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合力围攻之下,特别是在秦岳那件青色玉尺法宝的强势压制,以及江寒那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的干扰之下!
鬼先生渐渐感到了不支!
他祭出的数件邪恶法器,不是被秦岳的玉尺打得灵光暗淡,就是被江震等长老的合力攻击轰得粉碎!
他自身也接连受创,嘴角溢出丝丝黑血,气息变得越来越萎靡!
“可恶!你们这些正道鼠辈!欺人太甚!”
鬼先生眼看今日已无法逃脱,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与怨毒!
他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尖啸!
嘭——!!!
他的身体,竟然在瞬间猛地炸裂开来!
化作一团浓郁粘稠的血雾!
血雾之中,包裹着一道极其微弱、却又凝练无比的魂光,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惊人速度,无视了众人的封锁,朝着远方的天际,闪电般遁去!
竟是施展了某种同归于尽的邪门秘术,自爆肉身,以魂光遁逃!
与此同时,一个充满了无尽怨毒和杀意的声音,如同魔咒般回荡在整个演武场的上空:
“今日之赐!老夫铭记在心!”
“江寒!还有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鼠辈!”
“等着吧!等着老夫卷土重来之日,定要将尔等……挫骨扬灰!桀桀桀桀——!!!”
怨毒的笑声渐渐远去,那道血色魂光,也彻底消失在了天际……
……
鬼先生施展那歹毒无比的血遁秘法,化作一道微弱魂光狼狈逃窜,虽然其本源必然受到了难以想象的重创,短时间内再也无法兴风作浪,但终究未能将其彻底斩草除根!
这让在场的众多正道修士扼腕不已,同时也对那等魔道秘法的狠辣与诡异,感到阵阵心悸!
玄州青云宗使者秦岳的脸色也微微有些阴沉,显然对这种能够从重重包围下遁逃的魔道手段,颇为忌惮。
鬼先生最后那不惜自爆肉身的余波,还是波及到了演武场边缘一些修为较低的观战者。
一时间,惨叫声、呻吟声此起彼伏,不少人被那阴寒邪气侵入体内,痛苦不堪。
就在众人手忙脚乱,各大家族长老准备施以援手之际,一道身影却率先动了!
是江寒!
只见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上前,主动运转起体内那至刚至阳的大乘神武灵躯之力!
一缕缕精纯无比的淡金色真气,从他掌心源源不断地渡入那些受伤较重的江家子弟和无辜平民体内!
金色真气所过之处,那些侵入伤者体内的阴寒邪气如同冰雪消融,迅速被驱散净化!
伤者原本痛苦扭曲的面容,也渐渐舒缓下来,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一丝血色。
江寒此举,不带丝毫作伪,纯粹是出于本心,立刻赢得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由衷的好感和深深的敬意!
一时间,赞叹声、感激声不绝于耳!
而另一边,罪魁祸首之一的江皓,早已被江家的执法弟子拿下,直接押送到了家族刑堂。
在大长老公正严明的江震以及众位愤怒长老的严厉审讯之下,再加上鬼先生已经施展秘法逃遁,所有阴谋都已败露的事实面前,江皓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涕泪横流,哭诉着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竹筒倒豆子般全部招供了出来!
从他如何因为嫉妒江寒的重新崛起,不甘心自己地位受到威胁,从而主动联系上在黄灵州素有凶名的散修邪道——鬼先生。
再到他如何不惜血本,以家族一本珍藏的、虽然残缺但品阶高达玄阶上品的功法作为代价,换取鬼先生用邪道秘法强行提升其修为,并在潜龙大比的关键时刻出手相助,意图彻底废掉江寒的全部经过,无一遗漏!
真相大白于天下!
江家高层勃然大怒!震怒!
勾结邪道!残害同门!出卖家族秘术!
每一条,都是足以让任何家族子弟万劫不复的弥天大罪!
大长老江震气得浑身发抖,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当着所有观战家族和黄灵州修士的面,声音冰冷地当众宣布了对江皓的惩处:
“江家族人江皓!狼子野心,品行败坏!勾结邪修,图谋不轨,残害同族,罪大恶极!”
“本族长今日宣布,即刻起,废除江皓一身修为!将其逐出江家,永世不得再录入江家族谱!”
“其父一脉管教不严,难辞其咎!即日起,削减其一脉所有家族资源七成!禁足宗祠,闭门反省三年!”
江家以此雷霆万钧、毫不留情的严厉手段,向整个黄灵州,乃至可能关注此地的玄州宗门,清晰地表明了家族对于勾结邪道、残害同门的零容忍态度!
经此一役,江寒在黄灵州的声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峰!
他不仅仅展现出了远超同辈年轻人的强大实力,更因其不畏强权、揭露阴谋、勇斗邪修、以及最后关头不计前嫌救助无辜的仁义之举,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昔日那个被无数人嘲讽、鄙夷的“废物”之名,早已被彻底洗刷干净!
取而代之的,是“黄灵州数百年不遇的第一天骄”、“少年英雄”、“江家麒麟子”等等响亮无比的赞誉!
各大家族纷纷派人前来江家示好,送上贺礼,言语之间对江寒更是极尽拉拢之意。
江家内部那些原先对江寒抱有敌意或观望态度的派系,此刻也彻底偃旗息鼓,再也不敢有丝毫异动。
在一片喧嚣与赞扬之中,当所有关于鬼先生和江皓的后续事宜都尘埃落定之后。
江寒独自一人站在演武场的角落,默默调息。
他忽然感觉到,那股自决赛开始以来,便一直若有若无、却又清晰无比地萦绕在自己身上的浩瀚女帝意念……
似乎,发生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极其细微的变化。
那股意念中,少了几分之前的审视与冰冷,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或许是赞许?或许是惊讶?又或许……是别的什么。
紧接着,那股如同星空般深邃的意念,便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不再像之前那样刻意地关注着他。
仿佛暴风雨过后的宁静,又仿佛是……某种阶段性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