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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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排骨饭,三人来到一家布店,徐发出钱为张大胆买了一身衣服。

随即,徐发带着两人前往一座破庙。

这座破庙杂草丛生,蜘蛛网挂着到处都是,庙堂门腐烂在地,墙砖散落在地上。

庙堂里有一尊大佛石像,佛头不知所踪,木柱有着开裂痕迹。

看样子,这里经历过一场猛烈打斗。

见此情景,张大胆急忙上前叫住徐发:“诶...诶,这是破庙,到这来干什么?”

“我要替你洗身!”徐发边走边说着。

“嘿!干嘛跑这么老远,到这洗澡?”张大胆不解着。

“我是给你净身,不是给你洗澡!”徐发看了一眼张大胆,继续往庙堂里走去:“我要洗干净你的前生,正式入道,收你为徒!”

“收我为徒?”

张大胆皱起眉头,对徐发突然说收自己为徒感到不解。

徐发转过身子,边走边说道:“是的,我师兄比我法力高,我们杀了师兄雇主,他一定会与我们不死不休!我又不能常在你身边保护,万一我有疏忽,你就性命难保了。”

闻言,张大胆想起自己和僵尸周旋的两晚,那可吓坏他了。

若是修道,自己也能成为操控僵尸的存在?

这么一想,张大胆似乎看见自己脱离普通生活的享受日子。

“你早就该收我为徒弟啊!”

张大胆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面容中带着笑意。

徐发走到张大胆面前,搭着肩膀,郑重道:“我老实告诉你,你只要一进我这门派,就会绝后!”

“啊!”张大胆不由连退几步,忽道:“慢着...那他呢?”

两人看向站在门口看戏的段小千,他正双手抱臂交叉于胸前,看着津津有味。

听到张大胆提及自己,段小千乐道:“我又没危险,不过徐道长不介意多收一个,我立即拜师。”

“额...等等...”张大胆还想思索一番。

可徐发将手中的桃木剑架在张大胆的脖子上,神情严肃道:“再等,你就死定了,我可没那么多精力为两个人净身。”

张大胆斜睨了一下脖子上的桃木剑,小心地微微摇头。

徐发拉了一下张大胆衣服,喝道:“还不快点!”

张大胆再次微微摇头,身子微微颤抖。

“快!”徐发猛地一声暴喝,双目凸出,眼神充满杀气。

仿佛张大胆再敢拒绝就得当场命丧于此。

张大胆哪里还敢拒绝,胆怯跟着徐发身后。

看到这一幕,段小千不由笑着。

这个选择还是蛮难的。

在封建社会,绝后都算是骂人的话。

保命绝后、命不久矣,选哪个?

换作是段小千,他肯定会选前者,毕竟不是自宫,起码还能用。

徐发来到佛像后,让张大胆拿了一堆香和蜡烛。

自己抱着一个破旧的木箱子回到佛前放下。

将一张供桌扶起摆正,徐发打开箱子用破布擦干净桌面。

将箱子里的朱砂、未画符的黄纸,细毛笔,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碗、木捣之类摆放在供桌上。

段小千见状,上去问道:“徐道长,你这是要开光,对吧!能帮我把这三把桃木剑开光吗?”

说着,从内穿合裆裤口袋拿出三把三寸桃木剑。

桃木剑是等比例缩小的,剑身就有两寸多。

这是段小千花钱让一个木匠做的,材料用的是二十年的桃树枝干。

“这...”徐发迟钝了一下,想来开光也只能对付鬼怪僵尸之类,便答应道:“行。”

接过三把桃木剑,徐发对张大胆吩咐道:“大胆你去烧香和烧蜡烛,再找一个草垫来。”

“好的。”

张大胆从箱子里拿出火石和火折子,两颗火石撞击碰出火星,点燃火折子里面残存的煤油,再点着蜡烛,插在地上的香坛上,再点着香。

徐发摆好东西,用细毛笔沾上朱砂在桃木剑上画了符咒,用法力注入其中,将桃木剑还给段小千,嘱咐道:“朱砂不擦,三天内桃木剑对鬼怪触即轻伤,刺中就重伤。”

“这么麻烦?”段小千皱起眉头,叹了一口气,将三把桃木剑放在供桌上:“那先放着吧。”

段小千不想妨碍两人,再次回到大门口等待着。

徐发并未停歇,连续画了九张黄符贴在供桌上,再用细毛笔沾着朱砂在一张大黄符中写着。

‘今日破衣派弟子徐发收张大胆为徒,请祖师爷为张大胆净身。’

将大黄符贴在香坛上,接过张大胆手中的香和蜡烛。

以三为次,有序插在香坛上。

“跪着!”徐发严肃道。

“哦好!”张大胆跪着草垫上,一动不动看着供桌。

见状,段小千走到一边。

因正门是正对着供桌的,他可不想被牵连进去。

徐发口里念念有词,说着难以理解的咒语,持续了五六分钟,最后大喝一声。

“赐!”

贴在香坛上的大黄符莫名燃烧起来,即将燃烧殆尽时。

火焰中冒出一双眼睛,泛着金光射了一下张大胆。

徐发挥舞着桃木剑,一边念着咒语,一边围着张大胆身边转圈。

转了三圈,徐发立即大喝一声。

“净!”

