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哀牢山里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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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吽!!~”那大蛟似乎能听懂周九华的话一样,张开大嘴冲着石缝中的周九华怒吼着,震得石屑纷飞,周九华也被震得双耳生疼。

“别叫了、别叫了......”周九华大声喊着。

“噗~!”大蛟老牛似的打了个响鼻,竟真的不在吼叫。周九华有些惊讶的张着嘴,眨巴着眼睛看着大蛟,脸色涨红,用手指了指大蛟,又指向自己激动的喊道,“你能听懂我说什么?”

“吽!”大蛟吼了一声。

“别叫唤了!你听得懂你不早说,擦!”周九华捂着耳朵大喊道。

“吽!~噗.......”大蛟怒吼一声,打了个响鼻,两只大眼睛眼神复杂的看着周九华仿佛再说,你二逼吗,老子要回说话还能追你这么久,早就喊住你和你说话了。

“别叫了,大哥!你声音这么大,谁能受得了。”周九华喊道,“那我问你,如果说的对,你就点点头,好不好?”

“吽...”大蛟又吼了一声,点了点头,只不过声音小了很多。

周九华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你追我是有事情吗?”

见大蛟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什么事情呢?......”见大蛟眼神愤怒又要大吼,急忙又说道,“别叫别叫,我忘了你不会说话了!你不会吃我对不对?”大蛟又点了点头。

“不骗我?”

大蛟点了点头。

“真的?”

大蛟点了点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出来了啊!不能骗我啊,说瞎话生儿子没屁眼儿!”周九华边说边向外慢慢的移动着。大蛟眨着大眼,慢慢游走过去,等到周九华爬到石缝边,大蛟也正好游走到他面前。

“有什么事儿啊,危不危险?”周九华只把脑袋探出来,还有事有些紧张的问道,要是大蛟咬过来,他还能赶紧缩回去。大蛟转过头去看向水潭方向,打了个响鼻。

“你想让我跟你回去?”周九华问道。

大蛟看着他眼神柔和的点了点头,周九华慢慢的从石缝中爬出来,伸出手小心翼翼摸向大蛟的头,大蛟将头迎向周九华的手,用头上的短角轻轻的摩擦着,大蛟的动作让周九华心中大安。

周九华摩挲着大蛟的短角,说道,“走吧,你在前边带路。”

大蛟听到他的话,用短角顶了顶他的手,晃了晃脑袋,身子缓缓的游动,轻轻的蹭着周九华的身子。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你身上,你带我过去?”,见大蛟点头,周九华身子一跃,骑在了大蛟的脖颈处,那大蛟仰头‘吽!~’大吼一声,身子快速游动,周九华只感两边的树木在眼前一闪而过,仿佛坐着一辆小型的火车般,飞驰电掣的向潭水的方向而去....

回去时一路直线行进,速度快的多,一个多小时后,大蛟驮着周九华便到了潭水边,大蛟速度不减,直接游进潭水中,周九华水性一般,吓得他双手死死抓住大蛟的两根短角,大叫道,“蛟哥,蛟哥,这是去哪!?我不行的,亚麻带……”

大蛟并不理他,一入水中比在地面快了数倍,周九华感觉仿佛做了一辆游艇般,几十亩大小的潭水眨眼便到了对岸,上岸后,树林中一条两米余宽的小路,寸草不生,显然是大蛟长年爬走所致。又向里约莫二三里,忽觉眼前一亮,闪出一片空旷的地方,左右各两间的石屋,高约一丈二三,长有三四丈,皆是桌面大小的石头砌成。左面石屋只有一门无窗,右面石屋门窗俱全,只是时间久远,显得破烂不堪。

大蛟爬到两座石屋中间,停了下来,周九华从它身上跳下来,见它摇头晃脑,打着响鼻,异常的兴奋,“蛟哥,你带我这里干什么?”

