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进这时慢悠悠地从座位上起身,逐一走过各个班级的餐桌,瞥了几眼。
眼前的就餐情况惨不忍睹,餐盘里留下的食物还不少,桌上的饭菜更是多得惊人。
当他看到林栋的餐盘时,不禁微微感到惊讶,
林栋竟然和班长们一样吃得干干净净。
这小子,是怎么知道这些吃饭规矩的?
相比之下,其他的新生至少还剩下三分之一的食物未吃,
这让林栋显得格外出色。
王永进满意地看着林栋,点头道:“不错。”
接着他环视了一下众人,问道:“都吃饱了吗。”
新生们心想:我们饱没饱,您老人家心里不清楚吗?
林栋和各班班长大声回应:“饱了!”
王永进严厉地喝道:“其他人呢?都变成哑巴了。”
新生们想起了班长先前的叮嘱,只好无可奈何地跟着喊道:
“饱了!”
王永进冷哼一声:
“这就饱了?你们这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啊,每个人才吃这么一点点。”
“既然这么一点就能吃饱,那以后为了避免浪费,
你们每顿饭的份量都按这个标准来。”
新生们泪流满面,王老黑,你就不能做人点吗?
王永进再次发问:
“我说最后一次,你们到底饱没饱。”
这次新生们都默不作声,他们感觉王老黑这又是个坑。
“一个个都成了哑巴。”
“没有!”
刘稳率先高声回答,其他的新生也都纷纷响应。
“没有!”
王永进看着满桌狼藉,摇头说道:
“难怪你们还没吃饱,饭都洒得到处都是,桌子上都快堆满了。”
“浪费粮食真是太丢脸了!”
接着他宣布了一个决定:
“全体新生听着,蛙跳一公里作为惩罚!”
王瑞宝一脸不解:
“啥?这次怎么只有一公里蛙跳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王老黑的话让他清醒了:
“不是跑步,是蛙跳一公里!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周围的新生们纷纷在心中抱怨。
此刻他们都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
再让他们蛙跳一公里,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简直是岂有此理!
在班长的带领下,新生们来到了操场开始蛙跳。
有些想偷懒的新生物色时机,趁着班长不注意时偷偷快走几步。
班长很快发现了这些小动作,立即上前踹了一脚偷懒的人,再将他们拖回原位。
刘稳咬牙切齿地讽刺道:“中队长真是个大善人呐!”
“碰到这么一位好中队长,我们家祖坟怕是要冒青烟了吧!”
王瑞宝叹了口气,表示宁愿跑五公里也不要蛙跳:
“虽然我跑得不如林栋那么轻松,但现在的情况明显比这强多了。”
“说起来,林栋去哪儿了。”
他四下张望,在班级队伍最前面看到了林栋的身影。
“林栋总是最快的,这人是怎么做到每次都这么快的呢。”
如果不是以班级为单位进行蛙跳,估计林栋的速度还能更快一些。
当新生们都在痛苦哀嚎时,林栋却无动于衷。
他之所以能如此淡定,一方面是因为体质出众,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在前世就已经习惯了这种程度的惩罚——
蛙跳、半脚尖站立、两人共用一个板凳等等,对他来说早已司空见惯。
对于这批新生而言,现在的苦不仅在于身体上的疲惫,更在于心理上的冲击。
从普通社会生活一下跃入严格的军旅生涯,他们一时难以适应,
觉得新兵阶段无疑是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段时间。
然而,实际上等到他们下到连队之后接受更为严酷的训练,
才会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苦。
蛙跳结束之后,新生们个个摇摇晃晃。
相互搀扶着回到宿舍,走路的样子仿佛腿部受伤一般。
进了宿舍,新生们的首要任务就是躺倒在床。
两位班长催促大家赶紧洗澡,以免一会儿熄灯了。
王瑞宝有气无力地说:
“不行啊,我得先歇会儿,实在太累了。”
“我的脚上还起了个大水泡,疼得厉害。”
两位班长和林栋拿起毛巾去洗漱。
待他们回来时,宿舍里的新生已经缓过劲来,开始嬉笑打闹。
此时的王瑞宝坐在床上,手里捏着一根针,尝试挑破脚上的水泡。
然而经过一下午站军姿以及三公里的跑步。
他的双腿又硬又酸,根本无法弯曲。
他捣鼓半天也没能成功,最后只能看向对面床位的刘稳求助:
“哎,刘稳,帮个忙,帮我把这个水泡挑了。”
说着,他将自己的脚往前伸了伸。
刘稳一听这话,满脸惊愕,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要我帮你挑脚上的水泡?!”
“我在家里吃饭都有人伺候到嘴边,你现在居然让我碰你的脏脚?!”
王瑞宝点了点头,回应道:
“嗯,有什么问题吗?摸谁的脚不一样都是摸脚。”
刘稳:……
这时,林栋刚好端着脸盆路过,随口开着玩笑说:
“瞧你们俩这点事儿,互相让点步,不就解决了吗。”
刘稳坚决地摇头回绝:
“甭管你给我啥我都不会干,我还差那点东西、缺那几个钱吗。”
王瑞宝听了林栋的话,瞬间领悟过来,朝刘稳挤挤眼:
“我现在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
“那你呢。”
刘稳一听,有些不解,随后答道:
“我也饿了,怎么,你……”
王瑞宝接话道:“一会儿早点儿睡吧,睡着了就不觉得饿了。”
说着,他冲刘稳使了个眼色。
原来他在食堂偷偷拿了两个馒头,待会儿可以垫垫肚子。
恰好在这个时候,刘稳的肚子配合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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