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宗无情,拜见身宗宗主,墨兰大人。”
随着无情话语落下,一只女猫从船里走出,眼神冷酷,看向下方的无情四众。
女猫开口道:“身宗墨兰今日出访,是为了检查身宗海域的安宁,判宗为何至此,有甚相求?”
“这个女人好冰冷啊……”苟芒抱着自己的双臂,冷的发抖。烛龙也打了个喷嚏,不寒而栗:“不愧是身宗……啊……啊欠!都听闻身宗的墨兰天生高冷,但也不至于她一到场,就这般冷啊……”
而皮糙肉厚的刑天还在梦乡中,丝毫感觉不到冷冻。
墨兰听了无情说完的话,闭眼而道:“你说那艘巨轮,现已破损,不能再行?于是你来找我,让我身宗,去救他们?”
“正是。”无情顿了顿,又说:“虽然发生了一些不测,死伤无数,但仍有八百余众,还请墨兰大人,多发船只解救,不忘京剧猫本职。”
墨兰闭眼,只冷冷的挥了挥手,算是答应了。
“无情拜谢……”无情回了礼,就命烛龙苟芒划船靠近,上了身宗的船。
另一处,吴王正安顿着船上的猫民,看见远处,几个龙卷黑柱正向自己奔来,携带狂风而来。“遭,巨轮怕是顶不住太久,而老夫的道力……”他闭眼蹙眉,正要想办法时,忽见十余艘船靠巨轮而来,船上打着身宗的旗号。
而后,几只水袖缠住船只的某些地方,飞身上来,安排余众逃离。吴王见此,锁紧的眉头也舒展了一点。
海风狂起,带随暴雨而至,海浪起千丈,久久不息。
海面上,一片昏暗,浅白坐在神船上,周身躺着纳兰,周海儿和柳林其余三猫。而纳兰躺在浅白的腿上,陷入沉睡。
久后,暴雨仍是不停,宝船被神力笼罩,船屋里的浅白也有了些困意。“你不睡吗……”浅白一惊,纳兰醒过来,问着她。
“呃嗯……我不困,你和海儿他们好好休息吧,我……”
纳兰点起一盏灯,看清了对方的脸,纳兰看到满脸憔悴的浅白,握着她的手,说道:“睡一下吧,我来看着他们,你也累了。”
“好……”
说完,浅白应声倒下睡去,而纳兰端着油灯,坐在船头观望。猛雨如虎,冲击着神力的屏罩。忽然,他的背后被猫抱住,纳兰不用回头看,之后,浅白也在他的腿上,沉沉睡去。
夜深人静,纳兰观其海面,久久不睡。而浅白也起身,头靠着纳兰的胸口,在他怀里神思。
“纳兰……这艘船最终会去哪?”
“我也不知道,但我能感觉到一股韵力,离我们很近。”
突然,一股巨浪拍来,宝船开始旋转起来。“啊!怎么回事!”纳兰惊道,“浅白,快去看看柳林和海儿,不能让他们出事,我在这里控船!”
但一刻之间,宝船左右晃动,顿时,船内剩余两只清醒的猫,又陷入了昏迷。
清早,唱宗,宗门定基于一处海岛,海的沙滩上,来来回回许多猫民,此时的天气已经光明,出海回归的渔民正在御货。一只老猫杵着一根拐杖走在沙子上,她走到一只搁浅在沙滩上的船面前,笑道:“哎哟,谁家的四只小猫到这了,荣光!来来来,把这几个带回去。”
海岛的中心是一片竹林,竹林深处,有着各式各样的屋房,都栖息着唱宗修炼的弟子。木屋内,浅白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于陌生之地,但往左右看了看,纳兰三只还在,便缓吐一口气。
“咳咳咳,醒了?”
布帘门外,一阵老年的咳嗽声传至屋内,正当浅白疑惑间,一根击鼓杖挑开布帘门的一角,一只金瞳眼往里一瞧,而后全身走进屋内。
“嘿!躺了一天一夜,终于醒了,房钱交一下。”
浅白警戒看着眼前猫,她只是穿着一件黄布衣,头上几点装饰,其余倒没什么。浅白抛出疑问:“你是谁!我们又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
黄服老猫闻言,以杖击地,弄出响声,怒而言:“你这小姑娘,虽长得不错,但一点礼都不守,有你这么称呼长辈的吗,嗯!”
