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幻境深处斩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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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舰“逆鳞”主控室内,冰凰心核的蓝光与血色星图交织成一片混沌。宁渊跪在控制台前,右臂剑骨的青铜星纹疯狂闪烁,魔种侵蚀的剧痛如万蚁噬心。慕雨晴残魂凝成的冰晶嵌在剑骨裂缝中,此刻却被紫黑魔气缠绕,发出刺耳的悲鸣。

“守住灵台!”白眉医仙的吼声仿佛隔着一层水幕。

宁渊的视野骤然扭曲,舰舱化作青石镇祠堂地窟。腐臭的血池里浮着父亲肿胀的尸体,池边站着怀抱婴儿的慕雨晴——她心口的冰晶正被苏磐的骨杖刺穿!

“是你害死所有人...”魔化的慕雨晴冷笑,怀中婴儿突然睁开赤瞳,“第九傀兵就该认命!”

幻象太真,连剑骨的灼痛都变成婴儿啼哭。宁渊挥剑斩去,剑锋却穿透虚影劈中祠堂供桌。香炉倾翻的刹那,他看见香灰凝成三行血字:

贪:若舍慕雨晴,可得父重生

嗔:若弃苏清雪,可灭星宫仇

痴:若断剑骨,可换苍生安

玉锁在识海震荡剑疯子的咆哮:“心魔三劫!斩不尽则道心崩!”

血池翻涌吞没宁渊双脚,父亲尸身突然抓住他脚踝:“渊儿...用那丫头的命换爹...”

腐尸五指化作星源骨刺扎进皮肉,魔气顺着血脉直冲心脉。宁渊剑骨嗡鸣欲斩,慕雨晴的残魂却突然在骨缝中灼烧:“别上当!他在抽你骨髓!”

破妄之瞳强制开启!

真实视野里,哪有什么父亲——分明是苏清雪被铁链捆在祭坛,脊椎刺出的骨刺正连着宁渊右臂!而“慕雨晴”怀中婴儿,竟是缩小版的青铜魔棺!

“好个偷梁换柱!”宁渊暴喝震碎幻象。

剑骨插入血池,逆脉灵力倒灌。池中浮起百具镇民尸骸,他们的怨魂撕咬着魔气嘶吼:“星宫抽我们髓炼傀兵...报仇!”怨气融入剑锋,宁渊借力劈开贪念劫——

咔嚓!

祠堂地窟崩塌,露出真实场景:慕雨晴的冰魄躯体正被九条数据锁链拖向舰底熔炉!

熔炉内焰浪滔天,苏磐的狂笑在火中回荡:“用你心上人炼的傀兵...杀起来才痛快!”

九尊青铜宁渊克隆体破火而出,剑锋直指慕雨晴心口。宁渊纵身格挡,右臂剑骨却被克隆体震裂!魔种顺着裂缝钻入,眼前景象再变:

黑风寨枯井下,瑶光的冰凰剑魄悬在祭坛。苏清雪被铁链吊在剑魄下方,魔纹已爬满脸颊:“哥哥选她...还是选娘亲的遗物?”

克隆体剑锋突然转向,竟同时刺向剑魄与苏清雪!

“我选...”宁渊左瞳迸发玉锁黑雾,“全都要!”

剑骨悍然插入地面,淡金骨髓如树根暴长。根系缠住克隆体脚踝的刹那,宁渊看破关键——九具克隆体的脊椎都连着舰底熔炉的能源管!

“给我断!”

骨髓根系绞碎能源管,克隆体哀嚎融化。宁渊趁机扑向苏清雪,剑锋斩断锁链时,女孩突然魔化反手刺来——

噗嗤!

骨刺扎进宁渊肩头,苏清雪淌血泪嘶吼:“快走...他们操控我...”

魔气顺伤口灌入,宁渊坠入无尽轮回:

第一世见慕雨晴被炼成傀兵,屠尽星宫后自刎殉情

第二世为救苏清雪堕入魔道,反被其亲手斩杀

第三世剜剑骨镇魔种,却害得苍生遭青铜棺群吞噬

...

“九世痴妄,你可悟了?”剑疯子的虚影在轮回中显现,左臂竟化作焚天魔剑,“斩情丝!断因果!方成真魔!”

魔剑劈落的刹那,宁渊瞥见轮回缝隙外的真实——慕雨晴残魂所化冰晶即将被熔炉吞噬,而苏清雪正用最后清醒掐诀自毁心脉!

“我悟了...”宁渊突然散尽护体剑气,“魔非魔,劫非劫。”

魔剑贯穿胸膛的瞬间,他徒手抓住剑疯子左臂:“师尊...当年你斩情证道...可曾后悔?”

剑疯子虚影剧震,三百年前瑶光托孤的画面闪过。焚天魔剑突然崩裂,舰舱内响起他沙哑的魂音:

“九劫剑道...从来不是独活之道!”

轮回幻境炸碎,宁渊在真实世界咳血暴起。

慕雨晴的冰魄躯体已半入熔炉,数据锁链正抽取她残魂补全冰凰心核。宁渊剑骨插进控制台裂缝,逆运《九劫经》将魔种逼入右臂!

“你要做什么?!”白眉医仙骇然。

“以魔种为引...换双星归位!”宁渊嘶吼着剜出剑骨。

染魔的剑骨掷向熔炉,与冰凰心核轰然对撞!魔气与极寒交织爆炸,气浪掀飞宁渊。恍惚间,他看见慕雨晴的残魂从碎骨中升起,化作冰凰衔住魔种冲向苏清雪——

“以吾残魂...净汝魔心!”

冰凰没入苏清雪心口的刹那,女孩后颈冰凰纹灼亮如日。缠绕她的魔纹寸寸断裂,舰底熔炉突然停止运转。

而爆炸中心浮起半颗剔透冰晶——里面封着缩小版的青铜魔棺!

宁渊踉跄抱起昏迷的苏清雪,她心口残留着慕雨晴最后的魂音:

“第九魔棺需百日成形...去黑风寨枯井...取我留下的...”

话音戛然而止。控制台星图突然聚焦凌霄宗,画面里数百流民被推进青铜鼎炉,鼎壁刻着触目惊心的倒计时:

九十九日

玉锁在宁渊腕间重组,第九道裂痕渗出淡金血珠。血珠滴在冰晶魔棺上,棺内竟传出剑疯子的叹息:

“斩贪嗔痴易...斩天道不公难...”

宁渊抹去嘴角血迹,将冰晶魔棺按入新生剑骨。

这一次,剑锋所指即是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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