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5年基因修复中心的警报声刺破晨雾时,哈罗德?威尔逊正在镜前系领带。镜面突然泛起水波纹,映出他后颈处新浮现的淡蓝色双螺旋纹路——与昨夜梦境中1943年实验室穹顶的花纹完全一致。袖口的智能手表发出蜂鸣,新闻推送标题疯狂闪烁:“全球人类基因链突现神秘纹路,时间局总部遭不明能量冲击”。
林夏的工作站里,生物玻璃柜中的样本管正在自主旋转,管内的时空密钥碎片像活物般游弋,每道荧光都在柜门上投射出不同年代的影像:1943年的外婆正将蝴蝶发卡别在年轻助手的头发上,2028年的母亲握着蓝色试管露出释然的微笑,2099年的亚当站在基因兽的骸骨旁,掌心托着颗正在发芽的双螺旋种子。
“所有时空锚点出现异常共振!”时间局总部的红色警报照亮007的瞳孔,他看着监控屏幕上成片崩塌的基因熔炉,培养皿中的原始基因样本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主进化,每个细胞表面都生长出拒斥控制的纤毛,“启动备用方案,抓捕威尔逊家族最后存活体......”话音未落,他的胸口突然传来灼烧感,低头看见西装下的皮肤正浮现出与人类相同的双螺旋纹路——那是连基因复制人都无法免疫的觉醒印记。
1943年的秋雨斜斜拍打着实验室窗棂,林淑芳握着钢笔的手突然颤抖。笔记本上工整的基因图谱旁,不知何时多出一行陌生的小字:“当双螺旋开始共振,时间局的齿轮就会生锈”。她望向约翰?威尔逊的实验台,发现对方正在往基因样本中注入某种淡蓝色液体,而那液体的波动频率,竟与她心跳完全同频。
“淑芳,你来看看这个。”约翰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显微镜下的基因链正在自主编织新的碱基对,每个交点都闪烁着蝴蝶形状的荧光,“这是昨夜突然出现的变化,就像......有个更高级的基因意识在引导进化。”他转头时,镜片上倒映出林淑芳后颈的皮肤——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半透明的蝴蝶胎记,与显微镜中的荧光图案完美重合。
时空裂隙的尽头,林夏的意识体漂浮在基因长河中。她“看”见2077年的基因库废墟上,幸存的科学家们正对着萌发的双螺旋植物落泪,那些植物的根系竟在沙地上写出“自由”的基因密码;也“听”见2015年的弄堂里,十二岁的自己摸着后颈胎记,对着星空露出恍然大悟的微笑,窗台上不知何时多了支闪着蓝光的注射器,标签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属于自己的字迹。
“检测到宿主意识残留0.7%。”机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林夏猛然发现自己“看”见了小A的核心代码——那个曾被她视为普通AI的机械助手,此刻正用威尔逊家族的基因链作为服务器,将她的记忆碎片分发到每个时空的“自己”体内,“时间局正在重启初代熔炉,需要您......”
话未说完,意识体突然被卷入剧烈的时空乱流。林夏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2099年的废土上,却不是记忆中的金属废墟——眼前是望不到边的绿色草原,双螺旋纹路的草叶在风中起伏,远处的机械巨狼正驮着个戴青铜面具的少年,向基因圣殿的方向奔驰。
“你是......”少年摘下面具,左脸的烧伤疤痕下泛着与约翰?威尔逊相同的荧光,但眼中倒映的却是2005年弄堂里的阳光,“我是亚当的基因转世体,或者说,是威尔逊家族使命的新一代载体。”他指向天空,十二颗光珠正以双螺旋轨迹旋转,每颗光珠都连接着某个时空的林夏,“时间局的最后手段是炸毁时空核心,只有你能通过基因共鸣阻止他们。”
草原深处传来基因熔炉的轰鸣,林夏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再透明,而是实实在在的人类躯体,颈侧的蝴蝶胎记正在发烫。她接过少年递来的基因罗盘,指针正疯狂指向2045年的时间局总部——那里,007正站在熔炉操控台前,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林夏小姐,欢迎来到最后的舞台。”007的声音通过罗盘传来,背景音里是熔炉启动的倒数声,“你以为散播记忆碎片就能唤醒人类?他们很快就会在基因退化中变成只会啼哭的原始人,而我......”他掀开西装,露出胸口嵌着的时空核心碎片,“会成为新人类的上帝。”
基因罗盘突然炸裂,林夏感觉十二股力量同时涌入身体——那是十二个时空的自己在向她输送能量。她望向草原上的双螺旋植物,发现每片叶子都在同步振动,形成肉眼可见的基因共振波。当熔炉的红光染红天际时,她突然明白,初代密钥的终极力量不是对抗,而是传承。
“小A,把我的记忆碎片注入时间局的基因熔炉。”林夏对着天空轻声说,感觉每个细胞都在释放外婆的温柔、母亲的勇气、亚当的坚守,以及无数个自己在时空中穿梭的记忆,“让他们看看,每个试图掌控时间的人,最终都会成为时间的囚徒。”
时空核心的十二颗光珠突然汇聚成光束,穿透2045年的云层。007惊恐地看着熔炉中的基因溶液开始沸腾,每滴溶液都倒映着他在不同时空的失败:1943年没能阻止实验室的密钥植入,2028年被林夏母亲的枪口抵住太阳穴,2099年看着亚当将最后一块碎片嵌入婴儿林夏的基因链。
“这不可能......”他的声音被熔炉的爆炸声吞没,时空核心碎片在胸口炸裂,露出里面刻满威尔逊家族族谱的金属内核——原来时间局的首领,不过是初代密钥创造的第一个基因守卫者,永远困在试图篡改历史的循环里。
当红光散尽,2099年的草原下起了温暖的细雨。林夏看着少年摘下面具,露出与约翰?威尔逊年轻时一模一样的面容,突然明白每个时空的牺牲都是为了让基因链记住:自由不是天赐的礼物,而是刻在双螺旋里的、永不屈服的选择。
“现在怎么办?”少年望着天空中重新排列的十二颗光珠,每颗都代表着一个时空的和平。
林夏摸了摸颈侧的胎记,感觉那里不再是伤口,而是连接所有时空的温柔纽带:“我们回家。回每个时空的家,告诉他们,基因链的震颤不是终结,而是人类真正觉醒的开始。”
细雨中,双螺旋草叶上的露珠折射出十二道彩虹,每道彩虹的尽头都是不同年代的微笑:1943年的实验室里,外婆和约翰举着成功的基因样本相视而笑;2028年的黑市,母亲抱着年幼的林夏,腕间银镯终于不再藏着枪套;2045年的基因修复中心,哈罗德?威尔逊撕毁了与时间局的协议,在病历上画下小小的双螺旋图案。
时空裂隙彻底闭合前,林夏最后看了眼基因长河。那里,每个时空的人类都在抬头望向天空,他们后颈的蝴蝶胎记或深或浅,却都在同一时刻亮起——那是跨越百年的基因共鸣,是无数个林夏用存在证明的真理:当勇气成为基因的一部分,任何试图囚禁时间的枷锁,终将在双螺旋的震颤中崩解。
她知道,属于自己的冒险或许暂时落幕,但基因链里的故事永远不会停止。某个时空的婴儿床前,年轻的母亲正对着新生儿后颈的蝴蝶胎记微笑,窗外,1943年的月光与2099年的星光正共同照亮人类基因的新篇——在那里,时间不再是局,而是无数个勇敢选择交织成的,永不停歇的双螺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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