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一:“我也不知道...”
弦一:“【语音消息】就是...那个,现在租的房子...可能有人来看过了,在过几天我可能又要搬走了”
庆子:“你先别急,你现在在家里吗?我来找你”
弦一:“你出来吧”
弦一:“我快到了”
“马上吃饭了还去哪里鬼混?”我的母亲在我身后喊着。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家门
走出家门,还是那棵那棵熟悉的梧.桐树下,弦一微侧着脸站在一旁。天色渐晚,我看不清她的神情。
弦一也发现了我的身影,示意我来她身旁坐下。
虽然弦一自己也没摸清楚状况,但我还是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基本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就是弦一她父亲先前在老家那边欠了一大笔债,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
照弦一的说法,她目前打算退学去打工补贴家用。不过就算暂且抛开弦一甚至都没到16岁的年龄不谈,以她那小身板去打工我又怎么放得下心
最主要的是她父亲目前的想法就是等弦一到了年龄就带她回老家找个好人家嫁出去。
可弦一毕竟是自己喜欢那么久的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没多久,我又怎么舍得放手呢
那个晚上自己比弦一还要着急,聊天氛围慢慢的从我安慰她变成她安慰我了
我自己的想法主要就是想让她安心读完初中义务教育这三年,之后再去谋求更好的出路
最后弦一说给她一点时间想一想,我们就各怀心思各回各家了
在那之后的第二天,弦一他父亲就带着她来学校找老师,想问问退学能不能退一部分的学费
因为本身义务教育是免学费的嘛,交的主要都是教材之类的费用,教务处的老师也是驳回的弦一父亲的请求,最终闹了个不欢而散
弦一和我的班离得比较远,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不在场,还是之后听别的同学转述才知道的。
之后两天弦一没有来学校,qq上找她也一直没回复。在学校偶尔路过她班级时,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她那空荡荡的座位,不由得又是一阵心悸
魂不守舍的过了许久,直到第三天上午我才收到弦一的消息,她托他爸的关系,现在在镇上不远的一个小卖铺里打杂,工资不高却也足够她养活自己。
弦一:“庆庆”
弦一:“昨晚我又和我爸聊了一会”
庆子:“嗯?”
弦一:“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继续上学了”
弦一:“不过你放心,短时间内我还是会待在这里的”
弦一:“我爸早上带我去找工作了嘿嘿”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并对你施了遗忘咒
我不知道弦一的话里有几分自愿几分妥协,但至少现在的情况比之前我所预料的最坏结果好了不知道多少,我也就没再说些什么。我问到那个小卖铺的地址,和父母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
说来惭愧,在这里生活了十余载,我兜兜转转了十几分钟才找到那个小卖铺。
我提前给弦一发了消息,看着略显憔悴的她从小卖铺走出来时,我真的有种想哭的感觉。是为失而复得,是为无能为力。
我拉起她的手走到一旁,平时无话不谈的我们此时十分默契地相视无言许久,耳旁只剩下彼此起伏的呼吸声。
最终还是弦一率先挑起话题。她轻声问我学校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那平淡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感情。
开了个头后,弦一与我的话匣子像是突然被打开了,我们聊傍晚的流萤,聊天空的飞鸟,聊学校发生的那些烂事,却唯独没有聊未来,没有聊我们。
直到太阳升至顶点,弦一因工作任务不得不离开时,我们才恋恋不舍地相拥道别。
在这段不长不短的聊天里,虽然对自己与未来只字不提,但我们都明白至少在那一刻,弦一与我都是有把对方放进未来考虑的。
那一年,十五岁的鱼与十四岁的一弦正式交心,漆黑一片的前程在他们眼里,都还是未来可期的模样。
之后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三点一线,晚上放学的时候弦一若是有空,便会到学校门口等我,陪我走完那段不算长的回家路。
我回家的路不算偏僻,离学校不远就有一条小吃街,烧烤什么的应有尽有。放学的时候我总是带着弦一刻意绕远路到那边去,请她吃麻辣烫。
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产生不想回家的念头,想要把这段回家的路延长再延长。
当然,总是带着弦一逛着逛着就忘记了时间,我因为这个也没少挨父母的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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