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开始的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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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日缓缓升起,夕绝谷却笼罩在阴暗之中。宋天辉一夜白头,颓废着耷拉着脑袋,不多久,上珑郡繁华的街道上,疯疯癫癫的一人胡言乱语着,众人唯恐避之不及!

有人认出,有人喊打,有人冷眼旁观……

朱家的客人,已是冰冷至极,却依旧挂着微笑…

于此,净街令撤去,祖阳卫也随之离去。与此同时,传出厍阳王薨亡的消息!

陆爻询问一旁的老者,老者摇摇头,转言又道:“庶出的异姓王……”

“那祖阳府呢?”老者稍有停顿,而后笑笑道:“若小友觉得有趣,不妨自己查查。”

‘断臂老者?’恍惚间,陆爻似乎看到一人,有股熟悉感,但极度模糊。

陆家镇百里外,老者来到树荫下等待。

守卫拦在陆爻,不过看到一旁的江山泣,又是纷纷跪地!

二人,一步一步的来到那深不可测的深渊边缘!

忽地,无数哀嚎之音响彻而来,那一刻,陆爻内心绞痛不已。江山泣面色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之色!

“老夫,会死在这里?”

“是的,不过你们四人,会是尸首异处!”

江山泣不解,陆爻点燃无数香火丢入深渊,还有那三人的躯体。又在下一秒收回三只木盒……

“走吧……”

“去哪儿?”

“陆家宗祠……”

“不在这儿杀我?”

“陆家人,对你该是寝皮食肉!陆家人的人,先让他们尝尝滋味儿!!”

离开后,他们朝着陆家宗祠而去。江山泣也是没有想到甚至都不知道,陆家宗祠竟然在上珑郡极西之地,也就是夕绝谷!

宋家,一手好棋却是落子稀碎。若宋无忌‘大方’一点,或许不是如今局面吧。

那青阳宗的老者跟着陆爻二人,没有说话,只是等待!

江家,江山泣看着他一手建立的江家,不过须臾而已!

至于江礼,倒是跑得快。若是听江礼的,会不会也不是如此!

不过江礼和江姜,陆爻放过,但父女二人的结局陆爻却是无能为力,或许,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吧!

江礼自是沾染陆家人的血,而江姜,戕害的无辜,婢女打翻茶盏被剁下双手;仆人觉得浪费吃了残羹剩饭,结果就是活活饿死;商铺缴纳税钱,只差一里,葬送全家!!

“葬身兽腹?或许也不错。”

陆爻无奈,他不过是普通人,在这些恶人面前自己真的是蝼蚁。他们的死是陆爻策划的,又是他们咎由自取吧。

江家外,一人等候着,陆爻对其微微一笑,道:“我去青阳宗,你呢?”

“今后,你为主我为奴,只求苟活……”

“你活者是为了自己,撇开那些曾经种种,该是向前看……”说着,陆爻看着宗恨,此刻的他面色煞白,脖颈处的纱布上又是渗出殷红血迹!

陆爻很想动手,尤其是青阳宗老者说出后,他在某个瞬间的想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

宗恨,等待着他的死亡,他也是知道,陆爻不会动手。

就在自刎之际,陆爻挡下一击,也因如此,陆爻不得不欠下那青阳宗老者的人情!

江家地界,朱家、魏家等等,上珑郡热闹非凡的街道与往日一般,喧闹至极,客商往来络绎不绝,街上吆喝不断,酒肆外小二热情的招呼着,三两好友对饮洽谈。

天一楼,重新开张,赫赫有名的天一羹再度来到菜单之上,桌桌必点,食客更是回味无穷赞不绝口!

“免去十年赋税,这日子呐,滋味儿好呐!”

“就是就是,天一楼也回到宋家少主手上,这不,天一羹的味道真的是绝!”

宗恨悄声道:“宋家少主,宋之岚?”

陆爻摇摇头,看着天一楼内面对往来食客拱手作揖的少年,二人相视一眼,算是大过招呼了!

“是宋毅…他…”宗恨一惊,当年宋毅的死,他就在现场,为何?

正想着,一只正方体的胖子哼哧哼哧的走来,对着陆爻躬身一礼!

“这行人,还有些能力,只求温饱。矿山外他们还能做活……”

陆爻说着,朱奋点点头,恭敬的说道:“以后矿山归上珑郡所有,我们负责开采,他们还是负责买卖!”

