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近来可还安好?”
司马元越走越近,脸上带奸笑,吴浪子见他不怀好意,立马拔剑指向他,并警告道:“你是谁!莫要靠近我王,退后!”而司马元似乎没有听到吴浪子的警告,但仍止住了脚跟。
月被黑风罩,毒风吹襟袍。司马元摊手而语:“吴王,你也不怎样啊,你那块小地方都有猫惦记,现在呢,丢了祖宗基业,还跑到我的船上逃命,也就您了。”
吴浪子死死守在吴王的面前,说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司马元看看他,也只好摆明来意。他拱手作礼:“哎哎哎,都是猫,别伤了和气,我只想请问吴王,你们国家传闻有一龙牙之宝,真否?”
吴王痴笑回应:“嘿嘿嘿,是真是真,我还带出来了呢。”“大王!”吴浪子回头叫了他一声,心想他怎么这么笨。司马元听后,两眼瞬间放光,脸上的笑容越发大,说:“可否让贫下,见一见伪真?”
“痴人说梦!”
司马元当即换一副表情,凶恶无比,道:“低声下气跟你们说话,你们不要,那便由老子亲自来抢了!”说完,司马元飞身前来,放出自己的韵纹。
“京剧猫!你……”吴浪子见也不再多说,也释放自己的韵力,冲上前去。两猫见对方都是京剧猫,不免有些震惊。
司马元手上引出丝线,射向执剑而来的吴浪子,线穿进他的胸口,顿时,吴浪子感到一股寒意。“念宗!”他当机立断,千钧一发间,用剑挑去胸口的肉,此线带有剧毒。
司马元见事不成,放出自己的傀儡,一只红睛白虎,一只九尺飞鹰。两兽朝吴浪子奔袭而来,他运起做宗韵力,将剑插进船板,三道剑气斩贴地而去,两兽躲避后,仍向他冲来。
飞鹰率先从空中一瞬坠下,吴浪子见到,平息静神,迸发许久不用的韵力,下一刻,周身的韵力化作一条金蛇,冲天而去,将飞鹰啃食待尽。吴浪子再运金蛇,与奔来的白虎扭打在一起。
司马元一脸欣赏,非常高兴,他太多年不见如此血腥的场面,心中的变态之心,愈发膨胀。“好,好,哈哈。”司马元拍手欢笑,道:“好好好,杀杀杀,将那白虎处理掉,杀死掉,真是痛快啊,二十年了,真是痛快啊,啊哈哈哈……”
吴浪子满脸震惊看着眼前猫,不可置信。随后,司马元止住笑声,一个木箱,凌空在他掌前,下一刻,吴王和吴浪子周围,布满红色的丝线。任凭吴浪子的刀剑如何劈砍,都无济于事。
“你,你要干什么,休伤我王性命!”吴浪子对他吼道。而司马元摊开一只手,示意拿来,他于是说:“很简单,将龙牙拿来。”“你……”司马见他还要嘴硬,便将丝线收紧了些,空间越来越小,马上就要伤及吴王。
“我给!”
“那就快拿来,别那么多废话。”趁着船内的猫民没有醒来,他必须速干。“大王……拿出来吧……”吴浪子此时也无可奈何,看着近在咫尺的丝线,纵有万千不舍,也只能将宝物献出。
当年,此龙牙乃是吴国圣宝,吴王多次令他舍命保护,可如今,王命为重,他也不再管太多了。岁月悠悠,陈事已过,再也不见当年勇将,威武时。吴浪子丢下宝剑,手中攥着龙牙,那个他数次以命换来的国宝。
“拿着。”
他丢了过去,司马元接住,他也按照约定,放了两猫,独自回去。吴王胆小,也先行回去,只留下吴浪子一猫。
他望了望无边海水,犹如他的愁绪,滔滔不绝……
在客房部内,三只青袍猫正快速敲打所有猫民的房门,不顾管理员的劝阻,见一个杀一个。他们一边敲打房门,一边喊道:“快醒醒,快醒醒,黑风暴快来了,不想死的都快起来!”
听到他们喊叫,所有猫民都开门察看。
“叫什么叫啊,大半夜不睡觉,在这敲什么门,自己不睡别打扰他猫,没事找事。”出来的猫民说完,又关门重新睡去。三只青袍猫也只是丢下一句:“我主因算到有风暴将至,好心劝你们离开,现轮船内还余数只小船,现在跑还来得及,到时候,莫怪我们神机阁无情!”
