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状元及第与时空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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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贡院森严,考棚狭小。但对于胸藏锦绣、早已将才气与智慧融会贯通的林澈而言,这方寸之地,便是他扭转乾坤的战场!笔走龙蛇,文思如江河奔涌,不可断绝!一篇篇切中时弊、立意高远、文采斐然的策论、经义、诗赋,自他笔下倾泻而出。字字珠玑,句句惊雷!不仅完美契合科场规范,更蕴含着超越时代的洞见与忧国忧民的赤忱!阅卷考官初时或有不屑,但当目光触及那力透纸背的文字时,无不悚然动容,拍案叫绝!

放榜之日,金榜高悬。

“林澈”二字,赫然高居榜首——新科状元!

消息如同平地惊雷,瞬间传遍整个京师!街头巷尾,茶楼酒肆,无人不在谈论这位横空出世、才华横溢的寒门状元!他刑场赋诗、智辩脱困的传奇经历,更是被添油加醋,传得神乎其神。金銮殿上,崇祯皇帝朱由检,这位被内忧外患折磨得形销骨立的年轻帝王,亲自召见了这位新科魁首。看着殿下那风姿俊朗、眼神明亮充满力量的年轻人,听着他条理清晰、见解深刻的对答,尤其是那份发自肺腑、欲挽狂澜的急切与担当,崇祯死灰般的眼底,竟也罕见地燃起一丝微弱希望之光。

“好!好一个林卿!国之栋梁!”崇祯当即下旨,授林澈翰林院编修之职,特许其参与机务,咨议国事。这是莫大信任,更是沉甸甸责任!

林澈深深叩拜。他知道,自己终于踏入了帝国心脏。然而,眼前景象却让他心头更沉。朝堂之上,党争倾轧,言官攻讦,地方糜烂,国库空虚,流民遍地,关外建虏(满清)虎视眈眈,关内闯献(李自成、张献忠)烽烟四起……这艘巨轮早已千疮百孔,行将沉没!

“知其不可而为之!”林澈心中默念。他利用职位,开始小心翼翼推行一系列改革措施:精简臃肿机构、核查贪腐账目、提议屯田养兵、改良税赋征收……每一个建议都切中要害,却也如同锋利刀刃,狠狠剐向盘根错节的既得利益集团!反噬,来得迅猛残酷!

那些被触动了奶酪的勋贵、阉党余孽、地方豪强,如同被惊动的毒蛇,瞬间联合起来。污蔑构陷的奏章如雪片般飞向御案,朝堂上恶毒攻击此起彼伏,甚至翰林院同僚也开始对他敬而远之。无形的压力如同蛛网,层层叠叠缠绕上来,试图将他窒息、绞杀!

前路荆棘密布,阻力如山!

但林澈眼神,在颜如玉那永远沉静充满智慧的目光注视下,却愈发坚定明亮。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他心中低吼。他开始运用智慧,在错综复杂朝局中小心周旋,寻找志同道合者,分化瓦解对手,将改革锋芒藏于务实条陈之中,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向前推进。或许是回光返照,或许是林澈努力终究撬动一丝缝隙。局部地区,流民得到些许安置,贪墨受到一定遏制,军饷筹措略见成效,局势竟有了一丝微弱、脆弱的“好转”迹象。然而,这只是巨轮沉没前短暂的平静。关外,皇太极(或其继承者多尔衮)磨刀霍霍;关内,李自成的大顺军已势成燎原!

历史的车轮,裹挟着无匹巨力,轰然碾碎所有微弱希望!

山海关烽火冲天而起!满洲铁骑,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破关而入!与此同时,李自成大军如决堤洪水,席卷中原,兵锋直指北京!

大厦倾颓,只在旦夕!林澈目眦欲裂!他抛开所有朝堂争斗,不顾一切奔赴前线!在颜如玉暗中相助下,他整合残兵,身先士卒,浴血奋战!他利用超越时代的战术理念,数次给予清军重创!他如同扑火飞蛾,试图用血肉之躯,延缓那注定的毁灭!

然而,个人的勇武与智谋,在历史洪流和绝对力量差距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京城,那象征大明王朝最后尊严的巍峨城墙,终究在震天喊杀与炮火中,轰然倒塌!

景山之上,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一缕孤魂随着大明王朝的龙旗,一同陨落……林澈站在满目疮痍、硝烟弥漫的废墟之上,望着那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却已改旗易帜的宫阙,巨大的悲痛与无边绝望如同冰冷潮水将他彻底淹没。血与火的味道呛入肺腑,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功亏一篑!还是……功亏一篑了吗?!

就在他灵魂几乎要被这灭顶绝望碾碎之时——

嗡!

沉寂已久的神级科举系统,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那冰冷机械音,此刻却如同天籁,带着一丝奇异波动,直接在他灵魂深处响起:

【检测到宿主身处历史倾覆节点!遭遇终极绝望!】

【终极任务强制开启!】

【任务目标:一年之内,聚天下英豪,铸不灭之师,与建虏主力决战,毕其功于一役,定鼎乾坤!】

【任务奖励:逆转时空,重塑历史之机!】

【失败惩罚:魂飞魄散,彻底湮灭!】

【宿主……是否接受?】

逆转时空!重塑历史!

