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我们仰着头并肩坐在草地上,专属于我的女孩将朝霞尽数装进眼里,幻想未来的眼眸中都能有一束这样的光
弦一青涩地回应着我的激情,我们彼此心知肚明,这便是我最终的答案。
但是对不起啊弦一,我还是食言了。
等到天空完全放白,我和弦一踏上了下山的路。快到山脚下的时候弦一的脚轻微扭伤了,不过好在并无大碍,在我的搀扶下,我们顺利登上了回程的大巴,这场旅行完美落幕
之后暑假很快结束,期间我一直带着弦一到处玩,搞得自己假期的作业赶在开学前一天才勉强抄完。
准备出发的时候弦一来送我,由于我的父母也在一旁,我朝她招了招手就踏上了去学校的路。
如果早知道那是我们这辈子见过的最后一面,我一定要跑过去用力把她揽在怀里。
可惜没有如果。
开学没几天,弦一就好像消失了一般,qq消息一直没回,打她电话也是关机状态
庆子:“已取消,点击重拨”
庆子:“喂喂,你已经整整四十二个小时零八分没搭理了”
庆子:“我要是做啥,让你生气了你倒是和我说呀”
庆子:“弦一”
庆子:“弦一”
庆子:“弦一!!!”
戳一戳
戳一戳
我听过这样一个说法,当与你非常亲密的人离开时,你是会有心灵感应的。
本来弦一是不相信这些玄学的,但那几天里我真的格外心慌,根本没法静下心来做任何事。
总算熬到周末,期间我也有在不停的打弦一的电话,虽然弦一的手机不再关机,可还是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我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朝着弦一家跑去,可是她家大门反锁着,没有人在家。
我的脑袋飞速运转,想着一弦还可能去哪。
对了,顺昌!
我顾不得休息,马不停蹄地往小卖铺跑去。
万幸店长刚准备关门下班,看见我满脸焦急的样子,也多半猜到了我的来意,店长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却还是被我注意到了。
他语调生硬地说一弦父亲带着她回老家了,那平淡的话里,听不出任何感情。
“怎么会?”我脱口而出。
失魂落魄地走回家中,我的脑袋里还回想着刚才店长的话。弦一怎么可能一声不吭的就回去了?我无法接受这现实。
我又去问了弦一之前的同学和老师,却都没有一弦的线索。
在弦一家门口坐了一下午,却没等到任何人。我已经彻底陷入麻木,等我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在学校里了。
那一周,算是弦一这辈子第二黑.暗的日子。上课的时候无精打采,回到寝室又倒头就哭。
我的舍友很担心我的状态,想要叫老师过来。我和他们说不用,让我一个人静静就好
说来讽刺,我再次听到有关一弦的消息,还是从我父母的口中。
一个周末的晚饭时间,父亲无意间提到了镇子南边的一场车祸出了人命,母亲随后附和道貌似就是咱之前邻居家的女儿吧,她父亲还挺惨的。
我尽用自己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跑出家门才没有在父母面前哭出来,回想起以前和弦一的点点滴滴,我再也忍不住了,不值钱的眼泪拼命往下流。
那个晚上我没有去学校的晚自习,学校的老师打电话给我父母,我父母再打电话给我。
我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一个笑容,和父母说晚点我就回学校。
照母亲的说法,没人知道为什么弦一那么晚的时候会去到离家那么远的镇子南边。
但是我知道。
之前我和弦一提了一句自己很喜欢风信子的花语,弦一就想着去买一束给我。
我颤颤巍巍的在手机地图上打出花街,虽只有短短两个字,弦一却接连打错好几次。
搜索结果出来的那一刻,我的手意外一滑,手机掉落在地。
那导航自带的机械女音,一字一句打在我的心口。
小镇南面,花街,距离您7.2公里,是否开始导航?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觉得弦一的死完全是自己的问题。学校老师也发现了我状态不太对,叫家长带我先回去休息三天。
回家以后,我发了疯似的把所有与一弦有关的东西全部丢进垃圾箱,第二天又狼狈地把它们捡回来,就这样循环往复了很多次。
大概两周之后,我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我仔细收好一弦送给我的每一件礼物,望着窗外那棵梧.桐树,两年前的一段记忆突然涌现在我脑海。我从后院取来铁锨,来到梧桐树下照着记忆中的位置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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