说完这句话,三猫又跑去敲门。
房间里的周海儿和浅白听见房门外杂声不断,周海儿睡眼惺忪地问身边的浅白:“浅白姐,外面叫什么呢,还让不让猫睡了。”浅白睁开眼,一双白色的瞳孔环视周围。“唉,我去看看吧,你先睡。”说后,浅白穿上衣服,打开了客房门。
刚打开门,浅白便看到三只身穿青衣的猫,从她眼前一闪而过。她探头又转,问道:“哎!等等,请问你们大半夜不睡觉,在走廊外头又跑又叫做什么?”三只猫同时停步,回头应:“黑风暴快到了,想活命的,去船甲板上,我主自会救你们!”又是说完便走,继续跑去敲门。
“黑风暴,曾听我的父亲提起过,宁信其有,不能信其无,得叫他们起来。”说着,浅白转身点起油灯,一边整理必要物品,一边叫起周海儿。
“海儿,海儿,快醒醒。”
“哎呀。”周海儿闷闷地哼叫一声,翻了个身,不情愿地说:“浅白姐,你还真信他们啊,一群江湖骗子,有什么可信的。”
“万一真的有,若来了,我们都要遭殃,快起来,也顺便叫起纳兰柳林他们,快!”
周海儿听了许多,也是不得不起了床,去纳兰所在的客房。周海儿穿好衣服,打着哈欠走到门前,刚要敲门时,门就打开,一眼便看到整理好的纳兰柳林二猫。“大……大哥,你们,也知道了?”
“嗯,万一呢,浅白呢?”
周海儿揉揉眼睛,语气平平:“你们还真是一对,想的都是一样,她也起来了,现在正收拾东西,还叫我来叫醒你……们,啊~好困……”周海儿打了个哈欠。柳林也抱怨:“不知道那几个孙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此时,浅白也拿着必需品走出,四猫站在一起,现在,相继也有猫打开房门,收拾出行李。
此刻的巨轮外,海水有些不平静,风卷起大浪,一片漆黑。
身在炼丹大室里的司马无,看着手上加速炼成的“凤金元”,脸上没有笑容,但他的内心无比激动,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珠,手握宝珠的手止不住地抖动。
“功夫不负有心人,唉,虽然炼成了,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兴奋嘛,命中定定,命中定定……”
“阁下,似乎很是兴奋呢。”
听到有别的猫讲话,司马元立马转头,只见一只身披鹤氅的猫,清风道骨。他的身后还跟随着方才到处敲门的三只猫。司马元先是一笑,道:“我见您年事已高,算是一只老猫,老态龙钟,身虚体乏,岂不知,来此地者,绝无生还之猫,老先生怎么知而就犯呢。”
“还请问……先生大名。”突然,司马元眼神冰冷,穷凶恶极之目,似乎要吞了他。而老猫泰然自若,语出:“老夫神机阁阁主,李无常,老夫还想请问阁下,为何要抓我三百多名阁徒,又是为了什么,还请司马大士,给老夫一个结果。”
“神机阁的呀,呵呵呵,实不相瞒,你那三百多阁徒……在下,全杀了。”
“还请问为什么!”老猫大怒。而司马元却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摊开两手,放出豪言道:“哈哈哈,还能是因为什么,古往今来,那一只猫为实现目的,不惜一切代价的?你的仇人在此,有胆便来!”
“多言,多听,多视,给我拿下!”
老猫背后三猫闻令,各使出自己的法器,向司马元攻去。在司马元眼里,那三只也不过是一些无名之辈。“杂草……”司马元眼睛狠厉,多言上前,与他交手几回合,被司马元用蛊塞进他的嘴里。
“失心棘,开!”
瞬间,多言嘴里的失心棘爆刺,而他的脑袋,如同坠楼西瓜,爆脑而亡!几个眨眼的时间已杀一猫。多听见师弟惨死,怒气冲心,手执玄机伞,抛至空中,顿时下雨。
“哈哈哈,老东西,你教的阁徒,就只会尿尿吗。”
但下落的雨互相相连,形成一个雨牢,将司马元困缚住。“多视,为师弟报仇!”多视闻言,执剑杀来。“小鬼,你的剑太慢了。”“什么!”多视震惊,在他眼前,原本能刺中他的剑被他两指夹住,更令他终生难忘的……
“小鬼,看看,这是什么呀……”
在多视震惊的目光中,司马元另一只手上,把玩着多听的头颅。“啊……”多视动弹不得。“所以,你也想死吗!”
“我要你死!!”多视发疯用剑刺向司马元。
“多视!”
可为时已晚,老猫最后一位阁徒,也惨死在司马元手上。司马元瞧见他痛不欲生的模样,笑道:“老先生,去吧去吧,我饶你一命,算是给神机阁一个面子,唉呀,神机神机,又有什么神机呢,到头来,还不是救不了自己的徒弟,再不走,休叫我让天下再无神机阁,还不快滚!”
