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苏花子传艺降龙十八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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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铺上,苏花子呼呼大睡着,周九华见天已到丑时,也没有什么睡意,在孟绝海的床上,打坐调息了一个时辰,?至寅时起身而出,在院中行起了站功。

“这娃娃倒是勤奋的紧。”苏花子嘟囔了一句,翻身睡去,再醒时已经日上三竿,苏花子伸了个懒腰,从屋内走出。

院内周九华正在演练一套掌法,乃是陆圣修在‘上清太玄经’中所悟出的一套掌法,一共只有九掌,分别是,黄龙兴浪,龙出升天,龙举云兴,飞龙乘云,游龙惊云,青龙摆尾,应龙托柱,神龙揉球,九龙争珠。周九华在院中上蹿下跳,掌风呼啸,气势惊人,越打越快,打到第五遍时,发现苏花子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正蹲在门前看着他,赶忙收功。

“苏前辈,你醒了啊?我这就去给您弄些早饭。”周九华笑着说道。

“吃饭不急,你练的可是牛鼻子传你的‘神龙九式’?”苏花子蹲在地上皱着眉头问道。

“嗯,前辈你知道这套掌法啊,师父传给我有半年时间了,我练的怎么样啊?”周九华听到苏花子知道这门掌法,自认为自己练的不错,颇有些骄傲的问道。

“不怎么样!你每天这样练,那牛鼻子也不指点你,就任你这样胡乱的演练?”苏花子斜着眼看向周九华。

“呃...”周九华听苏花子说他练的不怎么样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道,“师父让我参照‘上清太玄经’演练这套掌法,我每每参照后,再加以演练,有些感触,却总是抓不到头绪,看来我以后还要加倍努力!”

“就你这个练法,练到下辈子,也不会有什么长进!”苏花子笑道,“太极拳会不会?”

“会一些,不是那么精通。”周九华答道。

“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阴不离阳,阳不离阴,阴阳相济,皆既神明,心静身正,益气运行,开阔虚实,内外合一,运柔成钢,刚柔并用,太极阴阳,有柔有钢,钢柔并济,静发自如!你将前三招用太极的理念打一遍。”苏花子将太极拳的理念教了一遍。

“好的,我试一下。”周九华按照苏花子所言试着用太极拳的方式将前三招使出,初时有些生硬,待打了三五遍后,渐渐的真气在双掌中如隐若现,似有还无,好似一条神龙在水中出没,云层中翻滚,只觉全身上下真气环绕,犹如周身有一条巨龙盘旋,好像任何武功招式也攻不进来的感觉。

苏花子看着周九华一点既透,聪慧无比,笑着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周九华又将前三招打了几遍,感受了一番,这才停下,深施一礼,“多谢前辈教我!”

“哈哈哈...我可什么也没教你啊,我只是给你提了个意见。你那牛鼻子师父小心眼儿的很,若是知道了我教你什么,定然跟我没完没了。”苏花子大笑着说道。

“嘿嘿...苏前辈,那后面的六招还有没有什么意见提啊?”周九华眼珠子一转,笑着问道。

“你这小娃娃鬼的很,好吧,你先给老花子我弄些吃喝来,我心情好了,说不定再给你提点不成熟的意见。”苏花子抱着肩膀倚在门框上。

“我明白了!您老人家稍等片刻!”周九华飞奔紧厨房,不大的功夫,端出一只野鸡,一盘腊肉炒山珍,一盘炒野鸭蛋,一大碗红烧肉,说了句“前辈您稍等”又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抱着两瓶杏花村跑了回来,一脸谄媚的说道。“苏前辈,这还是我上次出山采购粮食时,给师傅他老人家买的,我偷偷藏起来两瓶,今天孝敬您老人家了。”

“好,真是个懂事儿的好孩子!”苏花子看来酒瘾不比陆圣修差,菜还一口未吃,便打开酒‘吨吨吨’的喝下半瓶,“啊~”苏花子舒爽得呻吟了一声,“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啊?”

