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十七章)血染山村避兵锋!引雷惊破强征骑,孤途终抵炼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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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生快走!马家兵来了!”村口老铁匠的嘶吼在寒风中破碎。急促杂乱的马蹄声伴随着金属撞击的铿锵,如同鼓点敲在张玄心头,也敲碎了无名小村短暂的死寂。

张玄心头剧震!顾不上调息恢复,猛地睁眼!丹田内那缕被功德滋养刚刚明亮一丝的紫色雷种,此刻竟随着他心绪激荡,自发地高速旋转起来!一丝奇异的“触感”蔓延全身——他能清晰地“感知”到!

村口方向数十个狂奔接近的、带着浓烈铁血煞气和贪婪恶念的生命体(马家军骑兵)!

身边栓子娘剧烈的心跳与恐惧!

老铁匠残魂燃烧般的微弱气机!

甚至空气中游离的、极其稀薄却无处不在的……雷霆罡煞的微弱气息?!

这股感知玄之又玄,并非神识,而是肉身与灵魂在初生的雷霆真意刺激下,第一次与天地间的雷霆气机产生共鸣?!这便是道体觉醒的先兆——对契合自身道法的能量拥有了超越常人的敏锐!

但这觉醒伴随的是致命危机!十几个马家骑兵已然冲到村口!凶煞的吼叫穿透稀薄的晨雾:

“村里所有人给老子滚出来!搜!一个懂方术的都不能放过!胆敢窝藏,屠村!”

“啊!”栓子娘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抱着婴儿的手剧烈颤抖。

“恩人……”小栓子惊恐地看着张玄。

张玄眼神瞬间冰冷!他能“感知”到这些兵痞的凶残,屠村绝非虚言!自己若独自脱身,身后这孤儿寡母及全村数十口人,必遭屠戮!

“躲好!”张玄低吼一声,猛地将栓子母子推进旁边一间半塌的柴草垛深处!自己则如同猎豹般贴着残破的土墙阴影,反向潜向村口方向!他需要争取时间!引开敌人!

村口已传来打砸与村民的哭喊惨叫!

“老东西!看见过一个受伤的生面孔小子没有?!敢撒谎老子剐了你!”

“军爷……真…真没看见啊……”

“噗!”——利刃入肉声!压抑的闷哼!是老铁匠!

“爹——!”远处一间破屋内传来年轻男子的悲吼!

“还有人?!给我拖出来!”骑兵狞笑!

杀戮已经开始!张玄双眼赤红!体内雷种狂跳!愤怒与守护的意念前所未有的强烈!他的目光死死盯向村口那根被马家军撞断的、三丈高的腐朽旗杆木顶端!一个疯狂而契合他此刻能力的念头在共鸣中成型——引雷!劈那旗杆顶!制造混乱!??

他不再犹豫!手指沾着大腿伤处流下的滚烫鲜血(阳气足),用尽对雷霆气机的感知,在满是尘土的断墙上飞快地、歪歪扭扭地勾画出两道蕴含着强烈“引雷”、“破邪”意念的血痕?!他连完整引雷符都画不出!但这意念被雷种无限放大!

“九天雷引……破煞诛邪……去!”他喉间嘶吼,意念死死锁定旗杆顶端那一点虚空!

嗡!

断墙血痕爆发出最后一丝微弱紫芒!与村口断杆顶端无形中凝聚起的一丝微弱雷罡瞬间勾连!

轰隆!!!

天空一声怒吼般的雷鸣!一道仅有手臂粗细、却凝练至极、闪烁着刺眼白炽光芒的雷霆,如同天罚之矛,精准无比地劈在了那腐朽的旗杆顶端!

?咔嚓!!轰——!??

雷火爆闪!旗杆瞬间化为焦炭火球炸裂!巨大的声响与刺目光芒仿佛撕裂了村庄!狂暴的冲击波裹挟着燃烧的木屑和灼热的气浪狠狠掀翻了靠近断杆的数匹战马和骑兵!

“妈呀!!”

“我的马!”

“邪术!真有妖道!”

突如其来的惊雷与爆炸让马家军瞬间陷入巨大的混乱!马匹受惊暴走,士兵人仰马翻!混乱中甚至有人胡乱开枪,伤及同袍!屠村的命令被瞬间打断!

“走!就是现在!”张玄一把抓住被惊呆的栓子娘和小栓子,不顾左腿剧痛(雷种激发加速了伤势恶化),拖着他们在混乱的烟尘与火光中,朝着与爆炸反方向、村子侧后方的山林小道发足狂奔!

“追!别让妖道跑了!”骑兵队长一边狼狈地扑灭身上的火星,一边暴怒嘶吼。但受惊的马群和混乱的场面根本无法立刻组织有效追击!

