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十八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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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海神龙教徒撤走后,育花寨主命弟子遍山寻查海天风的行踪,只见一些滴血从后山岩旁消失。这一条路远远通向茫茫太湖,育花掌门携剑亲自骑快马去追,一直追寻至太湖,在四处打问,都落了个空空如野。她象掉了魂一般,痛苦万分,硬撑着受折磨的心,踉踉跄跄返回到天目山寨。昏昏沉沉睡了一日,不思饮食。这天晚上,让心腹弟子菊花、桂花抱来那海中玉,搂在怀中细看,这女婴受精心照料,天真可爱,眼光又落在那绸袍镶边上写的血名“海中玉”三个字上。从字体上看,纯属海天风所写,她将海中玉交给桂花、菊花抱下去。顿时独自惆怅悠悠,思缕漫无边际,一场场与海天风恩恩爱爱浮现脑前,眼眶里由不得盈盈泪水。

商海上,一万张嘴传播的谣言,一张嘴怎抵捂得过。观海神龙教的刀剑手撤走后,秋凤呼风唤雨,推涛作浪,明里暗处四方散布海天风杀害何早章、叶子飞谣言。百传千如刀,愈传愈真,弄假成真,商海江湖上不少教会,一些大门派,太湖帮、洞庭帮,黄海、东海、南海等地,无不痛恨海天风。唯独天目山育花寨主终日思念海天风归来,日过一日,年过一年,不见人影。她又独自派人到京城打探,却杳无音讯。天目山寨,只凭着茶园、药园、花园这三大园的收益,以及海天风在京都赚的一些银子,度过了整整十八个年头。经历过六次天灾,七次人祸,八次浩劫,九次火烧,总算把玉玉也养大成人了,山寨弟子也扩展到上百人之多。

十八年后,海中玉十八岁了。她正在天目峰观日殿外舞剑,育花掌门秘授绝学,亲自点拨。忽见一独眼独臂怪人林中观看,见那老夫全白长发遮掩了半个脸面,忽然眼中滴出几滴泪来。师徒二人颇觉惊奇,育花寨主怒道:“哪里钻出来老怪物!竟敢偷看炼功,是找死来也。”说罢,执剑就要驱赶,玉玉上前拦道:“娘娘,那老夫眼中流泪,实为可怜,莫不是遭遇愤悲,何必赶他,让他看去。”育花止住步道:“玉玉,你心太善太善,却江湖险恶又险恶,如若是观海神龙教的暗探,岂不坏了事。”玉玉道:“师尊,弟子前去探探。”便携剑去追,却不见了踪影,回来道:“那白发老人已踪迹全无。”育花忽然想起,刚才看到的老夫嘴脸有点象海天风,一声不吭,急忙疯疯颠颠去追,又命女弟子们前山后山查,也是一场空忙,毫无结果。

刚刚平静二日,第三日正午,西门华率武士,上官龙率刀剑手,一起到天目山殿院闹事。各人手下上百人,刀剑在腰,气势凶凶,威逼天目山寨。紧接着,秋凤率观海神龙教挑选出的百名剑手,三股武力,早有预谋地涌向殿院中来。另一面则是育花掌门握剑在怒,手下剑手上百名,也早已布下阵势。提着剑的上官龙、西门华威风凛凛,挺然在秋凤教主两旁。桂花、菊花两大弟子则分别威护在育花娘娘两侧,局势分外紧张,一片宣嚣,操戈吼叫,一浪高过一浪。上官龙、西门华气派纠纠道:“育花娘娘,你身为山寨之主,不必大惊小怪,我等前来,只是为搜寻海天风,与你寨无仇无怨。”西门华厉道:“可我们与海天风有仇有怨!他象草丛中的蜈蚣已经成精,四处害人,如若不把他给追出来,落个蜈蚣飞天,后患无穷呀。”育花娘娘板着脸,道:“草丛中蜈蚣并不可怕,可怕是有些人脑袋里生蜈蚣,一旦飞出来,更会吸人血,真恶心!”西门华一听,打了下愣怔,无言下对。秋凤傲然笑道:“各位不必扯得太远,这是天目山寨,不是二位兄弟怀里的南海、黄海,本主只想就山说山,就水说水。天目山寨这么好风水,而不幸的是听说育花娘娘上了海天风的圈套,吃了大亏,受了大骗……”育花寨主冷潮热讽道:“真是七月半,鬼乱蹿。想不到这么好的风水中,却是鬼哭狼嚎,一片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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