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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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姑娘若想玩得好,应在城中热闹的地才对,怎么跑到这来了。”

关你什么事?她心里暗自骂道。

“过来积点德罢了,这边行乞的人多,将些不要的衣物送给他们。”

“没想到锦姑娘竟然有这么大的善心,不过也对,当时也只身一人前往疫区。”

“若无其他事,恕锦弦不奉陪了。”楚祁哪想这么容易放她走,难得见上一面。

他不以为然地说道:“锦姑娘的铺子,不知本王何时能拜访呢?”

她想了想,之前似乎跟楚祁说过这事,当时楚沉也是在旁边的,本就随口一说的话,这个人竟然还记着。

“骊王殿下若真想来,便到时运找我,只不过最近不会做生意。”

“既然不做生意,不妨同本王一道,赏灯游玩。”

锦弦冷笑,这人安的又是什么心,“骊王殿下是在邀请我吗?”

“锦姑娘害怕了?”他说着向她走去,目光始终盯着她清丽的俏颜。

“怎么会怕呢?殿下是在说笑吧。不过是走走罢了。”挑衅她呵。

二人一前一后,从城门逐渐走向街道中心,两个长相显眼的人走在一起,引来了许多人的关注,甚至有女子装作不心撞到楚祁,刻意营造偶遇,楚祁此次出行并没有随行侍卫,也没表露身份,若撞人的女子知道了他的身份,不知道还有没有气魄撞上来。

街上热闹非凡,往来的人特别多,他们很少交谈,一路上自顾各看各的,最后跟着人群来到了一座小石拱桥上,才止住了步伐。

她困惑地回头,刚想问他怎么不走了,却被四周徐徐上升的灯引去目光,原本平静的溪流也逐渐有花灯飘来,一盏盏明灯泛着的微光,像星星一样,渐渐的上千盏孔明灯浮现在眼前,好不壮观美丽。

她不由怔住,看向天空。

楚祁算着时辰,特意将人带来此处,他看过许多次,已然觉得索然无味了,可当看见她脸上洋溢的满足时,似乎也不那么无聊了。从上次城西瘟疫,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正给人喂药,那时只觉得在万赖都寂中一袭白衣的她格外突出,还有那双明眸、胆识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在某个时候让他有过躁动的情绪,若是日后身边多个有趣的人,也不至于这么无聊了。

“如何?”他趁她失神之际,俯身凑近其耳畔边,缓缓的说道:“此晨美景,锦弦姑娘不打算谢谢本王吗?”

她猛地往前挪动好几步,离他远一点,一想到刚开他在她耳边讲话的画面,她不由得墨毛直立,一阵厌寒,换作以前,她肯定是快乐极了的,如今却避之唯恐不及。

楚祁也没想到她这么规避自己,但也不恼。

“锦弦,你是聪明人,与本王为敌可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荣王能给你的,本王也能,皇叔能给你的,本王亦能,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怕是要扫了骊王殿下的兴了,我是个死板的人,不知变通。”她说着一脸不屑地看向他。

况且谁能坚持到最后,都是未知的定数。

他没再说什么,比起将一个想杀死自己的人留在身边,他更喜欢乖觉的女子,可惜了。

时运的门外,阿颖想玩的并不是很多,她告诉其她如妹自己累了想先回来,实则是想看看锦弦在不在。当发现她不在时,她有点失落,无奈只能坐在门外等她回来。

“锦弦姑娘可是住在这里?”

阿颖闻声抬头,只见一个穿着家丁装束,体格健硕的男人站在她面前,面色平静,毫无波澜地问道。

她起身回答:“是的,这位小兄弟可是找姑娘有什么事吗?”