“魏家,赠予无家可归无地可耕的流民一份安宁……”

陆爻拍拍他,其实初次在武塔见面,朱奋第一个发现他。去草甸撒气以及遇上善终猯,也是计划吧!

“老人家,这天一楼今日重新开张,做不了假,以后啊,还是这个价呐!”

店小二扶着老者走出,宗恨听闻也是看过去,店小二年纪不大,头发也有些发白,瘦的很…那人声音极度熟悉。

“江止?”

宗恨在那一刻也才知道,江止并不是去运送货物,而是被打断双腿囚禁江家地牢,而断其双腿的,是小七……

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江止对着宗恨微微颔首,露出热情阳光的笑容再度招揽客人!

在幽暗的地下,不见天日七八年…重见天日的他却像那夕阳一般。

“那魏家现在谁做主?”

朱奋摇摇头,但想了想还是说道:“你应该还记得她吧!”

“魏小薇?”

“应该是她,而且他们似乎离开上珑郡了,去了哪儿我也不清楚。”

“现如今的上珑郡百废待兴,你们几个担子重啊!”

朱奋笑笑,面色失落,毕竟谁人都知他仰慕魏小薇,但在几年前,传出魏小薇遭遇不测,那人虽是身死,但魏小薇自此没了踪迹!

陆爻想了想,悄声道:“你二人可是有约定的,你不会忘了吧!”

朱奋一听,自是喜出望外。忽地,察觉不对,此事儿乃是他二人的私密,陆爻怎知?

“小游,你怎么…不许乱说啊!”朱奋扯着嗓子喊道。

陆爻三人已是走远,于此时,宋毅,江止也是出现在天一楼外,对着二人挥着手……

不多时,陆爻声音再度传来!

“朱奋,还不快去?不心疼人家等候多时吗?”

朱奋笑着,转身对着宋毅江止笑着招招手,“我先走了,晚上我们聚聚!”

没几步,朱奋穿着粗气,宋毅没好气的笑笑。江止喊道:“朱奋,反了!!!”

“不早说你们!!!”

陆家宗祠

江山泣,哭了。

后悔不知道,有欣慰或者也有后悔吧!

陆爻衣袖一挥,灰尘扑扑间干净些许。摘下灵位上的蛛网,换上新鲜采摘的贡品,天一楼的美味儿,曾经何时是陆离的最爱,陆爻也是如此,追着抢着阿翁的,陆离总是笑呵呵的给他……

大伯陆楷,对自己严厉,就算自己不曾觉醒,有空也会与他陪练,教导他体术,为人之责以及看清世道为人……

二伯陆远,很长时间外出,但回来总会给陆爻带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也会讲述他的所见以及一些遗闻轶事……

二哥陆霄,总是护着陆爻,不管陆爻如何他第一个站出来。

兄长陆叶,六年前跟随天地玄门离开,同时陆家也获得天地玄门旌旗护阵。

至于陆爻的父亲陆省,陆爻没有见过。汤饼之年,陆家突现异兽,自此陆爻双亲失去踪迹……

还有很多陆家人以及陆家仆人,他们从没有看不起陆爻,而是各司其职尽心协力,从未有过怨言…

三柱清香,点燃,熄灭,缕缕青烟悄然而起,回荡萦绕在此!

江山泣不知为何的发笑,陆爻并没有理会。于此,他自言道:“回不去了,不管经历过贫穷或是富足,都是回不去。”

“善与恶,交替丛生,选择权或将不在己身……已不由心,心岂能由己?”

“陆家的仇,我们只是开始。除了祖阳府,还有许多,有些存在不在此界!”

良久之后,陆爻叹息一声,江山泣似乎极度放松的说道:“我等使命完成,吾主圣明!!!”

忽地,那青阳宗老者闪身而至,护住陆爻,灵炁激荡间,整个陆家宗祠被掀翻,陆爻怒不可遏之间却被老者死死的拽住!!!

“宗恨!!”

陆爻大喝一声,却是无能为力。

没想法,江山泣此刻的选择竟是自爆!!!

“武境巅峰?”青阳宗的老者面色微变,如此境界产生的自爆极其可怖。如此,问题来了,他们的死透着诡异,此刻的自爆又像是在传递某种讯息?

“小游,看来赎罪之路上天没有答应,活者该是为了此刻!!!”