此刻,柳林和周海儿也相继起来,也是充满疑问。“这是哪?”浅白见此,也只好躬身下问:“还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黄服老猫不屑,扭头落下一句:“此乃唱宗境地。”
“唱宗!”床上三猫同时不由惊一下。黄服老猫也有些不耐烦,对他们道:“你们还给不给钱,不给钱信不信我去告官,救了你们还出言不逊,早知叫那死老太婆不把你们带回来,一群白眼狼。”
正说着,那只身着绿唱衣的老猫,也拄杖走进来,跟进来的,还有一只体型与纳兰相等的男猫。
“死老太婆,看着你带回来的猫,我可管不着,欠我的钱由你还啊。”
“知道了,知道了。”
听了绿衣猫的话,黄服老者才心满意足地走出去。绿衣猫回过头,老年声严重对浅白四众道:“几位不用担心,身在唱宗,便可以安心养伤。”
浅白见这只猫语气平和,似是很好说话,于是拱礼:“还想请问奶奶大名。”“唔唔哈哈……”老猫捂嘴一笑,回到:“叫我金唱奶奶便可以,而刚才那位,叫她银唱奶奶就好了。”
“哦……”浅白点头,似乎懂了些。
“出来吃点饭吧,睡了这么久,也会饿的。”说后,金唱儿执杖走出,房子里只剩下三只醒来的,一只还在死睡中。“纳兰,醒来了,纳兰?”
纳兰打着重重的呼噜声,浅白一脸无语,她捏住纳兰的左边脸,周海儿捏住他的右边脸,两边同时在他耳边叫道:
“快起床!”
纳兰被叫声炸醒,还在昏头昏脑中,待四猫整顿好,拨开帘门一看,青色竹林挡眼,三两房屋成群,炊烟袅袅,风华无边。“哇哦,原来这唱宗这么令猫心神静然,怪不得都说京剧猫唱宗,是一个休养的好地方呢。”周海儿对于眼前的景象,不由赞口。
唱宗内,并非全是竹林,大部分是几里宽的翠绿色草地,草地上也坐落着房屋,连接着外面的城镇。
由金唱儿的带领下,大致浏览了唱宗的样貌,后带入一间长屋用餐。“哎,柳林。”周海儿用手肘了肘旁边的柳林,柳林转头,问道:“干嘛。”
“原来你是武神阁的阁主,好小子竟然不告诉我,眼里还有没有我这兄弟了?”
柳林突然脑袋一空,但仍说道:“我也是近几年才当上的,那时候还在周府,我哪敢说。”
而后,四猫在食屋里,还见到了几只本宗的京剧猫,他们身上有股浓烈的草药味儿,熏得周海儿连忙捂鼻。里面,那位银唱儿也在,她看着四猫走来,没有一个正眼瞧他们。
浅白笑了笑,以为她还为房钱的事生气,于是从怀里拿出一枚金币,递到银唱儿的面前。“老婆婆,这当赔罪啦……”银唱儿最终还是抵挡不住,收了这钱,而语气丝毫不减,半闭眼道:“哼,算你们还有些诚意。”
这一举动,使得金唱儿抖身捂嘴笑,银唱儿见她这般,说:“老金儿,你笑什么,他们又没有住你的房子,我要点钱怎么了?”
金唱儿摆摆手,“随你,随你。”
四猫用完早点,走出门来,看着唱宗弟子成群结队走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练习唱韵。一名唱宗弟子长吸一口气,而后张开嘴,一声虎雷之声击碎跟前的巨石。纳兰见状,不禁感叹:“唱宗的京剧猫,都这么厉害吗?”
“放在我们武神阁,不过平平之辈。”柳林咬着一根草说道。周海儿闻言,顿时来了兴趣,对他嘲讽:“呦呦呦,这么厉害的话,那你为什么还打不那个魔头?”
“他……他,我那时候身体重伤未愈,怎么可能打得过。”
“吹吧你就……”
趁着周柳二猫斗嘴时,浅白点了点纳兰,说道:“纳兰,我想去附近的城镇买菜,你能和我一起吗?”纳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走吧,也快中午了。”
浅白挽着纳兰的胳膊,走在热闹的集市上,琳琅满目的菜品,有浅白纳兰从未见过的,浅白上前,问了问摊主:“老板,这菜看起来,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呢。”
“啊,小姐,这是……”
“纳兰,转过头来!”
