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陈尔雅起身，季莱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结果陈尔雅对着他一顿暴打。
这拳头赢得就跟铁锤一般，这让季莱想起了小时候邻居在河边洗东西，他好奇，悄悄走过去，兜着邻居屁股讲人家翻入河里，接着老头子拿着新买竹扫帚的柄抽打屁股，一直抽到新买的竹扫帚还没用就报废。
他一个礼拜都只能坐软垫子。
好在，一顿打后，陈尔雅收手了。
季莱以为这个长得好看自称“老子”出口成脏的姑娘消了气。
没想到站起来，就发现陈尔雅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喂，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差把我家户口本拎出问候了，还哭，没必要吧？坏了你好事，是我不对，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这样行不行，我这儿还有一百，全给你。”
“草力马！你懂个屁！老子缺你一百吗！哇啊！！！”
陈尔雅边骂边哭得稀里哗啦。
哭了小一会儿，她眼睛看向旁边的机械马，目露思索。
然后一把掐住季莱喉咙。
“把铁核马过户给我！不然撒了你！老子撒了你啊！”
季莱感受着脖子上的力道，虽然有些喘不过气，但也……
仅仅是喘不过气。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坏了对方半个月来的好事。
这就像他以前北漂时，为了一个项目，又是请人吃饭，又是带人洗澡，结果前后花了近万把块，到头来项目没做成。
当时愤恨啊，无奈啊，都想把对方打一顿，让他们把吃下去的吐出来。
这样的心情，他懂。
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发现，不是那样的。
“小陈啊，我这辆东西一千四百买的，你的事，一千四百解决不了吧？”
陈尔雅身体一颤，慢慢松开手，再次哭了起来。
这一次哭泣不疾不徐，充满茫然。
季莱宽慰道：“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砰！
话未说完，陈尔雅一拳砸在他肚子上。
“草力马！别特马废话！你不知道末日最宝贵的就是时间吗！有屁快放！”
这一拳打得季莱猝不及防，半天没缓过神。
他深吸一口气道：“可是哭……特么也算时间啊……”
陈尔雅又愣了愣，抹掉眼泪，脸孔上挂满委屈。
她走上前，出手帮忙揉着季莱肚子，却差点要了季莱的命。
她的力气太大，这一揉，直接把内脏揉成一团。
“别、别！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季莱恢复后，看着陈尔雅，伸出手环道：“加个好友吧。”
陈尔雅伸出手，把自己手环和季莱的贴贴，很快两人便成了好友。
季莱把账户上一百余额全给了陈尔雅，接着就发现，陈尔雅只能收到九十——所有转账过户，都存在十个点的税，这是“新时代税法”规定。
“拜托你带我回庇护所，行吧？”
折腾了这么久，季莱总算说出了一开始的目的。
哪想陈尔雅却拒绝了：“你自己用手环打开梁子地图回去就行，这里是安全区，离庇护所也就十来公里。就算异种再厉害也很难追上铁核马。”
“问题是，你现在已经失败了，就算要继续，也没水和食物储备吧？”
陈尔雅沉默了下，应了声，便跟着季莱上了铁核马。
“铁核马……启！动！”
季莱中二似的低喝一声，机械马撒开蹄子，在陈尔雅指点下往庇护所跑去。
“你刚刚在干嘛？”路上，陈尔雅也对季莱疑惑起来。
季莱实话实说：“我没见过恐猴，这小别致长得真东西，我就拿着相机拍摄些片段，好拿回去制作视频。”
“啊？你用数码单反？”
“是啊，我有旧时代手机，但是拍摄太差了……”
“你是研究员吧？现在谁还用单反这样的古董？你弄个‘蜂式’不行？”
“蜂式无人机？”
“那个叫‘蜂式仿生机’，一套七只仿生蜂，七个镜头，中间是主镜头，剩下六个分别是广角、长焦、灯光、防干扰、补差、雷达。”
“你对这个很了解啊……”
“这个都是必备技能，你说这话是当老子傻逼吗？”
“那我考考你，其他仿生机呢。”
“蜂式、蝶式、蝠式、雀式、隼式、虫式六种民用仿生机……”
季莱稍微套话，陈尔雅便把很多事都和他说了。
两边边说边聊，机械马在布满异种植物的废墟中崩腾。
不久之后，路逐渐变得平坦开阔。
一座有着大坝般巨高城墙的庇护所，出现在眼前。
“咦？这个怎么感觉有点不一样……”季莱疑惑道。
他感觉有点不对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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