵气,这竟是...三阶灵植“幽冥藤”的幼株?!市场价一株千金...
“咳,徐掌柜,你看这地...”楚墨煜试图转移话题,却瞥见妹妹指尖悄然浮现一抹青芒。那光芒与战猪眸中的灵韵竟同出一源!他心脏猛地滞跳——莫非妹妹虽没有灵力,却觉醒了更逆天的驭灵天赋?
“大恩人,您若缺人手,老朽愿将孙儿送来学艺!“村长身后冲出个赤膊少年,腰间挂着半截断刀,“昨夜您驯猪时用的...是不是传说中的《青鸾驭兽诀》?”
小念秋瞳孔微缩。系统提示音在脑中炸响:【警告!检测到上古驭兽功法残篇,宿主可消耗200灵币兑换完整版!】她不动声色捏住系统界面,糯声反问:“什么是青鸾诀?我只会用蔬菜跟猪猪们交朋友呀~”
少年却红了眼眶:“十年前,我爹为护村战死时,曾大喊'青鸾现世,万兽臣服'!您驯猪时那青光...与我爹临终幻象一模一样!”
楚墨煜额角青筋暴起。他忽想起那夜雷电劈向楚墨雪时,妹妹房内也闪过类似青光!难道没有灵根的妹妹反让她触到了更高维度的力量?
“喵呜!“战猪群突然齐声低吼,集体转向村外。小念秋系统警报狂闪:【危险!七头四阶铁甲战猪逼近,携戾气!】她小手一挥,九头“萌猪“竟瞬间幻化出丈高虚影,獠牙泛着寒光...
“备战!“老村长暴喝,村民却未逃反喜:“恩人带来的战猪在警戒!有它们在,铁甲猪群不敢放肆!”
楚墨煜盯着妹妹与战猪间无形的灵契,掌心被自己掐出血痕。他原以为种田只是苟活之计,此刻却嗅到了惊天秘密——妹妹握着的,或许是他楚墨家逆天改命的钥匙。
小念秋从荷包里掏出几枚莹润如玉的种子,指尖轻轻一捻,种子便绽开幽蓝荧光。村民们都看直了眼——这哪是菜种?分明是星河里坠落的碎星!“这叫'月华灵茄',要喝晨露调制的灵泉。“她小手一挥,猪崽子们立刻甩着尾巴冲向村口灵泉,獠牙勾着陶罐打水,动作灵巧得像是受过百年训练的戏班童子。徐掌柜的眼珠子都快掉进罐子里:“这水...这水比酒楼的女儿红还金贵!“
楚墨用蹲在田埂上,指尖沾了沾灵泉——水面竟浮起星子般的微光。
妹妹正用朱砂在刚犁好的田垄上画阵,符文如蚯蚓般扭动,渗入泥土后泛起银霜。“第一步是布聚灵阵。“她小手掐诀,灵气从指甲缝溢出,符文突然活了过来,沿着田垄蜿蜒成蛛网。“每三道符纹要间隔九寸,差一分灵气就会走岔!“楚墨煜蹙眉——这手法与古籍中记载的禁术“地脉引灵“何其相似?
猪群们踩过阵纹,蹄印立刻泛起金光。
“第二步,混灵土!“小念秋指挥村民将猪粪与腐叶堆入阵中,獠牙猪们竟主动用鼻子搅拌肥料,泥浆里腾起紫烟。“粪便要掺三成玄冥草,七成紫阳砂,“她掰着小手指头数,“少了灵气会淤塞,多了地脉会爆!“楚墨煜忽然想起昨夜妹妹房里散落的药草渣——原是为此做准备。
种子入土时,小念秋咬破指尖,将血珠滴入泥土。
“第三步,血引灵种!“血珠触土即散,化作千万银丝缠绕根系。村民惊呼:“这...这血竟能催生灵根?“徐掌柜哆嗦着摸账本:“这成本...比炼丹还吓人!“楚墨煜却察觉不对——妹妹的血竟泛着诡异的青芒,掌心符文隐现,显然昨夜强行催熟灵植已伤了根基。
夜幕降临时,银纱棚已搭好。
“第四步,月华淬炼!“小念秋将掺了月石的纱网覆在棚顶,月光透过石孔凝成银线,灵茄藤蔓如活蛇般攀附而上。“前三夜要引子时月辉,后三夜换卯时,差一刻便功亏一篑!“她小手掐诀,棚内突然腾起冰蓝雾气。楚墨用偷瞄见棚角几株灵茄表皮渗出黑液——过度催熟的代价,从来不是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