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绝海归家 铁掌剑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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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圣修追出茅草屋,被大金猫拦住去路,金猫拖着一只半大的狍子来到陆圣修身前,将那狍子放在他的脚下,‘啊呜’的叫了几声,在他双腿间来回的磨蹭着。

“金子,这狍子是给我的吗?”陆圣修揉着金猫的头。

“啊呜~”金猫叫了一声,用脸蹭着陆圣修的手。

“看了吗。你们两个兔崽子,天天就知道气我,还敢不上我金子懂事儿!”陆圣修指着远处的周九华和孟绝海骂道。

“师父、师父,您老人家别生气,我俩跟你开玩笑呢,您老人家去屋内歇息,我和九华去把这狍子收拾出来,今天中午咱们打打牙祭!”孟绝海一脸谄媚的的凑过来。

“是啊,师父,您老人家可别跟我们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我们可是会心疼的!徒弟送您回屋内休息。”周九华搀扶着陆圣修走进屋内。

.......

朝来庭下,光阴如箭,转眼间五年多过去了......

这五年多的时间里,周九华和孟绝海每天寅时起修研‘上清太玄经’,至辰时结束,用过早饭,随陆圣修练一个时辰的外门功夫,拳脚、枪棒、剑法刀术,陆圣修百余岁神仙般的人物,江湖上各门各派的武学多有涉猎,他也不藏私,将心中所会皆传与二人。午后周孟二人便带着金猫去山中打猎,天黑回转,当真是过得逍遥自在。

五年多的时间,周孟二人也是十九岁的大小伙子,两人身高相仿,都在一米八五左右,身形也雄壮异常。每日修习‘上清太玄经’内功境界也是突飞猛进,从‘通脉明窍’之境到了‘脱胎换骨’之境中期,放在江湖之上也是准一流的高手了。

从陆圣修的口中,二人得知,武学修为分为九层境界,分别是,强身健体、练精化气、通脉明窍、出神入化、脱胎换骨、坐神入照、返璞归真、天人合一、超凡入圣九层境界。最初习武之时大都以修外功为主,勤修苦练打磨自己的身体,从而达到‘强身健体’的境界,并无内力修为,全凭外力磨炼自身,增强体质,提升身体极限。武学修为外功、内功需并驾齐驱,二者相辅相成,到了‘练精化气’之境,已不再是普通武者可比,此时已经身怀内功真气,对敌之时往往可以暗劲伤人了。

到了‘通脉明窍’这个境界,也就是打通任督二脉从而神而明之,行气于身,普通刀剑不可伤其身,运用外功招式,可真气外放而攻其敌。再进一步,到了‘出神入化’境界,此时内功深厚,便不在拘泥于外功招式,举手投足间便可伤敌,飞花摘叶便可取人性命。

‘脱胎换骨’之后,虽然在对敌攻杀之时与’出神入化’之境相差无几,但体内杂质秽物尽除,全身骨骼坚似金石,内功真气浩瀚如海,体内真气自行运转,往生不息,内力源源不断,战而不损,用之不竭,就此看来已远超‘出神入化’之境。

‘坐神入照’之境开始脱离了武学范畴,已经进入内视体道,感悟天地灵气,练气化神,内力真气转化犹如液态,周身大穴尽皆通明。可将天地之间的先天之炁转化为自身精气已补丹田气海,抬手踢脚皆有一丝天地之力的威势,乃是习武之人毕生追求的境界。

‘返璞归真’之境,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丹田气海之中的内力已慢慢转化为晶石一般,此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皆为己用,天地之力信手拈来,一喝之威可退强敌。

‘天人合一’之境身结金丹,陆地神仙一般,登萍度水如履平地,飞天遁地追星逐月,谈笑间斩妖除魔,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

‘超凡入圣’之境便是破丹成婴,明还日月,暗还虚空,可踏碎虚空而去,进入到一个未知的世界......只是至今还未听说有人能达到此等境界,最接近这个境界的怕就是武当开派祖师——张真人了。而陆圣修也在‘返璞归真’和‘天人合一’境界间卡了将近半个世纪,想要再进一步没有莫大的机缘怕是再无机会了。

