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以为,该题怎样的诗,衬那画?”锦弦一边妍磨手中的墨,一边问道。
未曾想,男人只是说了句随心。那好,随着心性写,写不好也不能赖她,反正是你自己说的,她心想道,然后将磨好的墨放在了一边,从笔架上取下一支毛笔,就要沾上写几个字时顿住了,她不会写古代文字…
“怒草民无知,实在不晓得这字该作何写,要不委屈一下王子您,自己写?”她试探性地问道,紧张老咽了咽口水。
男人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回复道,但说的是匈奴语,可她却意料之外地听懂了。
“我教你。”说着便起身,绕着来到了锦弦的身后,伸手要在了她执笔的右手上,整个人也顺势贴到了她的身上,这突然的举动也是让她惯在那不敢乱动。
她耳畔边传来的低沉又带着磁性的桑音,让她觉得整个人都烧起来了,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她被耳边传来的气息弄得有点痒,缩了一下肩。但男人的声音又再次传来又像故意似的又凑近了些,如果不是身上还有衣物隔着…如实在是不敢往下想.
“说吧,想写什么?”他用匈奴语再次问道。
“我,呃,草民忽然忘了,王子不如先松开草民,让草民再细想一下?”她想起身挣脱,却发现自己虽然是个练武的,力气还是不及对方半毫,无论她怎么暗使劲,身上的重量都纹丝不动。
“没关系,别动。”他抓着那不安分的人的手,毛笔沾上了暴,带动着落在了纸上,然后缓缓地移动。
锦弦哪里敢乱动,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跟做梦一样,殿内安静得出奇,她甚至能听到身后的人,那起伏的胸胜和一跳一跳的心脏声,未了当她再回神时,面前的白纸上已然写好了一句诗,对方甚至还在她身边夸她真乖。
梦魂惯无拘检,又踏花过谢木会。
挺好的一句诗,只不过当她还期待下句是何时,男人便已经松开了她的手,身上压着的重量也随及消失,不知为何,她竟会莫明感受到一阵失落,她这是抽风了?
还差一句,她提醒说道,但对方只是坐回原位,拿起了一本书,白顾地翻看起来,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也干脆不理了,索幸起身朝火炉旁走去,虽然有一颗想走的心,但是奈何不了,…一本,两本…她打了个哈欠。
这个男人竟然看得这么久,大概有四个时辰了,奇了怪了,北齐的书一个匈奴人居然会看得懂,不过这个男人会讲中原话,想来也不怎么奇怪了。
“蒙仁王子,这是陛下特命我等给传带来的北齐特色糕食,您尝尝鲜。”太监说着将糕点放在了殿内的桌子上,并不时朝垂帘中的一男一女望去,然后退下了。
吃的?!锦弦扭头望向不远处,桌上摆放的那一小碟圆圆的米糕,咽了咽口水,她空着肚子从早坐到了午,差点没给她昏过去,真想拿过来吃啊。不行,得忍住,不能那么没出息,等这个男开吃时,她再吃。
水钟缓缓流动着,不知不觉已经重新又流动了一遍,窗外不时传来几声乌鹊的啼叫,不一会又下起了小雪,寒风遮着窗吹进殿内,令在炉边暖手的人哆嗦了一下,还打了一个哈欠。
殿内的沉香燃尽,在桌桌边上落了一圈的灰,男人这才合起书来,起身掀开垂帘,朝正围坐在炉火旁的人走去,走近后,才发现那取火之人已然睡去,但身子却还杵立在那,整个人缩着将手撑着脸。
真是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困了也不知道去睡床上,他无奈叹了口气,正要伸手去把人抱起时,人却已经醒了。他又不由得抽回了手,故作镇静地坐下,她揉了抹酸痛的脖子,转头又望向了桌上那碟糕点,最后实在忍不住了。
“王子不吃那点心吗?”她回头又望向一旁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男人一脸坏笑地打量着她,原来换上女子装束的她是如此的美艳动人,他确实没抱上她,但伸手扯下了那面纱,使那张白皙冷艳的容颜暴露在了空气之中,而对方似乎也没察觉到,殊不知她的心思全然落在了那糕点之上,直到空气中传来一阵咕噜声。
她有些尴地捂住了肚子,然后红着脸僵笑道:“哈,王子一定是饿了吧,正好有吃的不如咱们尝尝味道如何?”
他笑了笑,也不揭穿她,起身去拿起桌上的那些糕点来到了炉火旁,但并没有给她,而是己吃了起来。
锦弦干瞪着眼,看着原先的五块糕点慢慢变成四决…三块…两块…一块,就剩下一块
时候,她忍不住喊道:“王子您宅、心仁厚,玉树临风,善解人意,体贴下人,既然说了草民是您的奴隶总不能饿着下人吧?可否将这最后一块…给,赐给草民?”
他看着她那快要溢出嘴的口水和直勾勾盯着他手上拿着的糕点的手,知道撒谎的家伙就要露馅了,但撒谎总要有些惩罚的。
“你说得对,不过奴隶一般都不自称作草民的。”他用北齐话,故作引导地说道,“草民在你们北齐是贱民的称呼,身为本王子的奴隶,以草民自称多少都贬低了本王子的身份,你觉得呢?”
“那王子以为,草民又该作何自称?”她说着,目光却始终不离那块似乎流溢香味的糕点,生怕一个不小心,下一秒就又进了某人嘴里。
“你,可会讲匈奴语?”他又问道,见她的回答跟记忆里中别无一致的答复后,他才放心地把糕点递给了她,并郑重地说道:“今后,便以讷呼日自称。”
“用匈奴语说吗?讷呼日。”她三下五除二地将最后一口糕点咽入腹中,问道,见对点头以示默许后,她也不再问了。
她训练般重复也念道,甚至没家觉到男人那得逞般后狡洁的目光,她后边才发现,原来碟子里是有八块的,他去拿的时候故意将三块留在了空置的碗上,她感觉自己被耍了,带着怨气将他递过来的三块糕点全部吞入腹中。
男人抬头看向窗外的飞雪,又扭头看向缩生一旁那副凶狠样子的女人,生气了啊。
“赏雪吗?”他似邀请般的说道,但对方并不理睬他,顺带往炉里加了几根柴,甚至将头撒到一边,刻意不看他。
她并没有忘记自己要做什么,要复仇,还要兼顾时运的运营,可这个匈奴人的到来,将她原先计划好的事序打乱了,她甚至还奈何不了对方,任由被戏弄,只能咽了这口气。
见她没有回应,他知道自己又惹她生气了。
“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并不想听,但耳朵又不自觉地坚起,将他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里,他自顾地说着,也不怕她不听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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