大蛟身子盘旋,等到爪子到了周九华的面前,伸出一只短脚来,中间的那根爪子指了指右边的石屋,周九华惊讶的看着大蛟的动作,感觉既神奇又滑稽,不由得笑道,“让我进去?”,大蛟点了点头。

“好,蛟哥,我信你不会害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周九华走到木门前,双手轻轻推开那破败的两扇木门,“吱呀.....”木门不知多久没被人打开过,周九华一推之下,发出刺耳的声音,“好重的门啊,不知是什么木头,难怪这么久了,虽然破了些,仍算完整....”

“嚯!”周九华一脚迈进,‘呼’的一下烟尘四起,周九华用手扇着,“这得多少年没人来过了,呸呸!”回头看向大蛟,大蛟轻轻的‘吽’了一声,点了点头好像在鼓励他一般。

周九华走进屋中,只见石屋中间摆着一张石桌,两把石凳,桌上还摆着一套粗瓷茶具,时间太长上面的颜色已经氧化的差不多了,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左边靠墙的地方摆着一个石头的神龛,里面摆着一尊骑着牛的石像,下面摆着一尊香炉。靠门的地方摆着一个石鼎,想是原来的主人煮饭用的。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周九华迈步走进里面那屋,靠窗的石床上盘坐着一具骷髅,身上的衣服、床上的草席和身下的蒲团早已破败不堪,只剩下几根布条还能依稀分辨出来,双腿间摆着一个长约三四尺的匣子,不知装的什么。

周九华赶忙拜了三拜,心中默念,“老前辈在上,休要怪罪小子唐突之罪。”跳上石床将那木窗推开,拿起窗台上的一根棍子将木窗支住,屋内也光亮了许多。周九华回身,看到对面一整墙都是石头堆砌而成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典籍,甚至还有竹简。周九华心中大奇,走到近前拿起一本典籍,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想要翻开书页,哪知稍一用力,书页已经碎掉,已经无法翻阅。只好拿起一捆竹简,哪知也是一样,刚一打开,麻绳断开,‘哗啦’散落一地,竹简之上字迹多年的氧化早就一个也无。

再次返回到石床边,对着那具骷髅尸体拜道,“老前辈不知道您是什么时代的人物,那大蛟将我引到此处,想是我与您老人家有缘,您老人家莫怪,小子实在是好奇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呵呵......”周九华说着将那匣子拿起,外边是一个兽皮的套子,也已经氧化的不成样子,稍微用力便碎掉了,里面的木匣颇为沉重,外面封着一层石蜡,周九华小心翼翼的将石蜡去除,还有一层书漆封着,又将书漆去除,这才打开木匣。

木匣中一把三尺余长的宝剑,一本不知什么材质的册子,一封书信。

周九华将书信打开,只见书信中用小篆写着:

吾,淳于量,喜道法自幼修持,年少从湘东王,颇有功劳,封侯荣焉。后梁王,附陈主霸先,助立陈,封始安郡公,都三州军事,以防北周入寇。年七十余二,看破红尘,吾诈言涉四方。至景云二年,自钟南山至此,遇大蛇化蛟,大战一日一夜,收之,复三十年左右,感大限将至,遂置平生所学精简为一册及剑一柄,冀有缘者得后,多行善事。蛟儿从我多年,并无大恶,冀其勿伤,能者助之化龙,善莫大焉。

书信很短,确实用小篆书写,周九华有好多字并不认识,看了十数遍边看边猜,才将书信顺下来。至于谁是淳于量他也不知道,陈霸先他倒是在历史课本中学到过,心中胡乱想到,‘陈霸先好像是南北朝时期宋、齐、梁、陈里陈朝的开国皇帝,好像后来被隋朝灭了,秦叔宝他老爹就是陈朝的大将。景云二年?开元之治的李隆基好像用过这个年号,这老前辈活了最少也有二百来啊!.......’