周九华、孟绝海天生经脉畅通,修炼起来事半功倍,进境神速,再不借助任何外物的条件下,未满二十岁便已修炼到‘脱胎换骨’之境,怕是几百年来从未有过。

一些武林门派,隐世世家,也常常会有未满二十岁便达到此等境界的人物,几乎全部都是从幼时便服用各种药物配合各种秘法,催化而成,虽说也是腾蛟起凤般的人物,但远远没有自身一步步修练而来的扎实,往往踏入‘坐神入照’之境,就在难寸进。

不过现今武学末世,‘坐神入照’已是众多武林人士毕生追求的目标,达到‘坐神入照’之境的人物也是少之又少,像陆圣修这种踏入‘天人合一’境界半步的人,在那些武林人士眼中便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若是哪个门派、世家有此人物,怕是每天都会有人焚香膜拜了......

***************

这一日,周九华与孟绝海自山中打猎回来,照例来到陆圣修跟前请安,请过安,二人正要转身向外走,孟绝海被陆圣修喊住,“绝海!”

“师父,有什么吩咐?”孟绝海止住身形,来到陆圣修身前,周九华也有些好奇的站在门口。

“为师我午后忽有所感,掐指一算,你家中令尊有些灾难,收拾收拾回家探望一番吧。”陆圣修说道。

“啥?我爹出事儿了?”孟绝海惊呼道,他知道陆圣修的本事,不但武艺超群,道法也高绝,不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

“也快二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样沉不住气。”陆圣修瞪了他一眼,“你稳住心神,不必慌张,令尊伤无大碍,不过你也不可耽搁,现在收拾行李就走!”

“是!”孟绝海答应一声,转身就去收拾行李。

“师父......”周九华走到近前刚要说话,被陆圣修打断。

“九华,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可是担心绝海家中之事,想和他一同前往?”陆圣修笑道。

“什么也瞒不过师父您老人家。”周九华笑着挠了挠头。

“绝海家中之事,他自可处理,你不用担心。你去帮他收拾一下,带他来见我。”陆圣修轻轻的拍了拍周九华。

“是。”周九华出去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协同孟绝海二人,再次来到陆圣修身前。

“绝海,这次回去,一定要小心行事,你本性纯良,这几年又在这山中,对外面的世界可以说早就脱离轨迹,凡事多与人商量,万不可意气用事,世事皆由命,不可强挣,如有大事不决,可回来与为师还有九华商议,你可记下了?”陆圣修边说边为孟绝海整理着衣服,一脸慈爱的看着他。

“绝海记下了!”孟绝海重重的点了点头,眼见就要离开相伴十余年的恩师,心中不舍,虎目之中泪水滢滢,“师父,我走之后,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徒弟我处理好家事,就立刻回来!”说着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快起来,怎么越大越没出息了,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何必如此呢。”陆圣修将他掺起,“九华,送绝海出山。”

“是,师父!”周九华答应一声,将孟绝海的行李拎在手中,“绝海,走吧。”

二人将要出屋,被陆圣修喊住,“稍等!”说着紧走几步,将一个三寸大小碧绿的玉葫芦递到孟绝海的手中,“这是我早年间从崆峒派抢来的‘混元丹’,这丹药和少林大还丹有异曲同工之妙,乃是疗伤圣药,你带在身上,以备万一。”

“是...师父...”孟绝海哽咽的答应道,“师父,那我走了。”

“呵呵,去吧去吧,一路上小心。”陆圣修拍了拍他的肩膀。

孟绝海猛地一转身和周九华消失在夜色之中.......

二人不敢耽搁,一路上御气踏树而行,约莫一个多小时,方才从山中而出。

“绝海,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再往前走便有了人家了,你可趁着夜间无人继续赶路,去前面县城改乘火车,这样快一些。一定要记住师父的嘱咐,回家后千万不可意气用事,我等你回来!”周九华用力的锤了一下孟绝海的胸口,强颜欢笑的说道。

“九...师哥,第一次叫你师哥,我走了之后,师父他老人家就全仰仗你一人照顾了......”孟绝海与他在一起六年多的朝夕相处,早已胜似亲生兄弟,声音有些哽咽。

“呵呵...走吧,绝海,一路顺风!”周九华双手按在他的双肩之上,两人都不是善于表达感情的人,但从二人的炙热的眼神中,能看出二人肝胆相照的兄弟情义。

孟绝海含泪笑了笑,说了句“保重”,用力推开周九华,起落间已消失在夜色之中。周九华望着孟绝海离去的方向,仰天长啸一声,回转而去。

...............

