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包括夏皇。
夏凉，居然会找出这么一个漏洞出来。
证据的确是一环扣一环的。
缺了哪一个部分都很难说通。
夏凉完全可以说，自己是不知情的。
他只是让人出去给他找女人，他不知道这些女人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这些女人最后的归宿。
只要没有人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着一切都是夏凉指使的。
夏凉就没有办法被定罪。
现场一片哗然。
夏凉，居然如此猖狂！
这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
就连夏皇，也从来没有见过夏凉这个样子。
好像这才是真实的他。
疯狂，嗜血，藐视一些。
可这些如今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知道夏凉有罪，可是没有关键的证人，他就没办法被定罪。
那么，这些站出来的女孩，就白白站了出来。
不仅如此。
他们还会对这个国家失望，对这个国家的法治失望！
她们的余生，都会活在害怕里。
害怕夏凉的报复，害怕其他人的指指点点。
她们的未来，将不会再有任何的光彩！
所有人都要进了后槽牙！
他们不甘心！
大家都知道他有罪，却还是定不了他的罪。
难道就要让这样一个变态杀人魔一直逍遥法外吗？
群众愤怒了！
官员愤怒了。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已经愤怒到了极致。
这个时候，夏皇必须要做出抉择了！
他又一次，一脚狠狠地踢到了夏凉身上。
“夏凉，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你现在认罪，朕还可以留你一个全尸！否则！”
夏皇的雷霆手段，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夏凉一向最怕夏皇，他以为这一次自己吓一吓他，他就能乖乖认罪，结束今天这一场闹剧！
可夏凉还是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留我一个全尸？父皇，你从来没想过要给我留一个全尸吧？”
“在你心中，到底谁才是你的儿子。”
“还是说，只要愿意听你的话，谁都可以当你的儿子？”
夏凉说着，居然站了起来，站到了高高的台子上。
“从小到大，你把我当过你的儿子吗？”
“你只是把我当成了一条狗！一条只会对着你摇尾乞怜的狗！”
“我想要得到你的一点关心，就必须按照你说的去做，否则！你就要鞭打我！”
说着，他撸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上面的鞭痕。
“哪一次不是新伤加上旧伤，伤口从来没有好转过！”
说着，夏凉又转向了一旁的夏凌。
“废物老六！你以为我是真的要针对你吗？”
“你不过是一个前朝遗孤，你永远爬不到太子的位置。”
“就算大夏的皇子都死绝了，这个位置，也轮不到你！”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针对你？”
说着，夏凉双眼通红，放声大笑。
“因为他啊？”
夏凉的食指指向了夏皇。
“他告诉我，要欺负你！”
“不仅要欺负你，还要所有人一起欺负你！”
“哈哈哈哈！”
扑通一声，夏凉一个站得不稳，从凳子上摔了下来，门牙当时就掉了两颗，满嘴都是血。
可夏凉一点都不在乎。
他抹了一把嘴巴，双眼赤红，看上去更加疯狂了。
“你以为你去青州这一路上，遇到的刺客都是我派去的？”
“不，你想错了！”
“是他想杀你！”
“是他！”
夏凉指着夏皇，睚眦欲裂，满眼都是恨意！
“是这个被你称作父亲的人，要杀你！”
“我不过是一把剑，一把随时可以贯穿你的剑！”
“哈哈哈哈……”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
夏皇怒不可遏，几次张嘴，却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夏凉，居然是这样的人。
这十几年来，自己从来没有看透过他。
他骄奢淫逸，脑子里都是女人。
夏皇实在是想不到，他脑子里居然记下了这么多事情。
而且！
他今天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在三司会审的时候，把这一切都说了出来。
夏皇带了暗卫。
暗卫几次想出手，都被夏皇阻止了。
他正在说关于夏皇的一切，如果在这个时候被暗杀，下手的人只可能是自己。
夏皇不会允许在这样的场景下，给自己留下把柄！
夏皇的脸上浮现出老父亲的无力感和沧桑感！
“朕！”
夏皇哽咽。
“朕教你兄友弟恭，教你和弟弟们处好关系，你就是这么理解的吗？”
“是！老六的确是前朝血脉，可是与此同时，他也是朕的孩子！”
“朕怎么可能会去让你杀了他?”
“虎毒尚不食子啊！”
说着，夏皇把头仰了过去，假装擦起了眼泪！
夏凌笑了。
这两个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能演！
一个发疯，一个甩锅，扮演慈父。
如果不是他知道这两父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估计都已经被他们的演技骗到了。
这演技！
就是放到现代的电视剧里，那也是不遑多让的。
不过，夏凌着急回青州，没时间跟这两父子废话。
他不合时宜地打断两个人的对戏，轻轻咳嗽了一声。
“二哥，你刚刚是承认了，我在去青州路上遇到的刺客，都是你指派的，是吗？”
原本，大家都沉浸在两个人的父子情里，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一点。
夏凌说出这句，大家才恍然大悟。
对啊!
他刚刚可是亲口承认了，夏凌在路上遇到的刺客，是他派过去的！
就算这一宗罪责无法给他定罪，谋杀亲弟，在大夏，也是死罪！
再不济，他刚刚编排夏皇，忤逆犯上，也是死罪。
今天，无论如何，夏凉都是死罪。
夏凉愣住了。
他刚刚怎么说多了。
刘明没让他说这些。
他刚刚说得太快，太着急了，一时间把所有的真相都说了出来。
“不……不是……”
夏凉这个时候想起来狡辩了。
然而，这个时候的狡辩哪里还有什么意义？
而这个时候，夏凌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封遗书。
那是他在离开山洞时，让那个看守的人写的遗书。
上面写满了夏凉是如何安排他们去找敬京中的贵女，要什么样子的。
身高体重胖瘦，他通通都有要求。
包括每一波人如何联系，何时出手，每一个站点的名字，都有详细的记录。
夏凌把遗书递了过去。
“陛下，刚刚缺失的证据，现在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