“晚辈姓周,名字九华。前辈您吃菜,尝尝晚辈的手艺。”周九华答道。

“九华...五色天书词焕烂,九华春殿语从容,好名字。”苏花子赞了一句,便胡吃海塞起来。周九华也跟着吃喝了一些,心中想着能让苏花子多指点一些,便在一旁侍候起来。苏花子将四盘菜,两瓶酒吃喝干净,擦了擦嘴,“九华是吧?不错,就是口淡了些,我老人家爱吃咸,下次可以多放点儿盐。”

“是是,晚辈记下了,下次多放点儿盐!苏前辈您请喝茶。”周九华答应着给苏花子倒了一杯茶水。

“嗯嗯嗯,九华啊,不用前辈前辈的这么客气,我和你那牛鼻子师父莫逆之交,我老人家呢比他小了几岁,你就叫我一声叔叔吧。”苏花子剃着牙说话。

“苏大叔”周九华高兴的叫了一句。

“好,大侄子。你收拾一下,我老人家休息一下。”苏花子拍着肚子,打了个酒嗝,向屋里走去。

“苏大叔......”周九华喊住苏花子,想要苏花子给他再指点一下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有些不好意思。

苏花子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道,“呵呵,你小子就这点耐性啊?好好好,我老人家不白吃你的东西,传你几句行气的口诀,你记好了啊。”

“气自丹田至大敦、行间、太冲、中封、蠡沟、中都、膝关、曲泉、阴包、足五里、阴廉急脉,章门、期门会于清冷渊......真气集于督脉!气入丹田,通长强走腰俞腰阳关命门、悬枢、脊中、中枢筋缩至阳灵台....后顶百会前顶额会上星神庭...走手太阴肺经至中府云门天府...列缺经渠至掌心......气走冲脉,经公孙、会阴、阴交、气冲、横骨大赫气穴......腹通谷、幽门、回丹田....回旋于手太阴肺经......”苏花子初时只想教他三五种行气法门,好让他对‘神龙九掌’最后三招有所印证。哪知随着他讲,周九华竟然心有灵犀一点通,真气随着他的讲解丝毫不差的运转起来,不由得暗赞碰到了个武学奇才,心中甚是喜爱,此时他酒劲儿上撞,竟不知不觉间竟将十八种行气运气的法门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等他讲完时,周九华已将十八种行气口诀默记在心,行气路径也学了个八九不离十,只是还不熟练。

苏花子此时有些酒意上涌,打了个酒嗝,“大侄子,都记下了吧,我老人家先睡一觉,有什么事儿等我老人家醒了再说。”说完踉跄着回转屋内。

周九华现在沉浸在那十八种行气法门中,不能自拔,细细的琢磨起来,只觉得这十八种行气法门真是一门极高深的武学,既非至刚,又非至柔,变化却极简明,至刚至柔,刚柔并济全凭真气运行时,自身对于真气的控制,真要做到收发自如却又是极难。周九华越是琢磨越觉得苏花子传他的口诀高深莫测,身无外物般的深陷其中,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

待日暮西沉,苏花子醒来,从屋内出来时,见周九华在院内正一掌掌挥出,真气忽吞忽吐,忽强忽弱,掌风刚猛时又含着一丝阴柔,至柔时却又含着一丝雷霆之势。苏花子越看越奇,这娃娃怎的会使我丐帮绝学‘降龙十八掌’运气要诀呢,刚要出声询问,忽的想起午前酒后将降龙十八掌的行气要诀系数传于周九华的事情来,一拍脑门暗骂自己一声,酒后失德,没有出息!不过又暗自庆幸,幸亏招式未传。

见周九华只半日的功夫便已将降龙十八掌的行气要诀掌握到精髓,也是暗暗吃惊,心说,‘这娃娃当真是聪慧的紧,老花子我学了二十多年才学会,这老牛鼻子倒是收了个好徒弟!’。这降龙十八掌前几掌内力不足时尚可使出,自第六掌潜龙勿用后需有深厚的内力方才能使出,他哪里知道,他自幼跟随父亲苏灿学习,循序渐进,内力到了一定的层次,苏灿才传他相应的招式和行气法门,直到他二十六七岁时,到了‘出神入化’境界,才将这降龙十八掌学全。

而周九华虽说只有十九岁,但天生经脉畅通,而且已是‘脱胎换骨’的境界,知道了行气要诀,只需用心研究一番,便可如臂使指。

又过了个把时辰,天色渐黑,周九华才从物我两忘之境醒过来,见苏花子像看怪物一般,叫了几声也不理他,“苏大叔,苏大叔......”

“啊?哦,咳咳,大侄子你学的怎么样了?”苏花子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苏大叔,我都记下了,只是你传的这行气要诀当真是厉害的很,还没有完全吃透,做到收发自如。我琢磨了好久,总觉得好像是一路掌法......”周九华兴奋的说道。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苏花子老脸挤出些笑容,心说,“他娘的,这小子到是识货,老子传你的是降龙十八掌,你知道吗?白白便宜了你这个小牛鼻子!”

“多谢苏大叔,我去给您准备些晚饭。”周九华高兴的说道。

“不用了,老花子不饿,你自己吃些就好了。”苏花子摆了摆手,“小牛鼻子,我丐帮的不传之秘被你忽悠走了,现在还怎么吃得下啊!娘希匹!”

