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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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浩站在混混家门前,轻轻叩响了房门。开门的是一位面容和善的保姆,她礼貌地将唐浩迎进屋内。

听到动静的混混母亲从楼上缓步走下,看到唐浩时,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哟,唐警官。“她语气轻佻地说道,“如果是来查前几天那个打我儿子的小子的事,恐怕要让你白跑一趟了。今天我们家有贵客要来。”话语间满是讥讽。

就在唐浩准备回应时,一个身着笔挺西装的神秘男人突然出现在他身旁。混混母亲的目光一触及这位不速之客,脸上的表情瞬间由轻蔑转为谄媚。“哎呦,您就是小王吧?”她快步上前,热情地伸出双手,“快请进快请进,我儿子正在楼上休息,我这就去叫他起来。”

神秘男人被殷勤地迎入屋内,而唐浩只能无奈地离去。

神秘男人跟随混混母亲走进卧室,只见往日嚣张跋扈的混混此刻正蜷缩在床角,嘴唇不停地颤抖着,眼神涣散无光。混混母亲心疼地抚摸着儿子的后背,声音里带着恨意:“我这可怜的儿啊,自从被打后,每次醒来都是这副模样。都怪那个打他的小子,给我儿子留下这么重的心理阴影!”她转头看向神秘男人,语气突然变得殷切:“王医生,求您一定要治好我儿子的心理问题。花多少钱都行,只要他能恢复正常。”

神秘男人露出职业化的微笑,温和地对混混母亲说:“您放心,治疗一定会有效果。不过现在需要您暂时回避一下,心理治疗需要一对一的环境。”混混母亲连连点头,快步退出房间并轻轻带上了门。

随着房门关闭的咔嗒声,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面无表情地打开随身携带的黑色金属箱,露出里面并排放置的两支针剂——进化液和抑制液。他动作娴熟地取出抑制液,在混混身边坐下。混混依然蜷缩着,眼神惊恐不安。

“别害怕,孩子。”男人刻意放柔声音,却掩饰不住语气中的算计,“我是来拯救你的,让那些欺负你的人不敢再欺负你。就像上次一样。”

神秘男人动作缓慢而精准地将抑制液注射进男生的静脉,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男生只是轻微地瑟缩了一下。还没等男生完全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迅速拿出了第二根针剂——进化液。他毫不犹豫地将针头再次刺入,拇指稳稳地推动活塞,黑色的液体缓缓注入男生的血管。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两支药剂在短短十几秒内就完成了注射。而混混则是茫然地睁大眼睛,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被注射了东西。

神秘男人俯身凑近混混耳边,压低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记住,明天早上,在这个小区尽情闹个天翻地覆。要是那个穿黑色战甲的家伙出现...”他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分,“用全力战斗,不用留手。”说完这些,他突然直起身子,故意提高音量,换上一副专业心理医生的口吻:“好了孩子,现在让我们正式谈谈你的心理问题。”

唐浩走出别墅小区,在路边停下脚步。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打火机的火苗在阳光下跳动,点燃了烟卷。青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袅袅升起,他的思绪也随之飘散。前几天的走访调查中,混混的同学们给出的评价出奇地一致——仗着家里有钱,横行霸道,经常欺负同学。这让唐浩更加确信,小一发生异变的那天,这个混混一定在场。并且现场发现的两具尸体也已经证实是混混的同班同学,而且据调查,他们生前关系相当要好。

唐浩深深吸了一口烟,眉头紧锁。他至今想不明白,这些原本正常的人类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恐怖的怪物。所有的谜团,恐怕只能等宋凌出院后才能解开了。而现在,被停职的他既没有权限,也没有足够的资源去深入调查这件事。

傍晚时分,唐浩拖着疲惫的身躯推开家门。厨房飘来饭菜的香气,妻子早已准备好晚餐,女儿星冉也乖巧地等在客厅。“你回来了。”妻子温柔的声音传来,女儿欢快地喊着“爸爸”扑进他怀里。唐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里却沉甸甸地压着被停职的消息。

夜深人静,唐浩辗转难眠。终于,他轻声开口:“我...被停职了。”声音里满是愧疚。“怪不得今天你在饭桌上闷闷不乐的呢。”妻子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关切地望着他。“没事,就当放假了,毕竟都已经辛苦这么久了。”她温柔地笑着,伸手抚平丈夫紧皱的眉头。

妻子的体贴让唐浩连日来的烦闷消散不少。他紧紧抱住妻子,坚定地说:“过几天我就去找别的事做。”妻子微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天

晨光如蜜,在晴空市的天际晕染开来。金色的光线穿透薄雾,为高楼披上流动的绸缎。阳光掠过玻璃幕墙时迸溅出细碎光点,整座城市仿佛被撒了一把碎钻。梧桐叶在晨风中沙沙作响,将斑驳的光影投在苏醒的街道上。这光芒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像母亲的手轻抚过城市每个角落。

病房里,宋凌早已收拾好行李。今天是出院的日子,母亲正在办理出院手续。他站在窗边,轻声呼唤着脑海中的声音:“797,你还在吗?这几天你出奇的安静啊。”

沉默持续了很久,那个熟悉的声音始终没有回应。宋凌叹了口气,这时母亲推门而入:“手续都办好了,小凌。我们走吧,你爸的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她温柔地问道,“早餐想吃点什么?”

听到母亲的声音,宋凌收回思绪:“吃什么都行。”说完宋凌拎起行李,和母亲并肩走出病房。

另一边的唐浩起床穿好衣服,今天他决定再去混混家试试,看能不能问出些线索——就算不为怪物的事,单是小一的事,他也得问个明白。他抓起桌上妻子准备的早餐,匆匆推门而出。

注射完两种液体的混混在床上痛苦翻滚了一整夜,房间已是一片狼藉。早上巨大的动静惊动了睡醒的母亲,她焦急地上楼拍门喊道:“儿子你怎么了?”却只听见屋内持续不断的翻滚声和断断续续的低声哀嚎。

见无人应答,母亲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推开门——只见混混脸色铁青,青筋暴起,在床上不停扭动,眼中满是恐惧。这骇人的一幕吓得母亲直接瘫坐在地。

“大清早吵什么呢?”闻声赶来的父亲刚走到卧室门口,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立当场。

混混母亲回过神来,立即扑上前紧紧抓住儿子的手。“快叫救护车!”她朝丈夫尖声喊道。床上的混混双眼开始上翻,嘴角渗出鲜血,嘴里不断重复着“对不起”声音从痛苦的呻吟逐渐变成凄厉的嚎叫。

“儿子,你这是怎么了。”母亲泪流满面,声音颤抖。

父亲慌忙掏出手机要打急救电话,可还没等他拨号,混混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混混的胸腔突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撕裂声,皮肤像破布般被无形的力量撕开,露出下面蠕动的血肉。伴随着骨骼断裂的脆响,三根沾着脑浆的黑色骨刺“噗嗤”一声从头顶贯穿而出,鲜血顺着狰狞的棱角汩汩流下。他的四肢像充气般急速膨胀,皮肤被撑得发亮,浮现出蛛网般的紫黑色血管。

混混的整张脸像融化的蜡像般扭曲蠕动,下巴撕裂到耳根,露出两排獠牙。浑浊的眼球在眼眶里疯狂转动,伴随着非人的嚎叫。整个变异过程伴随着血肉撕裂的黏腻声响和骨骼错位的咔咔声,床单早已被黑红色的体液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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