在张玄雷种共鸣道体的敏锐感知下,他如同黑暗中的游鱼,巧妙地避开小队士兵的搜捕路线。凭借着初醒道体带来的超凡感知与行动协调(虽然带伤),他们左突右冲,终于在一片更加茂密、地形复杂的荆棘林地甩掉了最后的追兵。

不知奔跑了多久,直到精疲力竭,确认暂时安全,三人才瘫倒在一片背风的山坳里。栓子娘抱着婴儿低声啜泣,小栓子吓得面无血色。

张玄剧烈喘息,脸色苍白如纸。左腿枪伤处绷带已被血染透。丹田雷种因过度催发而彻底黯淡,几乎沉寂。但刚才那引雷破围、感知天地雷罡、掌控身体极限奔逃的经历,如同烙印般深刻。他对这缕雷霆真意的理解和肉身对雷种的承载,有了质的飞跃!?道体在生死搏杀中真正觉醒!??体内残存的邪毒杂质似乎也被刚才主动引动的纯正雷霆涤荡掉了一丝。

就在这时,那昏睡许久的婴儿不知何故哇哇大哭起来。栓子娘慌忙想捂住孩子的嘴。

“别怕,这里暂时安全。”张玄虚弱地制止,目光扫过四周,无意瞥见远处山林低洼处,几点若隐若现、不同于星火的……暗黄色灯光,似乎在巨大烟囱状阴影中摇曳!同时,空气中飘来一丝极其隐晦的、混合着油脂燃烧的焦糊味,还有……某种大型器械低沉有规律的嗡鸣?!这股噪音掩盖了婴儿的啼哭。

此地……竟有一座工厂?在这深山之中?

张玄瞬间联想到西凉马家军的番号和凶戾……盘踞险关……强征道士炼尸……又在这荒山密林深处,隐蔽运行的工厂……

“炼油厂?”栓子娘看着远处,喃喃自语,“听老辈子讲…好像是老毛子十几年前修的…说挖到了石油……后来打仗荒废了……最近半年…总有怪声和怪味……”

张玄心脏猛地一跳!?废弃炼油厂被重新启用?隐藏深山???一丝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隐隐与他感知到的那丝古怪器械嗡鸣和焦油味重叠!

难道……马家军不仅仅是要炼尸?这里……会是他们另一处更大的秘密巢穴?

趁着夜幕和复杂地势掩护,张玄拖着伤腿,带着栓子母子艰难地靠近了那亮着几点如豆灯光的地方。

果然是一处依山而建、被半废弃的巨大厂区!高大的烟囱如同沉默的巨兽,几根锈迹斑斑的管道在地面蜿蜒。大部分厂房坍塌破败,布满了藤蔓和烟灰。然而在厂区深处一幢相对完整的水泥建筑内,却有微弱的黄光透出窗口,里面传来断续的……谈话声?!

“快把这批油灯添满!小心点!这鬼东西见明火就炸!”

“上头催得紧,说那边‘雷电厂’的发电机等着油料……”

“妈的!半夜三更折腾人!也不知道炼那么多‘尸油’和发动的‘脏油’做什么用!晦气!”

“少打听!干好你的活!嘴巴严点!不然送你去喂‘宝贝’!”

对话声戛然而止!里面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外面的异响(婴儿哭累后的抽噎),脚步声朝门口走来!

张玄心头一紧!雷电厂?发电机?尸油?脏油?这零碎信息瞬间在他脑中炸响!难道马家军的目标不仅仅是炼尸?他们还在利用这废弃油厂制造驱动某种“发电机”的燃油?!这深山“炼油厂”和“雷电厂事件”赫然是紧密相连的关键一环!

眼看有人要出来查看,张玄当机立断!他顾不得伤势和工厂的危险,一把捂住婴儿的嘴(尽量温柔),拖着栓子母子缩进旁边一个堆满破旧油桶和杂草的废弃角落,屏住了呼吸!

嘎吱——锈蚀的铁门被推开。一个提着破旧马灯、穿着油腻工装的身影探头张望了一下,没发现异样,骂骂咧咧地缩了回去。

危险暂时解除。但张玄的心却沉了下去。误打误撞,竟闯入了军阀秘密计划的核心边缘!这里是暂时的避风港?还是更深的龙潭虎穴?自己重伤在身,雷种沉寂,还带着拖累……前路究竟在何方?

他蜷缩在冰冷的废弃油桶堆里,看着远处厂房窗内透出的微弱灯光(煤油灯),如同死地中一盏飘摇的孤灯。那昏黄的灯光,成了这漫长血腥逃亡路上,唯一能暂时歇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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