男人沉默了一会,随即取出一封信递给这个女人。“劳烦将这个转交给她。”

说完,还没等阿颖说完话,就转身融入人群中,不见了影。

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在新年夜里徐像下落,落在枝头,街道,行人身上,漫天的雪花扬起,构织成一幅极美的画卷。锦弦伸手接住一片雪花,掌心的温度在雪融化时,泛起的凉意让她清醒了许多,如果不是身负血仇,谁又会舍弃安静稳定的生活呢?人就是这样矛盾,渴望的东西最后都会化作寒烟飞的两种悲剧,一种是得不到,另一种是拥有。

楚祁看着身旁的人,大雪中吸睛的存在,那双明眸里居然会有些淡凉的情绪。

“锦弦,下次再见便是敌人了。”他是真不想对付她,但也已经给过忠告。

她迈开步子,临走之前送给了他一句话,让他特别不自在以至于后边脑海中重复的都是她的那句话,就像描述他一生的境况一般,令他顿挫。原话是“瑞雪祥年,楚祁,我祝福你,愿你经得起长久的离别,种种考验,吉凶未卜的折磨,漫长昏暗的路途中,不会沉沦于欲望的雪中,迷了路。”听起来根本不像是祝福,他自嘲道。

万赖俱静的深宫冷清得出奇,与城中热闹非凡的景象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都下起了鹅毛大雪

“娘娘,当心着了寒。”小翠看着坐在窗边,伸手抓住落下的雪花的女人,脑海中竟浮现出小时候在林府,和小姐玩雪的场面来,心里不由得酸涩。在这宫中,堪比囚笼,处处受限,步步艰难。

“好看吗?小翠。”林雪媛怔忙望着漫飞天舞的雪,不由得发出疑问,她闭上了眼,感受着寒风吹打在这副身体的任何地方。

“这雪花自是极好看的,娘娘,明日再看可好?奴婢怕您着了凉,伤了身子。”

林雪媛闻言合上了窗,点了点头,小翠欣喜地就出门去取热水来侍奉其沐浴更衣。

等人走远后,林雪媛才对着躲在屏风后面的人说道:“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胆大,怎么?不回去陪亲人过节,到这种鬼地方来。”

男人出来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屏风后的衣木上的披风径直向她走去,最后在她嗔怨和警告的眼神中,将披风覆在了她身上。

“来了也好,眼下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去办。”她说着起身,轻附在他的耳边低语。

男人闻言,心里也不得不一怔。

林雪媛看着男人从窗户翻过,融入夜色之中,原先脸上的从容换成了悲凉,怎么会有人这么傻呢?她看着右手手掌掌心寒凉湿润的地方,想要留雪花,但留在手心里,只会融化得更快罢,她笑了笑。

“姑娘!”阿颖看见心心念念的人出现在不远处时,惊喜的喊道。

锦弦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回来得这么快,主要是比她快。

阿颖吱吱唔唔地红了脸,将藏在手中的香囊递给了面前之人,“这个是我绣的,里边有今日到庙里求的平安符,想着送给公子,阿颖的命是公子救的,无以为报,想着今生给公子做牛做马才能回报恩情。”

她接过香囊,仔细看了看,上边绣着一朵紫白色的花,这丫头的针线活可以啊。

阿颖怕他不要,根本不敢抬头看他,直到头上传来的声音,她也如释重负,喜欢就好,她高兴地说道。

“今有个男人说找姑娘,但姑娘不在,他又说叫我将这个给她。”她,道了句谢谢便上了楼了。

她朝屋内走去,合上了门,借着月光正要走近烛台去点灯,却发现原先空无一物的桌上,究空出现了一盏兔子形状的孔明灯,那样式跟花纹,明明就是灯会上比诗作赋的那盛灯,她不会记错,但这灯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

她猛地反应起来时,黑暗之中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向后拉去,她挣扎着嘴巴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冰冷的,柔软的东西覆上了,她想推开压在身上的重量,却发现自己平常引以为傲的力量在这个人面前不值一提。这个人是谁?谁会出现在这里,但那不同寻常的气息,肯定不是楚祁或者她认识的人。

她半睁着眼睛,根本看不清这人到底是谁,心里只能暗骂碰到流氓了,想着从灵识空间里取出了枪,但双手猛的突然被这人的另一只手钳住,枪也从手中脱落了出去,这个人…也许是不满她紧闭的唇齿,男人的另一只手覆上搅住了身下人的纤细腰身上,她惊得张开了嘴,她抵抗的声音只能发出的含糊声。她哪里招架得住这场面,脑袋昏沉,缺氧的窒息感令她再无法集中精力从空间里取出新的枪来,只能任由着这个陌生的男人胡来。

男人那靠近的气息,笼罩着她的全身,几乎令她感到晕眩,似乎像报复,惩罚一样,他啃咬着她。

一想到拱桥上她和那个人的身影,男人此刻恨不得质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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