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国地下的密道中,摇曳的烛火将石壁上的蛛网照得忽明忽暗。粟特商队残存的十余名核心成员围坐在一张由人骨拼接而成的长桌旁,他们的服饰虽已破旧,但眼神中却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为首的商人名叫扎尔木,他抚摸着胸口那道狰狞的刀疤——那是崔衍在洛阳城郊截杀商队时留下的印记。
“我们的商队曾富可敌国,如今却如丧家之犬!”扎尔木猛地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青铜酒杯倾倒,暗红色的酒液在骨桌上蜿蜒,宛如鲜血,“洛阳城破之日,就是崔衍等人的死期!”
“可我们拿什么复仇?”一名商人苦笑着摇头,“粟特商队的精锐已折损殆尽,巫教也在龟兹国吃了闭门羹,现在谁还会帮我们?”
话音未落,密道深处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缓缓走出,他的面容隐没在阴影中,唯有手中握着的玉瓶散发着诡异的绿光——那里面装着的,正是蛊族的镇族之宝“千蛛万毒”。
“我来助你们一臂之力。”黑袍人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我乃巫教残存的长老,归墟谷的黑暗即将吞噬一切,而你们,将成为这黑暗浪潮中的先锋。”他将玉瓶重重放在桌上,瓶中的毒虫发出令人牙酸的嘶鸣,“这瓶毒蛊,能让方圆百里的水源尽染剧毒,只要潜入洛阳城的供水系统...”
扎尔木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但很快又恢复警惕:“巫教此前许诺的支援从未兑现,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黑袍人冷笑一声,掀开衣袖,露出手臂上与归墟谷气息同源的黑色纹路:“归墟谷的主人已经苏醒,天下即将大乱。你们若助我摧毁洛阳城,不仅能报灭队之仇,还能在新的秩序中占据一席之地。”他取出一卷羊皮地图,上面详细标注着洛阳城地下暗河的走向,“看到这个标记了吗?只要在‘龙首渠’投下千蛛万毒,不出三日,洛阳城便会化作人间炼狱。”
商人们围拢过来,看着地图上的红点,眼中的贪婪逐渐取代了恐惧。扎尔木舔了舔嘴唇,伸手接过玉瓶:“好!我们答应合作。但事成之后,洛阳城的财富...”
“都是你们的。”黑袍人打断他,“不过,你们还需要这个。”他抛出一个刻满符文的青铜哨子,“此乃召唤‘幽冥鼠群’的法器,这些老鼠携带的瘟疫能让士兵丧失战斗力,配合毒蛊使用,事半功倍。”
与此同时,洛阳城的城防司内,崔衍等人正在研究星陨破魔炮的改良方案。星璃指着图纸上的星象纹路,眉头紧锁:“虽然玉璜能暂时提供能量,但每发射一次,都会对炮身造成不可逆的损伤。而且,归墟谷的黑暗力量似乎在适应我们的攻击,下一次恐怕...”
她的话被突然闯入的斥候打断:“大人!龟兹国传来消息,有疑似粟特商队的人在边境活动,还与一名黑袍人接触频繁!”
崔衍的神色瞬间凝重,他握紧传国玉璜,感受到其中传来的微弱警示。阿依娜闭目占卜,占卜骨上的裂纹再次指向西方:“大凶之兆!有一股带着腐臭气息的邪恶力量正在逼近,与蛊毒和巫教气息都有所关联。”
“粟特商队余孽贼心不死。”拓跋烈冷哼一声,“我带骑兵去剿灭他们!”
“不可轻举妄动。”崔衍拦住他,“对方既然敢现身,必定有所图谋。星璃,立刻派人调查洛阳城的供水系统;阿依娜前辈,准备好应对瘟疫的草药;拓跋将军,加强城门守卫,尤其是运送物资的商队,严加盘查。”
夜幕降临,扎尔木带着两名心腹,扮成西域商人混进了洛阳城。他们的马车上看似装满香料,实则暗藏装有毒蛊的陶罐和青铜哨子。当马车经过龙首渠时,扎尔木的手心沁满汗水,他悄悄摸向怀中的玉瓶,准备实施计划。
然而,就在他即将打开瓶塞的瞬间,一道星光突然从天而降,将马车笼罩。崔衍手持传国玉璜凌空而立,玉璜表面的龙纹流转着冷冽的光芒:“粟特的余孽,你们以为换个装束就能蒙混过关?”
扎尔木脸色大变,立刻抓起青铜哨子吹响。霎时间,四面八方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鼠叫声,无数双眼泛着幽光的老鼠从阴暗角落涌出,朝着崔衍等人扑来。
“启动‘星芒结界’!”崔衍挥动玉璜,地面升起一圈星光屏障,将鼠群挡在外面。星璃带领机关师迅速展开早已准备好的“灭瘟弩”,弩箭上涂有阿依娜特制的草药,射中老鼠后,鼠群发出阵阵惨叫,开始溃散。
扎尔木见势不妙,掏出玉瓶准备孤注一掷。但还未等他打开瓶盖,一道骨箭飞来,精准击碎玉瓶。阿依娜从暗处走出,银白长发在夜风中飘扬:“想在洛阳城下毒?你们还嫩了点。”
扎尔木绝望地看着同伴们被一一制服,突然狂笑起来:“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归墟谷的主人...会让你们付出代价!”他咬碎口中暗藏的毒囊,在毒发身亡前,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的快意。
崔衍望着扎尔木的尸体,心中的忧虑却并未减轻。粟特商队的这次行动虽然失败,但巫教的阴谋显然还在继续,归墟谷的黑暗力量也在暗处虎视眈眈。他握紧玉璜,知道洛阳城的危机远未解除,更大的挑战还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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