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老燕头和燕六子震惊万分!
“县太爷!您说真的!”
“您不能耍咱们逗乐子啊!”
这话叫林衡升嗤嗤的笑:
“我又不是变态,没这种找乐子的爱好。”
“你们想赎身就自个儿想办法,十天后去一趟横溪镇拿钱。”
“还有,其他佃户要是也想赎身的,都能过来拿钱。”
说完,林衡升转头看向自己的劳工们:
“弟兄们,吃饱了就回去干活吧!”
话音一落,劳工大军轰隆隆的向东而去!
这年头的货币,铜板,金贵的原因是炼铜技术和铸造技术差。
有了技术,铜板对他来说不过是铁疙瘩。
开一大堆石模、高效率鼓风箱、煤炭烧铜水、浇铸。
要多少有多少。
今儿的天色昏昏沉沉,昨天傍晚响了几声闷雷却没下雨。
不过估计很快就会下雨了。
“挖到水啦!又挖到水啦!”
琢磨着横溪的水库工程间,叫唤声忽然此起彼伏。
“这边也挖到啦!挖了十几米才挖出来水!”
林衡升走过去瞧了瞧,细井的四周果然是一片湿漉漉。
不过细井的宽度只有二十公分。
“可是这么细,连木桶也没法放下去,又这么深。”
“是啊,还得继续挖,把井壁挖宽!”
劳工们叽叽喳喳。
林衡升微笑道:
“不必挖井壁。”
转过头来,他对董铁牛说道:
“回庄园,把我早前铸的铁筒子都拉过来。”
随后他又对卢浪说道:
“你带一百人到附近的山林里伐竹过来,越多越好。”
虽然听不懂,但是听话办事!
董铁牛牵着驴车把奇怪的铁筒子拿过来了。
而卢浪也带着人从附近伐来了乌泱泱的粗竹。
“这是啥?”少年劳工王小宝好奇的凑了过来,拿起那铁筒子各种瞧。
铁筒子的铁料用的十足,抱在手里竟沉甸甸。
另外还有两根厚扁长铁条,相互的收尾连着。
此外那驴车上还有很粗很长的铁管子。
“这叫压水井,”林衡升解释道:
“用铁管子连通地下水,大家用压水器把水压上来就行了。”
这话只有董铁牛听得懂,因为庄园里就是用这个东西取水的。
十分神奇!
他驾轻就熟的将铁管深到细井里,然后将压水器组装在细井口处。
在压水器四周和底部垫高一些以便施力。
随后董铁牛就握着那把手,上下上下。
“哗啦啦——”
上下压了没一会儿,地下水便哗啦啦的涌了出来!
卢浪震惊。
王小宝被惊艳的瞪大眼珠子!
“哇!爷您好聪明呀!竟然能想出这么神奇的办法!”
林衡升默默受了这波马屁,被拍马屁的感觉还是挺美滋滋的。
“把所有细井都装上压水器,把横溪给人工开凿的又宽又深!”
“用竹子连通细井,将地下水蓄到横溪里。”
“从今往后,咱们就再也不怕干旱了!”
话音一出,欢呼声响彻天地间!
……
“这个该死的林衡升,来上任的第一天就带着贱民强冲县衙!”
“还是冲了两次!”
洪吉愤怒又委屈巴巴的跟镇州知州万丹心告状。
滔滔不绝告状间,王权贵也亲自过来了。
“万大人,您一定要替草民做主啊!”
王权贵一冲进来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仿佛谁家的受气小媳妇儿一般。
“那个新来的花山县县令造反啦!”
“他竟然带着一大堆人来咱家欺负咱!还要打咱!”
“可怜咱辛辛苦苦种粮食,竭尽全力保证粮肆有粮食供应,到头来竟还被人这样欺负!”
“呜呜呜,没天理啦!”
万丹心一听新来的县令竟敢欺负他的人。
一怒之下,他立刻叫人跟他一起去一趟花山县。
洪吉大喜,于是哭了起来。
王权贵更是嚎啕大哭。
“万大人,您一定要主持公道!治他的罪!”
“他聚众闹事,冲击县衙,竟然还杀牛吃!”
“随便一个罪名都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好了,别哭了,”万丹心安慰道,“竟敢欺负我的人,只这一点,他就别想保住脑袋!”
“更何况冲击县衙这种大罪!等同造反!”
“杀牛更是要鞭笞百下!”
王权贵点头哈腰的附和道:
“应先治他杀牛罪,先鞭笞百下,再处置他的聚众闹事罪,这可是要关水牢的!”
“先打再关,最后再砍他的脑袋!不能让他死的太舒服!”
万丹心对王权贵赞许道。
“细,太细了。”
……
横溪镇,傍晚时分,勤劳的劳动人民们不仅神速的挖出了十几个细井。
还在横溪山的山坡处搭出了整整一百排、每排五十间的木棚。
每间简陋的木棚屋的屋顶都铺上了放水的桐油布。
今夜,灾民们终于彻底告别风餐露宿的凄苦日子。
木棚虽简陋,但遮风挡雨。
且还有新衣裤和步靴穿,温饱的日子,是以往想都不敢想的。
等横溪水库挖好了,他们就能开荒农田了!
农田开好了之后,再辛苦耕耘最多四个月,就能获得粮食了!
日子终于有了盼头!
“林衡升何在!”
忽然间,木棚区附近传来一声怒吼。
众人转头一看,瞧见竟是一绯袍乌纱带人而来?
这一瞧就是大官!
劳工们还在忙碌水库的事儿,而林衡升就已在准备稻种了。
在桐油布搭的临时营帐里分配稻种间,听见外头有人吱哇叫唤,他疑惑的走出营帐。
万丹心可算瞧见他了,他愤怒般朝他走来。
“混账!见着长官也不知行礼!?”
“……?”林衡升满脸问号。
“怎么行礼?”
“跪下!”万丹心怒道。
林衡升差点笑喷:
“我们苏省汉人只讲究个跪天跪地跪死人。”
“你这不是还没死,这么急干嘛,也不嫌晦气。”
“???”万丹心瞬间炸毛!
从来就没有人敢冲撞他!
“你怕是活腻了你!”
“作为花山县县令!却知法犯法!”
“来人呐!绳拿罪犯!”
话音一出,数十名佩刀府卫“咣啷”拔刀就朝他冲了过来。
场面瞬间危险。
林衡升瞧见那些锋利的长刀,他也是惊了。
好家伙,拔刀可还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