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一阵轻轻的叩门声。
“小姐?小姐。”又是一阵叩门声。
邓福君迷迷糊糊地醒来,意识尚未完全恢复,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小姐还没醒吗?”一个身着淡紫色衣服的中年掌事姑姑问道。
“还没……璟竹姑姑……”丫鬟紫鹊小声的说。
璟竹姑姑示意紫鹊让开些,将叩门的力道加大了许多。“小姐,小姐?您醒了吗小姐?”
邓福君躺在床上,听见人喊“小姐”,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小姐……是在叫我吗?”她想。
叫了许久之后,见没人答应,璟竹强行推开了紧闭的门。她急切地走向邓福君的床前。
邓福君面色苍白,满头冒着汗,也嘴唇都失了颜色,微弱的呼吸着。
看到这场景,璟竹也吓了一跳,她摸了摸邓福君的头,并不很烫。随后头朝门外扭去,大声地唤着紫鹊:“紫鹊!快叫大夫来,小姐好像生病了,快!快!”紫鹊应了声,赶紧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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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来了后,给邓福君扎了针,开了方子。
“大夫,我家小姐,这是突然怎么了?”璟竹皱了皱眉,十分关切道。
“邓小姐这是夏日燥郁之症,只消……”
没等大夫说完,紫鹊抢话道:“夏日?你这个庸医!现在已是十一月,哪里来的夏日之症?我家小姐要是有什么好歹,吴家和邓家都好找你的麻烦!”
“紫鹊!”一旁的丫鬟佩兰提醒道,“先等大夫说完吧。”璟竹也用目光批评了她,紫鹊噤了声。
“奇怪的正是这一点,老夫从医四十余年,疑难杂症都有看过。其实,像邓小姐这样的情况旁人也有过,不过例子嘛,少之又少。”
璟竹:“那我家小姐……”
“姑姑莫要着急。那几个如小姐一样的人,现在都十分安康。例子甚少,这病理老夫甚不明确,不过这病伤不得性命,按着这方子抓药,调理几日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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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福君慢慢清醒了过来,睁开了双眼,看见了坐在床前吹药的璟竹。璟竹眼一瞥,看见邓福君醒了,喜出望外。
“小姐,您醒了。您都睡了好几个时辰了,让老奴我担心的哟。我把佩兰和紫鹊都使唤去干别的活去了,她们照顾你,我不放心。小姐,你给老奴吓得,还好小姐平安无事。”说着,她把汤药暂搁在床边的小桌子上,双手合在一起晃了几晃,感谢老天爷。
“来,小姐,这是第三碗药了,喝了就好了。”她又重新端起了汤药,小心地吹了吹,用小勺舀起一勺送到邓福君的嘴边。邓福君微微张口,喝下汤药,又急忙吐了出来。她已经从朦胧到惊奇,再到了如今的完全清醒。
“这汤药不好喝,我不喝了。”
“小姐不要任性,不喝怎么会好?”
凭邓福君多年看小说的经验,她知道自己一定是穿越了,而这碗汤药,很可能是毒药!
“现在是什么朝代?”
“宜朝啊。小姐你不要吓老奴。”看着邓福君问这种不知所以的问题,璟竹神情紧张了起来。
“哦?没听过这个朝代。”邓福君心想。
凭邓福君多年看小说的经验,这个老婆对自己这么贴心,应该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母亲。她爽朗一笑,眼睛一弯:“哈哈哈,娘亲,被我吓到了吧?药你放在这里吧,我现在不太想喝,等一会儿我再喝吧。”不过如果这个女人是自己的母亲,那她应该也不会下毒毒死自己的孩子吧,不行,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璟竹的眼睛睁的老大,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样,她骇然地望着邓福君。
“小姐,你刚刚,叫老奴,叫我什么?”
邓福君突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了……“对了!从刚刚到现在,她好像一直在叫自己‘老奴’!”邓福君瞥见她随身佩戴的木牌子,上面写着“璟竹”。“这种配饰……按照我的经验……哇啊啊,她不是我母亲啊,她只是府里的下人。完了完了,认错了,赶紧圆赶紧圆。”
“我刚刚……叫你娘亲啊!”邓福君感情充沛,“没错,璟竹,我知道你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可是你刚刚喂我药时,那么的贴心,让我不禁觉得,你就是我的娘亲!其实,那个……嗯,其实在我的心里,你已经是我的娘亲了!”邓福君有些心虚,抿着嘴紧张地等待着璟竹的回应。
“小姐!”璟竹放下汤药,一下子搂住了邓福君,却还带着卑躬屈膝的姿态。
“小姐,其实在老奴心里,老奴也一直把你当作亲生女儿来对待。夫人去的早,你是老奴一手看着长大的。”说着她好像有些要落泪了。
“老奴记得夫人的嘱托,好好地把你养大。但是小姐,这样叫,还是不合规矩,老奴就是一个贱人,怎么敢做小姐的娘亲,小姐还是继续叫我‘姑姑’吧。小姐,以后这些话,莫要再提了。”
“嗯,我知道了姑姑。”邓福君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
“呼,还好知道怎么叫了,要不然会被当成疯子处理的。还好还好,有看小说的经验,但是姑姑不是宫里的称谓吗?莫非我是什么妃子还是公主吗?不对不对,她明明叫我小姐的。但是母亲去世?话说这套路也太经典了吧。”
璟竹稳住情绪,从床边站了起来。
“看见小姐这么有活力,老奴算是放心了。那汤药,既然现在小姐不想喝,就一会儿喝吧,一定得在中饭之前喝了。老奴先去为您准备成亲的事宜了。”说罢,璟竹向门走去。
“嗯,你去吧。”
“等等,成亲!?为谁?”
璟竹早已走到门口,只轻笑了一声说:“小姐别装糊涂了,吴家二公子吴所谓,吴邓联姻啊。”
璟竹离开后,剩邓福君一人在房间里,她感觉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敢承认这个事实:她要结婚了!
“刚来就要玩这么刺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