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归墟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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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

叶青嘶吼着,身影如离弦之箭,不顾一切地冲向那旋转的猩红漩涡。身后传来母亲李秀芳凄厉的呼喊:“青儿!回来!危险!”

王浩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伸手去抓,却只捞到一片衣角:“老叶!你疯了!那玩意儿看着就不像好地方!”

张伟也挣扎着想跟上,但身体刚恢复,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被赵老一把扶住。“别冲动!”赵老急喝,目光死死盯着火山口上空的异象,“那不是普通的空间裂缝,是归墟之门,进去九死一生!”

“哈哈哈!来得好!”白发老者立于火山口边缘,狂风吹动他雪白的长发,状若疯魔。他看着冲来的叶青,眼中满是戏谑与残忍,“叶成的儿子,果然和你父亲一样愚蠢!他当年就是为了守护你们这些凡俗蝼蚁,自愿被困在这归墟之中,想要彻底封印此门。可笑!真是可笑至极!”

老者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叶青心头,让他前冲的脚步微微一顿。父亲是自愿的?为了守护?

“你胡说!”叶青双目赤红,体内青莲子感受到那漩涡中越发清晰的亲切气息,那是血脉相连的感觉,绝不会错!父亲就在里面!

“是不是胡说,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老者摊开手,掌心的红宝石散发出妖异的光芒,与空中巨大的红色晶体遥相呼应,“归墟乃万物终寂之地,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叶成在里面苦苦支撑了二十年,恐怕早已油尽灯枯,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了。你现在进去,正好给他陪葬!”

“老怪物!我先送你上路!”张伟怒吼一声,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就想冲上去。他被囚禁、被折磨的痛苦记忆翻涌上来,恨不得将眼前这老者撕碎。

“不自量力。”老者看都没看张伟,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一股无形的劲风扫过,张伟如同被重锤击中,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撞在岩石上,嘴角溢出鲜血。

“张伟!”王浩惊呼,连忙跑过去查看。

“保护好他们!”叶青头也不回地喊道,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他将九阳玉和红宝石紧握在手中,两件宝物光芒大盛,隐隐形成某种共鸣。他能感觉到,这两件东西与空中的巨型晶体、与那漩涡,甚至与远在漩涡另一端的父亲,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想救你父亲?晚了!”老者冷笑,催动掌心宝石。空中的巨型晶体旋转加速,漩涡的吸力骤然增强,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碎石和尘土被卷入其中,发出呜呜的怪啸。连远处的树木都开始剧烈摇晃,山体震动得更加厉害。

“老叶小心!”王浩扶着受伤的张伟,焦急地大喊。

李秀芳泪流满面,心如刀绞,却只能无力地看着儿子冲向未知的危险。

赵老面色凝重到了极点,他飞快地从怀中掏出几张黄色的符纸,口中念念有词:“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御!”符纸无风自燃,化作一道淡金色的光幕,将李秀芳、王浩和张伟笼罩其中,抵御着漩涡带来的强大吸力。

就在此时,叶青已经冲到了火山口边缘,距离那吞噬一切的漩涡只有数米之遥。强烈的吸力拉扯着他的身体,漩涡中传来混乱而暴虐的气息,仿佛有无数怨灵在嘶吼。但同时,那来自父亲的呼唤也越发清晰,带着一丝焦急,一丝欣慰,还有一丝……决绝?

“我来了,爸!”叶青咬紧牙关,体内的青莲之力毫无保留地涌向手中的九阳玉和红宝石。他没有直接冲入漩涡,而是做出了一个让白发老者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将九阳玉高高举起,对准空中那巨大的红色晶体,同时将手中的红宝石按向胸口,贴近青莲子所在的位置!

嗡——!

一声奇异的嗡鸣响起。九阳玉射出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光柱,如同神罚之矛,狠狠刺向巨大的红色晶体。与此同时,叶青胸口的红宝石与体内的青莲子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鸣,一股温和却无比强大的生命能量瞬间爆发,顺着金色光柱逆流而上!

“什么?!”白发老者脸色剧变,他感受到了威胁。他本以为叶青会不顾一切冲进去,没想到他竟然试图直接攻击归墟之门的本体!“你找死!”

老者怒吼,同样催动自己的红宝石,射出一道血色光芒,想要拦截叶青的攻击。

然而,叶青的金色光柱中蕴含着九阳玉的至阳之力和青莲子的生生不息之能,远比老者想象的更加强大。金光与血光在半空中碰撞,发出滋啦的刺耳声响,血光仅仅支撑了片刻便被金光吞噬、冲散!

