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荒时，白天找不到异种，晚上就会放一些歌做好伏击准备，异种会被吸引过来。
但是，异种太聪明了，不是过去的那种野兽。
也许有些动物很聪明，有学习能力，但这些动物不像人类具备知识传承。
异种具备。
“异种里通常会有一些特殊的‘智慧种’，我们叫‘长老’，比如恐猴长老。”
它们会担负相当部落大家长的责任，对幼小的同族进行教导和选拔，主导它们分化。
这种老战术不实用，也因为这原因。
现在拾荒者会反过来，利用这种方式来确保自身在安全区更大的安全。
季莱了然，不禁点头：“那是不是还有其他工种？”
“就像蚂蚁，不是有工蚁，兵蚁吗？稳定品种的异种都是群居型存在，都具备社会性，会有‘战兵’‘苦工’‘王后’‘种公’‘护卫’‘长老’六种。”
“放歌吧，我也正想听听呢。”
“我听的歌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我还没听过多少歌，让我听听你喜欢的声音。”
蕾蒲荔凌空点了几下，显然用手环链接了铁核马后，作了公放。
很快，一阵沙尘感满满的风吹了起来。
起初季莱还疑惑，四周哪里起风了。
直到响起了女人的清唱声。
那是一种满满的荒凉感，好像是战后，衣裙残破，满身污浊与血的女人，绝望地站在废墟上，看着满世界疮痍情不自禁的清唱。
歌声，如泣如诉。
很难想象，在这样喧嚣、紧迫、焦灼的末日，会有这个干净、悲凉、安宁的歌。
歌词的内容也和停战、反战之类的无关，更多是祈求、希望和向往。
所以这种歌的清唱中，带着一些哼唱作自我伴奏，有点宗教色彩。
歌曲也是一个符号。
符号就是越强调什么，越没有什么。
比如说那些影响时代的电影，能够成为一种符号。
电影里越强调什么，那么电影外的社会越没有什么。
像是反战电影，通常都是战争残酷，呼吁人们和平。
可电影外一定有战争或者战争跃跃欲试。
在季莱生活的现代时代，是一个物质富足到过剩的状态。
这个时代的歌，宣传着各种爱情，实际上就是在说现实没有爱情。
没有人，人们才渴望。
渴望，才会拍出片子来宣传。
一个物质富足得想要谈恋爱却没有爱情的时代，有人会说这时代空虚，也有人说是无病呻吟，可这恰恰说明了被资本侵蚀的后果。
在更早的、开放前的时代，物资匮乏，生活紧缩，各种条件艰难。
人们阳光，向上，精神饱满，布局条件简陋刻苦，爱情也没什么物质。
不会贫弱到说因为穷，虽然相爱也不能结婚。
没有的事。
那时候男女之间结婚，就算穷，只要相爱那就结婚，结了婚过日子，大家有手有脚，一起努力，把这个家给营造出来。
因为家不是男的一个人的事，家中女主人是另一半。
这叫男女平等。
既担责任，又承权力，互相扶持。
但那个时代整体上因为物质匮乏，缺乏力量，于是歌声充满力量。
现在这个末日时代呢？
这样的歌，代表的是什么？
是人们渴望过上平淡、正常、安宁的日子。
作为一名影视从业者，具备相当专业素养，阅读能力很关键。
季莱光凭这一首歌，就能感受出这样的未来，为何会被称之为末日。
“怎么样？”蕾蒲荔问道。
季莱笑了：“很好听，我开始还以为你会听重金属死亡摇滚呢。”
蕾蒲荔顿了顿，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年代，谁听这么老掉牙的歌……到了。”
说话间，两人骑着铁核马，来到了一栋倾塌大楼跟前。
这大楼原来应该是一栋十三层左右的百货商场，因为地震或者别的什么缘故倾斜了，和旁边一栋对向倾斜的大楼磕在一起，倒是形成了稳定结构。
大楼上下所有玻璃都已破碎。
皲裂楼表墙体上嵌着一口口黑漆漆窗口。
不知道是变异爬墙虎，绿萝，还是别的什么藤蔓，从窗口中长出，爬满楼体背阴面，而类似发财树、榕树、构树之类的树木，则歪歪扭扭地从楼体向阳面的窗口钻出，根茎扎满了整栋大楼的内外，月光下看着颇为瘆人。
楼前广场被挤成了高低起伏的土浪，粗硕钢筋一根是一根伸出。
这种情况，就算坦克也开不过来。
可是铁核马却能轻松避开障碍物前行。
两人是绕着楼，来到了西北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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