............

一夜无话,转过天来,又是午前,周九华连夜在山里捉了几只野鸡、草兔,又在水潭中抓了几尾鲜鱼,做了一桌子好菜,将陆圣修藏起来的陈年美酒搬出一坛。馋的苏花子将昨天酒后传了降龙十八掌行气要诀的事忘在了九霄云外。

周九华也趁他吃喝正美的时候,问他对‘神龙九掌’后六招使法有什么意见,苏花子好了伤疤忘了痛,又侃侃而谈起来,“你师父这‘神龙九掌’可是一门奇功,虽说只有九招,却是招招精妙,这前三招深得道家太极的理念,阴阳相济,守多攻少。修为不相上下的境界,三招使出不管你是刀剑枪棒,想要伤人势若登天,先以利于不败之地。”

“这中间三招乃是以快打快,以快破快的招法,对于轻功步法有极高的要求,需要你自己多努力,将自身轻功练到化境,功到自然成!”

“后三招嘛,乃是这门掌法的杀招,需要你对行气运功的法门掌握到极致,一掌打出或刚或柔或刚柔并济,收发自如,才能真正的领会这三招的真谛.......”

“我传你的那行气要诀,你只要多加练习,多多体会,想必对你在行气运功上会有所帮助的。”

苏花子说完,周九华不住的点头,“多谢苏大叔指点,轻功我自会勤加修习。只是这行气运功方面......”

“怎么了?”苏花子呷了口酒。

“您老人家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能不能将配合这行气要诀相应的招式,也传给晚辈,好让晚辈能够更深的体会这神妙武学。”周九华给苏花子倒满了酒杯。

“哈哈哈...想学我老人家这套掌法?”苏花子大笑道。

“想学!”周九华不住的点头。

“不能教你,老花子我虽然有些醉了,可是这套掌法乃是我丐帮不传之秘,即使是我丐帮中人,非为我丐帮立下汗马功劳的也是不传的。”苏花子正色道。

“那现在丐帮有多少人会啊?”周九华有些不甘心,却又不好强求,只好岔开话题。

“就老花子我一个人!”苏花子说道。

“啊?您不是说只要为丐帮立下大功,就可以学吗,难道是这门武功太深奥了,没人学得会?”周九华有些不解的问道。

“那倒不是,只是...如今丐帮也只剩下我老花子一人了,唉.......”苏花子叹了口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怎么会只有你一人了?”周九华更加纳闷儿。

“四十多年前就解散了,现在的日子,干什么不比当叫花子强,谁还当叫花子啊!”苏花子苦笑道。

“我看各地也有不少乞讨之人.......”周九华话没说完,就被苏花子打断。

“那些都是些坑蒙拐骗之徒,不是真正的丐帮子弟,我丐帮自立帮以来,虽说以乞讨为生,但一直以来行侠仗义,锄弱扶强,国家有危难之时也会挺身而出,又怎会做哪些坑蒙拐骗,损人利己的勾当!四十多年前,眼见国泰民安,百姓当家做主,我便将丐帮解散,让他们自力更生去了。”苏花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良久,将杯中酒喝干,站起身来,“大侄子,别说老花子小气,我将这套掌法打一遍给你看,你能学到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说罢,苏花子双手一按桌子,飞身来至院中,‘见龙在田’、‘飞龙在天’...‘潜龙勿用’、‘利涉大川’...‘双龙取水’...‘亢龙有悔’....十八招掌法不疾不徐一一使出,忽而刚猛绝伦,掌掌生威,忽而如龙在天,以气御敌,忽而刚柔并蓄,妙不可言,一招一式,彰显绝世武功!

十八招掌法打完,苏花子回到餐桌坐下,喝了口酒,“大侄子记下多少?”周九华好似没有听到他的问话,凝眉思索着走到院中,将那十八招掌法依次打了出来,初时很慢,打一招思索片刻方才打出第二招,到后来竟然不假思索,越大越快。

苏花子看的目瞪口呆,心里又暗骂起陆圣修来,‘这个牛逼子吃了狗屎了,这么走运,收了这么个好徒弟!他娘的,老子怎么碰不上呢!’

周九华在院中越大越快,打了七八遍,才收功回身,抱拳道,“苏大叔,你看我打的可对?”

“臭小子,老花子我压箱底的东西算是被你忽悠去了!”苏花子摇头苦笑道。

周九华上前两步,双膝跪地,“多谢苏大叔传艺之恩,周九华没齿难忘!”

“哈哈哈...”苏花子大笑着将周九华扶起,“这门掌法传于你,也算是机缘所致,省的跟着老花子我进棺材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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