他胡思乱想了半天,将书信折好贴身放好。又将那宝剑拿起,按住绷簧,‘苍啷’一声,宝剑弹出半尺,寒光乍现,锋芒逼人,周九华只觉得浑身汗毛直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由赞了一声,“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气吧,好一把宝剑,看来老前辈没少用你来斩妖除邪啊!”将宝剑拔出,剑身上书小篆‘青冥’二字,周九华只认得‘青’字,‘冥’字不认识,又不精通剑法,随意耍了两下,将宝剑归鞘,“这青什么剑还挺不错,以后跟着我了!”

又将那小册子拿起来,入手似皮非皮,约有二三十页,都是小篆书写,好多字都不认识,只好将它与那封书信贴身放在一起,准备以后再好好研究一番。出的石屋,大蛟从另一间石屋中探出头来,“蛟哥,那是你的房间吗?”

大蛟点了点头,周九华向它摆了摆手,“蛟哥,你休息一下,我为屋中的老前辈做副棺材,好让他老人家入土为安。”周九华走进树林,找了一株笔直粗壮的大树,抱了抱,差不多两个人才能抱过来,拔出宝剑,真气充盈剑身,宝剑发出一声龙吟之声,‘唰’的一剑斩出,大树应声而断,截取了一丈有余的一段,将其搬了回来,又用宝剑将其一份为二,一半掏空做了一个简易的棺材。走进屋内,将淳于量的尸骨请了出来,放置其中,从屋内拿出不少古籍竹简,算作陪葬,一起封在里面。在两座石屋的空地中间挖了一个大坑,再将棺材放入大坑之中,慢慢将其掩埋,又削了一块木板,用宝剑刻了几个大字‘始安郡公淳于量之墓’,将其插入土中,这才跪在坟前,嘴里默念,“淳于老前辈,小子我尽得您的所学,只是里面的字,我好多字都不认识,等我出了这大山,慢慢再研习。现在条件有限,给您弄了这个简单棺材,您老人家先入土为安,等我出去了,将您所传全部学会,我会时常回来看您,切莫怪罪、切莫怪罪......”

在他念念有词的时候,那大蛟好像也明白了周九华在干什么,爬过来,围在淳于量坟周围,慢慢的游走着,硕大的脑袋趴在坟上,两只大眼里竟流出两行泪水......

周九华念叨完,磕了四个响头,站起身来,摩挲着大蛟的脑袋,“蛟哥,别难过了,淳于老前辈是羽化升仙了,等你化龙后说不定还能见到他老人家。”大蛟听到他的话,用短角蹭着他的手。

“蛟哥,我去收拾一下屋子,今天就在这里住一夜。”周九华拍了怕大蛟的身子,折了几根树枝当作笤梳,将石屋打扫了一遍。

走出来见大蛟还在淳于量的坟前盘着,说道,“蛟哥,用不用兄弟我给你的房间也打扫一下啊?”,见大蛟摇了摇头,他走进大蛟的那间石屋一看,竟然一尘不染,干净非常,转身出来,笑道,“蛟哥,你还挺干净,你不会是个母蛟吧!”

“吽!~”大蛟怒吼了一声,显然是听到周九华说它是母蛟有些生气。

“开玩笑呢,蛟哥,别生气啊。”周九华走过去拍了拍大蛟,“那你贵姓啊?”

大蛟摇了摇头。

“你没有姓啊?姓蛟不好听,听着像耍流氓,要不然我给你起一个姓,好不好?兄弟我姓周,周吴郑王,姓吴怎么样?不好啊?”周九华边说边看着大蛟,“不如就姓郑吧,我再给你起名字,以后咱俩就是哥俩儿了。”

大蛟这才点了点头。

“叫郑洗腚好不好,听着就爱干....啊~....净.....”周九华还没说完就被大蛟用尾巴卷起来甩了出去,‘惨叫一声’,“咚”的一声撞在石屋的墙上。

“哎吆,卧槽!你不乐意就不乐意,也别打人啊!你是蛟早晚化龙,要不然叫郑龙吧,这个喜欢吗?”周九华怕打着身上的尘土说道。

“吽!~”大蛟大吼一声点着头,眼神中竟流出些许喜悦之色。

“郑龙!”

“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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