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彪自饮一杯酒,将剑鞘啪哧一声搁桌上,抖得碟碗酒壶蹦跳。他双手背后,趾高气扬在桌旁踱上几步,扭头道:“抓住海天风!除掉大患,是当务之急。二位兄弟可曾知晓:海天风已袭击观海神龙教十多次了,我爹我娘差点死在他手里,我上官彪定要除掉他,到那时就太平无事了。”他说着,又对海中玉道:“对了,海小弟,我父是上官龙,母亲是秋凤天姑,她是观海神龙教的教主。往后走商海,如若遇到不测,在观海神龙教地盘上,只要提到我上官彪,就畅通无阻,没谁敢动你一根汗毛。”海中玉道:“谢了,在商海上行得端,走得正,风风雨雨也会让路。”西门笑道:“来,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手难牵。今个儿好痛快好爽心,开开心心地喝吧!喝个一醉方休。”酒过三巡,上官彪道:“二位公子,在下冒昧有一个主意,不知二位赏不赏光,给不给面子。”西门道:“什么主意,只管说来,都是兄弟,何必吞吞吐吐。”上官彪道:“如今,观海神龙教势力日益扩大,我娘正值聚才纳贤。二位兄弟,不如趁机而入,进了观海神龙教,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往后有大生意,做起来更多更大了。如果不是观海神龙教的人,做起生意寸步难行。”西门白云飞起身,悠悠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兄弟我得向我爹请示请示。”上官彪道:“你爹西门华,早是观海神龙教的人了。老子挑葱儿卖蒜,老子英雄儿好汉,难道这么大一具人,还要当爹的抱着走江湖路。哦,这位海公子,又意下如何?”海中玉回避不开了,道:“小弟刚刚步入江湖,这商海上常常是高兴而出,扫兴而归,摸不到底之事还是放上一放,再说不迟。”上官彪叹道:“唉!原来这世间,每个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连朋友也是这样。”西门白云飞道:“闲话休说,今个儿只管喝酒。酒,酒,交朋友;酒,酒,江湖走!”酒过数巡,都有昏昏沉沉之感。西门白云飞半醉半醒道:“醉酒之人,必会清醒;迷财之人,却一直糊途。来,干,喝……喝个痛……痛快。”
三人吃喝毕,上官公子财大气粗,抢先结清账单,方才告辞而别。海中玉没有到西门白云飞家府中去,她独自一人行,颇觉天地宽大无边,心缕舒畅。海中玉心中暗暗在想,一定要找到爹娘,否则誓不返回天目山,然而这苍茫茫人海中,到哪去寻找。她这阵子孤苦伶仃,走了西门白云飞、上官彪,独感孤孤单单,冷冷清清,寂寞之中,由不得想起育花师尊。
海中玉对周围所见所闻都感新奇,算掛的、猜字的、摆摊的,卖酒的、磨剪的……一串串门店,一排排饮食小摊,呈现巷市生涯。石板小桥,断肠人的她失了几分笑。回忆那肓花师尊谆谆嘱托,也倒是添了几分胆量。但一想到自各儿此时此刻如大漠中一颗沙粒,被风吹到这人生地不熟的生龙滩,由不得一阵阵凄凉逼心。再加之日日夜夜盼找到自己身世之根,却一无所获,更是茫然凄悠,心缕若冰霜,但她毕竟未心灰意冷,不会绝望而返。想起好歹遇上两位公子,也倒充实了一点。不过,那迫切想找到爹娘的心情可想而知,多么急切。她思忖:“如若一个人连生自己的爹娘都不知道,这一生也太无聊太悲惨太可笑太滑稽……”她不敢再往下想,闭目行走几步,又挣大眼睛。突传来一阵哀乐长奏,更是凄惨酸心,有安葬者穿白色孝衣一排人及吹唢喇人一晃而过,她由不得赋诗道:
王家死了李家葬,李家亡了白家上。
一阵冷风扫落叶,青叶落地也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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