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哭,就知道哭,哭的老子心烦!”
一头微卷发女人被对面男人的粗嗓门吼的浑身一颤,可还是忍不住小声呢喃,“我,我明明在床上睡觉的,这是哪,谁能告诉我…”
她求助的看向其他人,换来的,只有男人烦躁的骂骂咧咧。
身穿运动服男人似乎被吵的烦了,给他们做出解释。
“这里是惊悚副本,你们很不幸被惊悚副本选中。”
他抬眸扫了一眼众人。
“不过有一句话我得提醒你们,如果不小心在副本中死去,现实中也会以不同形式死亡。”
周围一共六个人,四男两女。
男人的话一出口,四人的神色复杂,惊恐,害怕,还有怀疑。
唯独一个长相有那么一丝丝随意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跟他们说那么多有啥用,新人而已……”
醒来的江淮安复杂的打量着他们,和看起来不大正常的环境。
他们七人是在一个布满杂草丛生的荒地。
夜黑风高,没有虫鸣鸟叫,寂静无边。
一条被人为踩踏出来的路直通黑暗,前方未知。
「滴……」
「角色生成中」
「玩家:江淮安」
「等级:0」
「力量:2」
「精神:100」
「饥饿度:100/100」
一段机械音合成的数据在江淮安脑中形成。
接着,一个淡蓝色光屏浮现。
「副本:开心村」
「主线任务:在开心村中存活七日」
「支线任务:解开诅咒源(奖励,诅咒之毛)」
「难度:深渊」
「简介:你是一个非常有名气的小说家,一天夜里,没了写作思路的你想要去寻找刺激,于是,你前往了开心村……」
“我从不寻刺激啊…”江淮安喃喃一句。
他很容易的接受了事实,不论是父母死亡,夺舍,还是副本的出现。
如果一个正常人一直在非常理能解释的事件中生活,久而久之,或许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
江淮安看向那条被人为踩过的路。
丝丝缕缕的月光映照,无可言语的黑暗已经被驱散,一个村落浮现。
那是一座山中的村落,被层层叠叠的繁茂树木隐匿其中。
通向村庄的只有一条路。
“奉劝你们一句,别乱跑,出了村子范围……”
运动服男人的话故意停顿,动身走向村落,随行的是行为举止对这个副本颇有了解的另一人。
几人面面相觑,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和恐惧,但他们可能是觉得一切发生的已经超乎常理,没有多少迟疑,快步跟上了他们。
江淮安在最后面。
一阵风吹过,刮着杂草簌簌作响,将周围的阴霾衬托的更为恐怖。
仿佛在催促他们,尽快到达目的地。
或是为了壮胆子,几人开始小声的交谈,江淮安把他们的名字记住。
当有人询问他的名字,他笑着回答,“温烛”
“真亏你还笑的出来……”一个叫沈知的女孩抱着肩膀,打了个寒颤。
直到进入了村子,前面的二人都没有开口交谈的意思。
包括江淮安在内七个人,只有那两个人的表现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副本的样子。
一入村,江淮安就注意到二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向着村落中一个开着门的房间匆匆走去,步子明显比之前快了很多。
入内关上了门。
很快江淮安明白了他们的用意。
阴风一缕,吹进了人的骨子里。
月光下,远处的小路上,有一个黑色的影子靠近,像喝醉酒的人似的,摇晃着身子。
离的太远,江淮安看不太清。
但只是过了几秒,江淮安便飞快的寻找到了空屋子,往门口冲去。
他故意留了个门,因为身后跟着一个步子快到飞起的女孩沈知。
这女孩看着娇弱,跑起来真是大不一样,尤其是江淮安这种平时有注重锻炼的人,他前脚刚进门,后脚人就跟了进来。
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外面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但江淮安亲眼看到那个东西突然从百米外闪现十多米,那不可能是人能干到的事。
沈知凑近,压低声音,“你也看到了?”
屋只有正中央摆着一张桌子。
桌子上点着的蜡烛,给女孩的脸染上了一丝蜡黄。
江淮安望着她点头。
“靠,那是什么鬼东西…”
“快跑,快跑啊!”
奔跑声,叫骂声,混杂着一声声惨叫。
戛然而止,门外传来了呜呜咽咽的哭声。
好似女人失去了生命中最珍视的东西。
哭声凄凄哀哀,传达的情绪,几乎可以称之为痛苦,江淮安切实感受到心里莫名的堵塞。
有什么在随着情绪的波动呼之欲出。
砰砰——
砰砰——
“里面有人吗?”
这种情况下敲门的肯定不是活人,纵使是活人……
江淮安没应答,侧身到了门边。
他靠着墙壁呼出一口气,调整好了情绪。
不知为什么,莫名的烦躁消失不见了。
脑海中的面板,精神值掉到了99,迅速恢复成了一百。
由此他知道哭声拥有影响精神值的力量,掉到某一个程度会发生什么,暂且不知,想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本想着提醒一下沈知,回头一看,女孩伸出双手,眼皮子颤抖,透露出莫大的恐惧。
她上前一步,手就要触碰到门。
这个门很是奇怪,没有锁,也没有门栓,完全是随意任人开关,外面的东西只要重重一推,门就开了。
为什么一定要敲门。
想到这里,江淮安笑了。
他拦住了女孩,攥着沈知的手腕远离了门。
沈知面色惊恐,身子挣扎的厉害,或许是因为太过于恐惧,江淮安觉得她的身体很冷,冷到了极致。
“开开门吧,求你们了。”
“求求你们了……”
它敲了许久,没人开门,甚至没人应答。
似乎是耐心用光了,开始重重的砸门。
“两个臭虫,给我开门,给我开门,我要吃了你们!”
江淮安听着那震耳的声音,目光注视门口。
出乎意料的是,看似脆弱的老旧木门在此刻像是一面与周围融为一体的结实墙壁,任凭它怎么砸门,门一丝不动。
又过了好一会儿,声音消失了,它应该是走了。
女孩失去了力气,瘫软在地上,身子抖的更厉害了。
她喃喃自语,“外面的是什么,刚才,我的手…”
没人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
江淮安知道那绝逼不是人。
一旦让它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角,一屁股坐在地上。
眼睛时不时往沈知那边看。
当然了,他并不是用有色眼镜看人,单纯的怕沈知发癫,再出现刚才那种情况。
所以一晚上江淮安没有睡。
它没有再来。
但能听到重重的敲门和嘶哑着嗓子在疯狂叫喊。
沈知倒是心大的,迷迷糊糊的靠着江淮安的肩头睡着了,他怕女孩睡不好,直接把人推到另一边。
肩膀硌得慌,多不舒服,当然还是平躺着好。
沈知还为此瞪了他一眼,莫名其妙。
阳光透射门缝照进来,蜡烛在天亮那一刻就熄灭了,似乎代表着黑夜与白日的转换。
江淮安摸着饿瘪了的肚皮,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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