轰隆!

金光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巨大的红色晶体!

晶体表面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旋转骤然停止,表面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虽然微小,但确实出现了!

随着晶体的震荡,空中的漩涡也剧烈地扭曲起来,吸力时强时弱,内部传来更加混乱的能量波动。

“噗!”白发老者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叶青,“你……你怎么可能撼动归墟之门?那青莲子……”他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惊惧。

“有效!”叶青心中一喜,正准备再次催动能量,脚下的地面却猛地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隙,炽热的岩浆从地底喷涌而出!

“不好!火山要彻底爆发了!”赵老惊呼,光罩剧烈摇晃起来。

天机门的黑衣人们也乱作一团,面对这天灾般的景象,他们训练有素的阵型瞬间崩溃,纷纷惊叫着想要逃离。

“一群废物!”白发老者怒骂一声,眼中闪过狠厉之色。他知道今天强开归墟之门的计划已经失败,叶青的存在和那神秘的青莲子,彻底打乱了他的部署。

“叶青!今天算你走运!”老者擦去嘴角的鲜血,怨毒地看了叶青一眼,“但这不算完!归墟之门已经松动,用不了多久,我还会回来的!到时候,不光是你父亲,连你和你身边所有的人,都要一起陪葬!”

说罢,他猛地将手中的红宝石掷向空中剧烈震荡的巨大晶体。宝石化作一道流光融入晶体之中,那晶体上的裂痕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他要修复通道!”叶青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想要阻止,但老者已经转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弥漫的火山灰和烟雾之中,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老叶!快跑啊!岩浆上来了!”王浩的声音带着哭腔,指着不断扩大的裂缝和涌出的岩浆尖叫。

叶青看了一眼正在缓慢愈合的巨大晶体和逐渐稳定下来的漩涡,又看了看身后危在旦夕的母亲和朋友们,心中充满了不甘。父亲的气息还在漩涡中,但已经变得微弱,仿佛被什么东西隔绝了。

“走!”叶青当机立断,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他转身冲向赵老的光罩,一把拉起母亲的手。

赵老也知道事不可为,立刻撤去光罩,带着几人向山下狂奔。身后,火山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大量的火山灰和炽热的岩石喷向天空,将整个山顶彻底吞噬。

他们一路跌跌撞撞,没命地奔逃。王浩背着受伤的张伟,累得像条死狗,却一步也不敢停。李秀芳虽然害怕,但看着儿子坚毅的背影,也咬牙坚持着。

直到跑出很远,确认暂时安全,几人才停下来,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看着身后如同末日降临般的龙虎山顶,心有余悸。

“妈的…差点就交代在那儿了…”王浩抹了把脸上的灰,咳出几口烟尘,“老叶,刚才那老头说的是真的吗?叔叔他…真的是自愿进去的?”

叶青沉默着,望着被浓烟笼罩的山顶,手中紧紧握着已经光芒黯淡的九阳玉和红宝石。老者的话不断在他脑中回响。自愿?守护?二十年?

“不管他是怎么进去的,”叶青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我一定会把他带出来。”

李秀芳捂着嘴,泪水无声滑落。赵老拍了拍叶青的肩膀,叹了口气:“小友,归墟之地凶险异常,非同小可。那老者显然是天机门的首领,实力深不可测,今日我们能全身而退已是万幸。”

“赵老,归墟到底是什么地方?”叶青问道。

赵老摇摇头:“古籍记载寥寥,只知是传说中连接阴阳两界,万物归寂的混沌之地。有进无出。叶成兄当年惊才绝艳,或许…他真的找到了某种方法,在里面守护着什么。”

“归墟山庄…”张伟突然虚弱地开口,“我记得,在那个山庄里,好像也见过类似…红色水晶的东西,但小很多。”

这个线索让叶青精神一振:“归墟山庄!对!我们得找到那里!”

天色渐暗,火山的喷发似乎有所减缓,但浓烟依旧遮蔽了天空。远处传来了警笛声,应该是陈队长他们赶到了。

叶青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龙虎山之行虽然凶险万分,但也并非毫无收获。他确认了父亲的线索,知道了归墟的存在,还得到了天机门另一个据点“归墟山庄”的名字。更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了青莲子、九阳玉和红宝石结合的潜力。

“走吧,”叶青看向同伴们,“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白发老者逃了,天机门的阴谋还在继续,父亲仍被困在未知的险境。前方的道路依旧迷雾重重,但叶青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他知道,战斗才刚刚开始。而他,绝不会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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