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背着行囊,怀揣着老道士所传的十三针绝技,踏入了繁华的乡镇。这里人声鼎沸,街道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热闹的市井乐章。
阳光洒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映得屋檐下的红灯笼微微发亮。酒楼茶肆中传出谈笑与丝竹之声,孩童追逐嬉戏,摊贩高声吆喝,仿佛这世间所有的烟火气都凝聚在此。少年缓步穿行其中,脚步稳健,眼神却始终不曾放松。他身着一袭素色粗布长衫,肩上的包袱虽旧,却收拾得干净利落,腰间挂着一个暗红色的针囊,内藏十三根银针,是他师承多年所得的唯一遗产。
然而,这热闹的景象并未让少年忘却心中的使命。他目光敏锐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试图寻找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就在这时,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女孩闯入了他的视线。
女孩跪在街边,衣衫朴素,洗得泛白的布裙沾满尘土,鬓角几缕碎发垂落,遮不住她眉眼间的憔悴。她的脸庞清瘦,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却掩不住那一份天生的丽质。双眸如秋水般清澈,带着几分哀愁,又透出一丝倔强。她双手合十,低眉顺目,面前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母亲身患绝症,家中贫困,无力医治,望好心人施舍。”
不时有路人投来怜悯的目光,但真正停下脚步施舍的人寥寥无几。盆里只有几元钱。女孩的眼中,渐渐蓄满了泪水,但她依旧跪着。希望路人施舍。
少年心中一紧,快步走到女孩面前。他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女孩,只见五官精致,即便在困境中,也难掩那份天生的美丽。那是一种未经雕饰的纯净之美,像山间晨雾中的野花,清冷而坚韧。
“姑娘,你母亲所患何病?”少年轻声问道,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笃定。
女孩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哀求的神色:“大哥哥,我母亲得了癌症。我家穷,没钱。如果你能治好我妈,我以身相许。”说着,女孩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在青石板上,溅起微不可闻的水花。
陈凡笑了笑,语气轻松却不失认真:“美女,谢谢你!我是道士。救死扶伤是我的工作。你带我去见你母亲,我看一下能否医治。”
程颖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但很快又燃起了希望:“小道士,真的吗?您真的能治好我母亲的病?”
少年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我试试吧。你带路。”
程颖忙不迭点头,擦干眼泪,颤声道:“谢谢大哥哥,谢谢……我家就在城东外的破庙旁。”
两人穿过熙攘的街头,一路向东。越走,喧嚣渐远,房屋也越发破败。不多时,一座年久失修的小庙出现在眼前,庙门半掩,墙角杂草丛生,显得格外凄凉。
推门而入,屋内光线昏暗,一股药味混杂着霉味扑面而来。一张破床上躺着一位妇人,脸色灰败,气息微弱,身上盖着一条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薄被。
少年走近,轻轻搭上她的手腕,已经没有了生命的体征。
“给你妈准备后事吧!”少年低声说道。
“我求求你,救救我妈,她不能死!”女孩哽咽道,“求你救救我妈。”
陈凡点点头,从针囊中取出一根银针,深吸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救一个“死人”,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他闭上双眼,静心凝神,回忆起师父传授的十三针法。每一针的位置、深浅、手法,皆需精准无误。稍有偏差,轻则无效,重则伤及性命。
第一针,点在“命门穴”上,以稳其元气;第二针,刺入“膻中”,通其心脉;第三针,落在“气海”,补其真气;第四针直取“天池”,活血化瘀……
随着银针一根根落下,少年的手指愈发稳定,动作干脆利落。汗水从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襟,但他全然不顾,一心专注于治疗之中。
女孩站在一旁,紧紧攥着衣角,眼中满是期待与担忧。她看着少年神情专注,心中竟升起一丝莫名的安心。
终于,最后一针落下。少年缓缓收回银针,长舒一口气。
床上的妇人忽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眼皮微微颤动,似乎有了些许意识。
少女惊喜地扑上前去,颤抖着喊道:“妈!你活了!”
妇人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游离片刻,最终落在女儿脸上,嘴角微微牵动,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少女喜极而泣,转身抱住少年的胳膊,哽咽道:“大哥哥,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娘!”
这时,妇人忽然挣扎着坐了起来,虽然动作迟缓,却充满了力量。她望着眼前的少年,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片刻后,她竟然扶着床沿站了起来,双腿微微颤抖,却稳稳地立在了地上。
她的脸色由灰败转为红润,呼吸变得有力,眼神也恢复了光彩。她怔怔地看着陈凡,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哽咽却坚定:“恩人,您是神医啊!是您救了我,也是您救了我们全家!”
陈凡连忙伸手欲扶,却被她一把抓住衣角,那力道之大,令他也为之一震。
“请您受我一拜!”妇人重重地磕下头去,额头触地,虔诚至极。
陈凡一时语塞,只觉胸口涌起一股热流。他知道,这不是简单的救人,而是将一个濒临破碎的家庭重新缝合。他的手轻轻按在妇人肩上,柔声道:“起来吧,你们母女平安就好。”
程颖也跪了下来,抱着母亲哭成一团。她们的眼泪中有感激,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也有对未来的希望。
正在这时,一台黑色小车在停在破庙的草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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