纳兰回头,被浅白一手一个苹果塞进嘴里,“哈哈哈……”浅白看着他憨样,捏住他的脸蛋,笑道:“你好可爱啊,啊哈哈哈……”
“小姐,你还要买吗……”菜贩流下无助的眼泪。?
“纳兰……你能不能……跟我来一下。”
“嗯?”
正当纳兰疑惑时,被浅白一把拉走,跑至一处角落,一直低着头的浅白,脸这时特别红。“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浅白摇了摇头。
“有心事?”
浅白又再一次摇了摇头,纳兰也彻底懵圈,不知道浅白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他抓住浅白的肩膀,说:“浅白,你怎么了,怎么一问三不知呢?”
“纳兰……”浅白倒在纳兰的怀里,纳兰低头一看,发现她的背后扎着几根针刺,纳兰一惊:“刚才问她哪里不舒服,她为什么不说呢。”
“这针……”纳兰欲要动手拔去时,却见浅白醒过来,一脸沉默。“浅白!”纳兰抓着她,问道:“你这……怎么回事,你背后怎么会有三根针刺?”
见浅白还是低头不语,纳兰故自判断,“应该是哪只猫,用飞针刺了你,你感觉怎么样?”
浅白咬着嘴唇,全身发抖,想说却说不出来。“浅白,你感觉如何就说出来吧,说出来,也没事吧,说出来我也好判断点儿……”
可浅白只吐出一个字:“热……”
“热?”纳兰纳闷,打量着手中的发亮的银针,忽觉不妙,“不好,应该是有猫在飞针上下毒了,我带你去医馆!”
“不是……只是……热而已。”
浅白脸越来越红,而且红得不像样……纳兰被搞得彻底没了方向,执意要带她去医馆。“傻子……我只是热……很快就好了,只是很热……”浅白拉住纳兰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这么热,你发烧了?”
“你坐下,不如,我去买条鱼……”
“买鱼做什么?我可从来没见过你吃过鱼呢。”
“不是,你先坐下。”
面对浅白奇怪的命令,纳兰只好照办,他靠着墙壁坐下,只见下一秒,浅白扑进他的怀里,双手抓住他腰部的肉,越发用力。
“喵!”纳兰被抓得疼痛,不知道浅白到底怎么了,但如果能缓解她的痛苦,也算值得。
“喵呜呜呜……”这声是浅白叫出来的,她的表情越来越痛苦……而后不知怎么形容,只是越来越用力抓住纳兰腰部的肉。
“她似乎在忍着什么东西……”正当纳兰恩索间,浅白又再一次发力,疼得纳兰口吐白沫。
过后,浅白满脸愤怒,“我一定要把飞我针的猫,揪出来,我要他不得好死!”两猫走在街道上,纳兰被她抓得流血,全过程都在疼痛的他,却仍问向浅白:
“你到底是怎么了,干嘛抓我抓得流血,疼死我了,哎哟……”
浅白回过头,却把正在捂腰的纳兰一惊,“纳兰,对不起,我带你去医馆。”纳兰见她无事,也是放笑:“没事。”
“纳兰,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就是刚才我抓你抓得流血的事,和我失态了,不要把这事告诉其它猫,行吗,柳林和海儿也不要,算是我们两个的秘密,行吗?”
纳兰忍痛,眼珠子翻了翻,回道:“好吧,不过你先把我送到医馆吧,疼死我了。”
“哦哦。”浅白闻言,连忙走过来,扶着纳兰走路。
边走时,浅白说道:“刚才我非常痛苦,甚至痛不欲生,原本打算买条鱼来……”说到这时,她便不说了。
“买鱼做什么,你又不吃鱼,哎哟喂,疼死我了……”
浅白也不再说话,就当这件事过去了。
来到医馆,大夫给纳兰包扎伤口,他惊叹道:“哎呀我去,小伙子,你这伤口不得了啊,好像是被一只猫抓伤的。”大夫看了一眼浅白,瞬间笑道:“好了好了,哈哈哈……年轻辈可真会玩……”
可浅白却涨红了脸道:“大夫,我和他可没什么,你可不要毁了我的清白,我只是抓伤了他而已……”
“那他是你情中意猫吗?”
浅白故作生气,说道:“大夫,你只管包扎就行了,不用管那么多……”
“好的好的。”
浅白正恼间,心情愤怒,忽闻背后一声:
“姑娘,春针,感觉如何啊哈哈哈……”
浅白回过头,看到一个文弱书生,顿时想明白,百万怒火从心中起,怒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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