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罗帕大陆上的法术大部分被分为风、金、水、火、光暗五大类,前四类合称物态类法术,分别以操控气体、固体、液体、等离子体为工质发动。
经过千年来的发展,物态类法术的各种子系法术都被开发出来。水系法术之下有冰系法术,金系法术之下有晶系法术;火系法术下,电系法术最为出名。
电系法术,顾名思义,就是操控电流的法术。在民间,它又被称为闪电法术、雷电法术、雷霆法术等等,常以强烈的闪光和巨大的轰鸣震慑世人。
现代电系法术的鼻祖是一位姓库伦的大法师,其名字已经无据可考。库伦留下的著作《指尖上的闪电》是每一个学习电系法术的后辈必须倒背如流的经典。
那个时代,还有一位大牛,大名鼎鼎的嘉诺大法师——也就是阿芝诺芬家族的先祖,嘉诺·阿芝诺芬,与库伦同台竞技。
嘉诺大法师对许多物理现象进行了总结,提出了很多物理理论,其中对磁现象的研究在当时最为领先。
他发现磁极与电荷相似,都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作用力的方向在电荷之间或磁极之间的连接线上,力的大小和它们之间的距离的平方成反比。
不知为何,尽管磁与电有如此多的相似之处,两个领域的大拿——嘉诺大法师与库伦大法师却从未有过合作研究,当别人问起这事时也缄口不言。
直到他们离世,两人曾互相通过的书信才向外界曝光,一致认为电与磁是风马牛不相及,一切的相似都只是巧合而已。
这一结论被人们奉为圭臬,就这么过去了千年。
“两位大法师都同意的事实,怎么会错呢?”
“实践出真知嘛。”听罗贝尔介绍完为啥他不愿意接受实验的结果后,乔林鼓励道,“我们复刻一遍那个实验,亲眼看看到底是不是这样,不就能搞明白了吗?”
“也只能这样了。”
布吕宁叮嘱乔林他们不要离开会议中心,乔林便委托中心的工作人员买来了实验器材:一根随处可见的铜条和一些铁粉。
铜是一种抗磁性金属,自然情况下其自带磁场极其微弱,对铁粉的影响肉眼不可见;它又是极佳的电导体,电流可以轻松地穿越其中,损耗和损耗产生的发热都比较少。
罗贝尔是一名专攻电系法术的学生,对电流的掌握不敢称炉火纯青,也能说信手拈来。一道闪电“咻”地一下穿过直径一厘米的铜条,再小心翼翼地将它放置在均匀地撒上铁粉的木桌子上。
没有反应。
罗贝尔松了一口气:“呼……看来,只是我多虑了。”
“学长,不对。”乔林指正说,“装置内的铜条持续通电,而且形成了一条闭合电路,不是把铜条电一下就完事了的。”
“那我再来一次。”
罗贝尔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导体,为铜条通上了电。
“哗啦哗啦”,铁粉如同在操场上听到上课铃的小朋友们,迅速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铁粉排列成了一条条的直线。
“这又是怎么回事?哦!我知道了,”罗贝尔吃一堑长一智,自己的话音未落就发现了实验操作的问题所在,“装置里的铜条是竖着的,而我把它横着摆了。”
再试一次,将通电的铜条立在桌子上,那鬼魅般的8字形果然出现了。
“是磁场。而且,因为学长放出的电流比起装置里的定装法术更大,这根铜条上的磁场也更加强烈。”乔林下结论说。
罗贝尔十分兴奋,止不住地大喘气:“这……这真是一项跨时代的发现!电和磁真的有关系,而且关系不小!第一个发现他的人是谁?那个装置的制造者,我没注意到,我再去看看!”
装置旁边的介绍写着,这个装置的灵感来源于本地一位冒险者无意间的发现,后来几经收藏家转手,被会议中心采购来,当作稀奇的小玩意展出。
“我要买下它!”罗贝尔对工作人员说。
“不好意思先生,这是非卖品。”
“多少钱,我都出!”
“先生,这真的是非卖品……”
“50银马克!”
“先生,请您冷静一下……”
“80!”
“这……您稍等,我去请我们经理来!”
“学长,何必要将它以如此高价买下呢?”乔林不解。
“要是有大法师也看到了这件藏品,估计会立刻发掘出其中的秘密,然后抢先发表论文,将这一发现公之于众。而你我本来是第一个发现电流磁感应现象的人,这可是扬名立万的机会,可不能让别人抢了先。”
乔林笑着耸了耸眉毛,表示对罗贝尔那狂热心理的理解。
买卖这件藏品的事宜,就连展区的经理都表示没有权限处理,最后还是找到了会议中心展览最大的赞助者,一位侯爵大人。
侯爵大人与罗贝尔相谈甚欢,对罗贝尔的“眼光”大加赞赏。罗贝尔一步步踩进了这热情的陷阱里,最后以77银马克的价格买下了这件藏品。
捧着价值近乎一枚金马克的小装置,罗贝尔就要回到自己的房间,进行反复多次的实验,准备进行撰写论文的前期工作。
“我要在拉德布会议期间公开发表这一重要发现!”他扬言。
路上,乔林说:“没看出来呀,学长出手这么阔绰。”
“还好吧。”
“不过,你带了这么多钱吗,最后怎么付款呢?”
“我跟那位侯爵说了,我开一封信,让他直接到我家里去取。”
“家里?”
“你忘了?我姓塔兰托,是坎帕尼亚王国南方一个公爵家族的成员,封地里坐落着的塔兰托港,是拉提诺半岛——或者说整个陆间海沿岸最大的港口,没有之一。所以这点儿钱还是出得起的。”
“嗨,我都差点儿忘了,帝国法学院里的学生非富即贵……真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乔林苦笑着摇头自嘲,随后问道,“对了,学长,你为何要千里迢迢去柯洛琳尼亚上学呢?圣座国的乌尔比斯大学实力没比帝国法学院差多少吧。”
罗贝尔回答说:“我不喜欢圣座国的氛围。怎么说呢?他们都是狂热的教徒,容不得一点所谓的‘亵渎’。在柯洛琳帝国就要轻松些,没那么多条条框框。”
“确实如此,这或许正是帝国法学院能成为大陆顶尖学府的原因之一吧。”
“我觉得,这可能是最重要的原因。”罗贝尔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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