老猫得言,只好拄扙,抹泪行走。
听了那三只猫的话的船客,全都抵达甲板上,抵着狂风呼啸,等待。“不是,不是说有黑风暴吗,只不过是下了点小雨,就糊口乱说。”群众里有猫抱怨。一百多只猫在挡雨房里挤来挤去。此时的周海儿仍是昏昏欲睡的样子,随后靠在行李堆上睡去,柳林见她衣薄,便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兄弟啊兄弟,你可是周府的小姐,我可不能让你有事啊。”
“纳兰,我……”浅白有些身体寒冷,止不住发抖。纳兰见状,也连忙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再多穿一条,就不冷了。”纳兰道。浅白见此,对他说:“不行,那你呢。”“我有韵力,我怕什么……”可不等他说完,浅白将外袍递回去,又抱住他,头埋在他怀里。
“傻瓜,快穿上,这外套大,快……快把我裹住啊,这样我们都不冷了。”
“哦哦。”纳兰听着有道理,便按照做了。轮船外的空气异常冷,正是大风暴来的征兆。“纳兰……你说,那猫会来吗,他说有小船,可小船遇见风暴,那不是更惨了吗。”
“我不知道。”纳兰边说边移动了几步,走到一处行李堆处,坐下来,背靠行李。浅白在他的怀里,感到异常温暖,甚至燥热。她睁眼看,发现他动用着韵力。“你……”“没事,等到了时候,我再叫你,你起太早了,先睡一会吧。”
“好。”说完,浅白陷入了沉睡。
一处,司马元找到龙水仙所在的暗阁,发现她一如既往的抱着尸骨睡。笑着,扔颗石头到她的脸上。龙水仙被惊醒,“我亲爱的女儿,该醒醒了。”
“父亲。”龙水仙抱着尸骨,笑着看他。司马元背靠阴天,站在台阶上俯视着。“醒来了?要不要与为父喝一碗热汤?”
“养父,你怎么突然这么好了?”
司马元走下台阶,抚摸着她的脸蛋,笑道:“都是为了你啊,我的女儿,也是为了我……”
“爸……爸。”
司马元一惊,没想到二十几年来,这是她第一次叫自己“爸爸”。正当他欢喜间,龙水仙举着尸骨,小声问他:“爸爸,我的妈妈,不是被王家害死的,对吗。”
“……你知道的话,我也……”
“你和我的妈妈,从来没有友谊之情的,对吗!”面对龙水仙的怒吼,司马元不知所措,“仙儿,你要安静下来!”
“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妈妈一眼,你心中只有你的陈国,对吗!”龙水仙吼得撕心裂肺。
“是你……”
突然,两猫脚下的地板破裂,两者皆掉了下去。
黑暗中,传来一句嘶吼:
“是你杀死我的妈妈,对吗!”
两猫极速坠落,司马元看着同样落下的龙水仙,心生怯意,叫道:“仙儿!别怕,为父来救你。”他一把抓住龙水仙的手,将她抱进怀里。
两猫愈发靠近地面,坠地一声,引得屋外在甲板上等待的猫回头察看。他们坠落在饮茶室,等侯屋连接着,不算太远。外面的猫被响声吸引,纷纷打开门进去观看。
猫民的呼闹声也把四猫给惊醒,也跟随他们进去。
在破碎的地板上,父女两猫站在地上,互相拥抱。原本这是个温馨的场面,但他们一动不动。
只见暗处,女儿用刀插进父亲的腹中,而父亲则用刀刺入女儿的心。
“父亲……”龙水仙流下眼泪,对他说道:“我曾找猫打听过,我的母亲,不是被王家所杀,是……你。”
她一字一顿,嘴角流血,血与泪交和,流进嘴中,不是滋味。“父……亲,你下计杀……杀害我母亲,又让我母亲……相信你,将我托附于你,到底为什么……”
司马元睁开眼,笑着说道:“凤金元,需要你家族的心,做为引子。”
“啊哈哈哈哈……”龙水仙一想到二十年,司马元每日都让自己吃珍贵的草药,是为炼她的“心”,逼她练习相术,也只是强壮于她的“心”而已,痴笨她昨天才收到消息,以往,都认为是他为了将自己送于李国,嫁给李国国君,可如今,她全都明白了……
“那我……还是你的女儿,你还是我的父亲吗?”
司马元向她道:“在刚才我用小刀刺向你时,早已不是。”
“原来……”司马元趁机挖出他日夜栽培的心。
龙水仙倒下,留下一句:“原来,我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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