“明光师!”青阳宗老者也是一惊,没有想到江家如此竟然存在明光师?

不过,青阳宗老者也是察觉,宗恨施展的明光符箓并不完整,按理说明光师的炁息他一开始就能察觉。于此,也是明白了,宗恨知晓其弊端!反言之,宗恨修习的乃是阴符术!!

“不可妄动,我去去就回!”青阳宗老者说着,下一秒也是震惊!!!

那江山泣此刻也是七窍迸发出刺眼光芒,宗恨缓步踏出双手结印,随即以血为墨,以自身为纸,以燃烧生命为笔在其躯体上,画出他此生的最后一道符,也是最好一道符!

“那小子,你疯了不成!”

青阳宗老者倍感惋惜,他可以出手解决一切。自己也是没有想到,这小子会是如此选择!

初到陆家宗祠外,宗恨不好意思的悄声说着,青阳宗老者微微笑着,道:“这个简单,当然你也不用太担心!”

宗恨请求青阳宗老者护住陆爻,他感受到江家老祖江山泣的隐匿杀意,这种感觉不是突然,而是一种习以为常!

次数多了,种种毛骨悚然的出现伴随着的是一生命的消失。

“老祖,那里,是开始,也是结束!!!”

忽地,宗恨大喝,口吐鲜血之际周身符文遍布,那一刻,时间空间停止停滞,江山泣的自爆并没有发生!

陆爻踉跄的奔向宗恨,就在那一厘之差间,宗恨与江山泣消失了。

陆爻扑空,重重的摔倒在地。顾不得自己如何,陆爻请求青阳宗老者。无论什么都答应,甚至是自己的性命!

为奴之际,江青辞就已然发现他,但他并没有说出去,时不时的帮助陆爻渡过难关,解决一些他人使得绊子。

偷偷的给陆爻创伤药,自己的美食留下部分给陆爻,他不想陆爻死,自己也不想死却也怕活者。

在那一刻,再被江家众人的威逼之下,他不得不动手,沾染陆家人的鲜血。当再度见到陆爻的时候,这个画面他不止一次的看到……

如今,终是实现,而他,却是无悔!

轰然的天地颤动,惊天动地间一朵巨大的蘑菇云腾空升起!

“那里…是魔窟!”

陆爻惊呼,在魔窟内三人能够逃脱,也是宗恨的功劳。

虽是最后三人挖掘逃离的,但那些魔人,魔人的弱点他知晓。其后得知宋无忌将宋家人牺牲炼制为魔人后,陆爻也是明白了。

上三族和江家,这些年的勾当。

他们原本就是以此称霸上珑郡,继而掌控周边以至于最后的凉州境!

江玉山和齐山之也是如此,然而,他们异想天开又是想的简单了!

这里的一切,随着宗恨的死,随着那朵巨大焰火和不久消散蘑菇云的消散而结束?

而,陆爻的使命还没有结束。

不仅仅是陆家的仇,还有陆家肩负的使命。

某一时刻,陆爻暂时与青阳宗老者分开,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陆爻匆匆离去。

“若真是如此,小游,你小心一二。另外,他们应该是得到了……陆阿翁……”陆爻点点头,没有再多说。

数日后,陆爻和青阳宗老者离开上珑郡,魔窟的爆炸并没有将魔人全部杀死。但祖阳府却是出动了。

灭口亦或者收入囊中。

“祖阳烁?”陆爻听闻此人出现,总觉得哪儿不对!

其实说来,一切的一切太过顺利,顺利到陆爻什么都做了也什么都没做。甚至,陆爻只是一个看客而已!

某一刻,一人风帽遮面,来到上珑郡某处。

难闻的味道传来,那人忍不住又在强忍着。

骨瘦如柴食不果腹,满身污垢更是衣不蔽体,濒死之际却依旧活者。

三三两两或三五成群的‘人’,眼神黯淡无光的看着那人,放眼望去,近千米的幽暗通道内,如此人群不下数万……

断壁残垣间又是数人艰难爬出,有的扶墙而行,没几步重重的摔倒没了生机,拖行之人依旧如此,那些伸手的想要去帮忙的,却是无能为力……

深入间,却又是急速的退将出来,害怕和恐惧?那人转身间急速离开!

那人的离开似乎是看不下去,还是因为突现的断臂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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