下一刻,徐发双眼冒出金光,射在张大胆身上。

最后徐发挥舞了几下桃木剑,将剑收于身后,另一只擦着额头汗水道:“可以了,起来!”

什么都没有感觉到的张大胆惊讶道:“这就好了?”

“没有,脱衣服,刚才是净三魂七魄,现在是净身体。”说着,徐发将桃木剑放于供桌,右手拿起细毛笔,左手端起放着朱砂墨的碗。

“接下来我要在你身上画符,此符为金刚全身符,帮你净身的同时可抵御我师兄对你施法。”

徐发用毛笔沾了沾朱砂,看着张大胆脱光衣服,当即用毛笔在身上画符,张大胆被画得极痒,想要伸手挠痒。

“忍住!”徐发严声喝着。

徐发的画符功力极深,下笔如有神,只见毛笔在张大胆身上左右上下移动,符咒就像是天然形成般,规律齐整。

画了大约五分钟,全身已画好。

徐发转身到供桌前,碗放桌前,毛笔尖朝上,闭眼,念着:“天苍苍,地苍苍!”

左手遮挡住张大胆的双眼,念着:“祖师为你发豪光,发起豪光照天苍!”

随即,徐发睁开眼,看向张大胆胸口,用毛笔点穴位,念着:“体有金光福影全身!”

点完穴位,徐发转身坐在草垫上,笔尖朝前对着供桌,双手合住,念着:“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心!”

念完,起身转向将合住的右手手背对着张大胆额头,念着:“白纸作你脸!”

再身子往下,翻转手,左手手背对着张大胆胸前,念着:“彩纸作你身,未开光便是纸,开了光变神通!”

念完,挺身笔尖对准张大胆眉心处重重一点,再侧身看着左耳,念着:“开你左耳听阴府!”

随即,笔尖点在左耳上,继续侧身看着右耳,念着:“开你右耳听阳间!”

音落,笔尖点在右耳上,回身看着张大胆面容,笔尖点在张大胆嘴唇上,念着:“开你口舌念神符!”

最后转身,看着供桌上的香和蜡烛,念着:“鬼妖丧胆,精怪忘形,金刚速现,急急如律令!!!”

过了一会,张大胆突然感觉到胸口像是有什么刺中,有点感觉,但没有痛觉。

好似皮肉动了一下,紧接着又是几下,内心惶恐的张大胆想要出声叫徐发。

“啊...”

张大胆声音刚出,徐发就警告着:“你千万不要动,我师兄在做法害你!”

听言,张大胆保持站立,任由皮肉怎么动,连续十多下后,突然眉心处像是受到猛击一样。

依旧是没有痛觉,只是这一击让紧张的张大胆,反而凝聚了精神,将钱开法术冲破!

“破了!”徐发全身出汗,转过身朝张大胆道:“可以动了,穿好衣服。”

“哦...好!”应着,张大胆拿起地上的衣物穿好。

徐发瞥了段小千一眼。

这小子一直待着大门旁边,倒也挺安分,不过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

“小子,刚才我师兄施法了,我估计他还会继续施法,你有什么异样就即使跟我说。”

段小千淡淡笑着回道:“没事,有徐道长在此,我相信鬼怪奈何不了什么。”

虽是拍马屁,可徐发心中还是暗自窃喜。

张大胆活动了一下因长时间不动而僵硬的身子,走到徐发面前,笑嘻嘻着:“师父,我们以后是自己人了。”

徐发微微摇头,一瞬之间抓起香坛上的一把香,直戳张大胆的肾部。

“诶啊!!!”

张大胆烫得大叫起来,连忙推开徐发抓住香的右手,退步转身脱下衣服。

“哈哈!没事的,现在你才算自己人。”徐发得意笑着。

随即,用三根手指插在烧烂的洞口里,旋转几圈将洞口撑大。

“为什么?”张大胆看了一眼洞口。

“我们茅山术是有破衣堕地派别的,破衣者是不穿整齐的衣服,不留隔夜钱!”徐发解释着。

“那什么叫堕地呢?”张大胆紧接着询问。

“以堕地为号,使神附于身,借神的,驱邪避凶!”

“哦。”

张大胆理解了,快步走到一边,右手食指中指朝上,左手握着右手手腕,用力跺脚着,集中精神想要感应什么似的。

可连跺五六下,最后一下用力一跺,全身麻了也没感受到奇特的东西。

“干什么?”徐发睁大眼睛,露出疑惑。

段小千被这一幕给逗笑了,这电影剧情设计得太有趣了。

“不灵啊!”张大胆望着徐发,语气充满了疑惑。

徐发走到一旁,高深莫测道:“凡事都不是一朝一夕的,起码要过七七四十九天!”

“啊?四十九天这么久?我过得了吗?”张大胆感觉自己撑不到那天。

徐发想来也是,师兄岂能等四十九天后再加害于他。

于是转身解开上衣,露出画符的红肚兜,扯下红肚兜,丢给张大胆,说道:“穿上它!”

“啊!”张大胆接到红肚兜,反应过来询问道:“我穿了这件红肚兜,是不是刀枪不入?”

“那倒不是,只是可抵挡一下,快点穿上!”徐发边绑衣服边说。

“哦!”张大胆老实穿上红肚兜。

就在这时,院外忽然起风吹起一片灰尘,吹动大院门发出嘎嘎响,风由大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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