自孟绝海走后一月有余,这天周九华午后正要带着金猫去山中打猎,忽然来了两个人,二人身穿唐装,一黑一白,年纪在六旬上下,中等身材,行走间气度非凡。三人一猫咋一相见,都有些惊愕,周九华是没想到有人能来到此处,那二人是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一个与金猫为伍的年轻人。

金猫突见陌生人,浑身毛发炸开,尾巴高高翘起,对着二人嘶吼起来,周九华怕他伤人,急忙安抚起来。

“这位小兄弟,请问这里可是有一位道爷在此居住?”那黑衣老者向前一步抱拳拱手问道。

“你们是?”周九华抱了抱拳,狐疑的回问道。

“呵呵...我们是从京城来的,特为拜访陆老前辈而来,不知陆老前辈可在?”那黑衣老者笑道。

“小兄弟,我二人无有恶意,你不必如此防备。”白衣老者也笑道。

正在此时从茅草屋内陆圣修的声音传出,“九华,请他们进来。”

听到陆圣修的话,周九华伸手道,“二位,请随我来!”又摸了摸金猫,“金子你先去山中等我,我随后便来。”

“啊呜~”金猫叫了一声,窜进山林之中。

“这彪倒是通了人性了。”白衣老者赞了一句,二人跟着周九华来到茅草屋前。

“请!”周九华将二人请进茅草屋正堂,陆圣修正端坐在内。

“铁掌门,刘千峰!”黑衣老者。

“点苍派,司徒南!”白衣老者。

“拜见陆老前辈!”二人一揖到地。

“呵呵,‘铁掌无敌’刘千峰、‘流云剑仙’司徒南,怎么有时间跑到老道我这里来了?”陆圣修笑道。

“陆老前辈说笑了,我们二人在您老人家面前还谈什么铁掌无敌,流云剑仙。”司徒南摆了摆手

“晚辈二人唐突而来,打扰前辈清修,还望前辈万勿怪罪!”二人再次深施一礼。

“呵呵,无妨,无妨,二位请坐。”陆圣修伸手一指,“九华,倒些水来!”

不一会儿周九华端来两碗热水,放在刘千峰、司徒南面前,二人点头示意。

“我这山野之中只有清水相请,二位担待些吧。”陆圣修笑道。

刘千峰、司徒南赶忙站起身来,拱手道,“陆前辈严重了!”

“九华,你去山中打些野味来,晚时招待二位客人。”陆圣修说道。

“是,师父!”周九华答应一声,知道他们可能有要事要谈,出门向山中而去。

待周九华走后,陆圣修这才问道,“二位既然找到这里,有什么事儿就直接说吧,我老人家不喜欢弯弯绕。”

刘千峰和司徒南对视一眼,司徒南站起身来,抱拳施礼,“陆老前辈,既然这样,就恕晚辈唐突了,这次前来是奉了方先生之命前来,方先生想请陆老前辈去京城一叙,不知前辈能否赏脸?”

“方先生?”陆圣修迟疑了片刻,“恕老道年老昏庸,我已经多年未在俗世中行走,不知这方先生是何人啊?邀我前去有所谓何事?”

“方先生乃龙凤般的人物,对陆前辈的大名那是仰慕已久,这次特地安排我二人前来,请陆老前辈去京城颐养天年,更可在老前辈跟前时常请教,不知道陆老前辈意下如何?”刘千峰躬身施礼道。

“哈哈哈......老道我已是一百多岁行将就木之人了,怕是对这位方先生无甚用处。再者,我在这清净之地,放肆惯了,到了那天子脚下,怕是无端惹出些是非来。还请二位回复方先生,就说老道我一个日薄西山之人,只想清净无为的过上几年,尘世上的功名利禄与我无缘了。”陆圣修笑道。

“这......”刘千峰还要说什么,被司徒南使了个眼色拦住,客气的说道,“呵呵...陆老前辈既已说明,晚辈二人回去定会如实相告。不过,此处景色优美,晚辈二人在此叨扰几日,还望陆老前辈不厌其烦。”

“好说,老道我有些乏累了,就不相陪了,晚间让小徒相待。”陆圣修笑了笑,站起身来缓步走入内间。

“陆老前辈不用客气。”二人起身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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