这八个字,如同惊雷瞬间劈开林澈心头无边黑暗!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猛地爆发出骇人精光!那几乎被碾碎的斗志,如同不死凤凰,在灰烬中浴火重生!他用尽全身力气,发出灵魂咆哮:

“接受!粉身碎骨,在所不辞!”希望火种,在绝望废墟上再次点燃!

林澈擦去嘴角血迹,挺直了染血的脊梁。他凭借状元郎威望、力挽狂澜的传奇、以及那份在绝境中依旧不屈不挠的人格魅力,如同一面招展的旗帜,踏上更为艰险的征途!他深入山林,联络残存义军;他拜访草莽,折服桀骜豪杰;他游说隐士,打动忧国文人……江湖侠客、绿林好汉、败军之将、遗民志士……无数颗不甘沉沦、渴望复国的赤诚之心,被林澈一一唤醒,汇聚麾下!

一支名为“复明”、却承载着超越时代理想与不屈意志的军队,在血与火淬炼中,艰难地诞生、成长、壮大!林澈将现代军事理念与古代兵法结合,颜如玉则化身最严苛教官和最睿智军师。一年时间,这支军队脱胎换骨,成为了插在清廷心脏地带的一柄锋利匕首!决战之日,终于来临!

在精心选择的战场上,林澈身披残甲,立于猎猎作响的“复明”大纛之下。他的目光扫过身后一张张或沧桑、或年轻、却同样写满决绝的脸庞。他高举长剑,声震四野:

“诸君!今日之战,不为一家一姓之江山!为的是我华夏衣冠不绝!为的是子孙后代不屈膝为奴!随我——杀!!!”

“杀!!!”

山呼海啸般的怒吼,撕裂长空!

铁与血的碰撞,意志与信念的较量!这场决定国运的决战,惨烈到了极致!林澈身先士卒,剑锋所指,所向披靡!颜如玉白衣翩跹,折扇挥洒间,阵法变幻,料敌机先!复明军将士们,抱着必死决心,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战力!

尸山血海,残阳如血!

当最后一个凶悍的满洲巴图鲁被乱刀砍倒,当象征清军统帅的织金龙纛轰然折断、坠入泥泞……整个战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带着哭腔的欢呼!

胜了!奇迹般地胜了!不可一世的满清主力,竟真的在这片土地上折戟沉沙!硝烟尚未散尽,林澈拄着满是缺口的剑,喘息着。胜利喜悦只持续一瞬,便被更深沉的疲惫与一种夙愿得偿的释然取代。就在这时,那熟悉又神圣的系统提示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和与力量,再次响起:

【终极任务:定鼎乾坤……完成!】

【时空逆转权限……解锁!】

【能量灌注……开始!目标时空锚点:崇祯十七年,暴雨刑台!】

【宿主……请做好准备!】

嗡——!!!

一道无法形容其色彩、无法度量其伟岸的恢弘光柱,骤然自九天之上垂落,将浴血奋战的林澈完全笼罩!温暖、磅礴、蕴含着改写规则的无上伟力!林澈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轻柔托起,穿越了无尽光阴长河,向着那命运的原点,回溯而去……光芒散尽。

冰冷刺骨的雨水,再次拍打在脸上。

脖颈后粗粝麻绳的摩擦感,脚下湿滑木板的触感,空气中浓重的血腥与雨水混合的土腥味……一切感觉瞬间回归!

林澈猛地睁开双眼!

眼前,是那根熟悉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刑柱!是那高踞台上、面露不耐的监斩官!是那刚刚举起鬼头大刀、肌肉虬结的刽子手!是台下那麻木而好奇的、密密麻麻的百姓!是那倾盆而下的、仿佛永无止境的暴雨!

崇祯十七年!暴雨刑台!行刑前的一刻!

他……回来了!巨大的狂喜如同岩浆般在胸腔奔涌,几乎要冲破喉咙!但林澈死死咬住牙关,将这足以掀翻天地的情绪,硬生生压回心底最深处。只有那双深邃眼眸深处,燃烧着足以焚尽一切腐朽的烈焰!

他缓缓地、无比坚定地握紧了拳头,指甲再次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丝清晰的痛感,提醒着他这一切的真实。

“这一次……”一个无声的、却重逾万钧的誓言,在他灵魂最深处轰然炸响,“我必挽天倾!这煌煌大明,这锦绣河山,这亿兆黎民……我林澈,护定了!”仿佛是回应他这穿越时空的决绝誓言,天空中,那肆虐了不知多久的瓢泼暴雨,竟奇迹般地开始减弱、收歇。厚重的铅云缓缓散开一道缝隙,一缕久违的金色阳光,顽强地刺破了阴霾,斜斜洒落人间。

紧接着,一道横跨天际、七彩斑斓的绚丽虹桥,在湛蓝如洗的天幕上,傲然显现!

林澈微微昂起头,目光穿越行刑台的阴影,坚定地落在那道象征着新生与希望的彩虹之上。冰冷的雨水滑过他坚毅唇角,却无法浇灭他眼中那熊熊燃烧的火焰。

前路依然荆棘密布,强敌环伺,国运如缕。

但这一次,他携带着失败的教训、血火的洗礼、超越的智慧、不屈的意志,以及……那改写命运的钥匙!

大明国祚,由我……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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