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这个系统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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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海中冰冷的机械提示音,视网膜前半透明的蓝色光屏,还有那高达六位数的“社死值”……

林默的心脏,前所未有地剧烈跳动着,几乎要撞碎他的肋骨!

系统!

真的是系统!

小说里那种烂大街、却又让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金手指,竟然真的降临到了他这个“史上最废”的身上!

而且……这系统似乎有点……不正经?

究极社死成神系统?

靠“社会性死亡”来获取力量?

林默回想起刚才那场足以载入史册的“尴尬告白”,以及全场那毫不留情的嘲笑和议论,再看看面板上那刺眼的“100,000”社死值……

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原来,极致的羞耻和尴尬,竟然能转化为实实在在的力量?!

再看那条新手福利提示:【消耗1000点社死值,可强行引动天地灵气灌体,无视灵根限制,瞬间突破至练气一层!是否立即转化?】

无视灵根限制!

瞬间突破!

这八个字,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了林默的心头!

十年了!

整整十年,他做梦都想踏入练气期,哪怕只是最低微的练气一层!他为此付出了多少汗水?忍受了多少白眼?吞下了多少苦涩?

他的父母,为了给他购买那些据说能改善体质、强行引气的丹药,几乎掏空了家底,甚至卖掉了老家的祖宅,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和更深的绝望。

而现在,只需要……1000点社死值?

他看着那十万的巨额数字,再看看面板上那个不断闪烁的【是/否】选项……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比起这十年的屈辱和不甘,比起未来那一片灰暗、看不到任何希望的人生,刚才那点社死算什么?!

就算再社死一万次,只要能变强,只要能摆脱“废柴”的命运,他认了!

“是!转化!立刻转化!”

林默在心中,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

【指令确认!消耗1000点社死值,开始强制灵气灌体!】

嗡——!

几乎在系统提示音落下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异能量,凭空在林默的丹田深处炸开!

这股能量霸道无比,根本无视他那如同磐石般顽固、对灵气毫无感应的“五行俱废灵根”,直接以一种蛮横的方式,强行撬开了他体内原本死寂的经脉!

紧接着,仿佛决堤的洪水找到了宣泄口,原本对他视而不见、甚至隐隐排斥的天地灵气,在这一刻如同受到了某种强制性的命令,疯狂地朝着林默的身体倒灌而来!

呼!

演武场上空,原本平静的灵气流陡然变得混乱,形成了一个微不可查、但真实存在的灵气漩涡,其中心点,正是高台上那个依旧处于“石化”状态的林默!

“嗯?怎么回事?”

台下,一些修为较高、感知敏锐的老师和学生,率先察觉到了异常。

“灵气……好像在向林默汇聚?”

“不可能吧?他不是五行俱废吗?怎么可能引动灵气?”

“难道是……错觉?”

高台上的教导主任也皱起了眉头,他同样感受到了那细微的灵气波动,但目标竟然是林默?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他宁愿相信是旁边的水晶测试石出了故障。

然而,下一秒,所有人的质疑都被眼前发生的景象击得粉碎!

只见林默的身体周围,开始浮现出淡淡的、肉眼可见的白色光晕!那是灵气浓郁到一定程度,开始实质化的表现!

虽然这光晕极其微弱,比起那些天才突破时的异象简直不值一提,但它确确实实地出现了!出现在了这个被断定为“永不可能修炼”的废柴身上!

“卧槽!发光了!林默身上发光了!”

“那是……灵气灌体的迹象?!他……他突破了?!”

“开什么玩笑!五行俱废灵根也能突破练气期?!”

“这不科学!这不修仙!”

全场再次哗然!

如果说刚才苏颜的“表白”是年度最佳笑话,那么现在林默这“废柴突破”的场面,简直就是颠覆世界观的神迹(或者说鬼故事)!

而身处风暴中心的林末,此刻却感受不到外界的喧嚣。

他只觉得一股暖流如同岩浆般冲刷着他堵塞已久的经脉,那些原本如同干涸河床般的通道,被强行冲开、拓宽、滋润……

一种前所未有的、充满了力量的感觉,从四肢百骸涌现!

他能清晰地“看”到,丝丝缕缕的天地灵气,正欢快地涌入他的身体,汇入丹田,凝聚成一缕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气旋!

练气一层!

成了!

困扰了他整整十年的瓶颈,在这个堪称他人生最黑暗、最社死的时刻,被一股来自异次元的神秘力量,以一种极其不讲道理的方式,强行捅破了!

【灵气灌体完成!恭喜宿主成功突破至练气一层!】

【剩余社死值:99,000点。】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林默缓缓睁开了眼睛。

世界,仿佛变得不一样了。

他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能听到远处树叶的沙沙声,能闻到空气中不同花草的淡淡清香,更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那些汇聚在他身上的、充满震惊和不可思议的目光。

他的身体也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活力,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之前的虚弱和眩晕一扫而空。

这就是……修士的感觉吗?

虽然只是最低阶的练气一层,但对他而言,却不啻于重生!

“林默!你……你刚才……”

教导主任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指着林默,语气惊疑不定。他实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难道是刚才的水晶石坏了?林默其实不是废灵根?但这也不对啊,过去十年的测试结果可都是零!

林默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激动。他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解释也没用,反而会引来更多麻烦。

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让他社会性死亡的地方。

他没有回答教导主任,只是默默地弯腰,对着高台下的某个方向(他也不知道苏颜跑哪去了)鞠了一躬。

不管苏颜是出于什么目的,是真心还是恶作剧,客观上,是她的那番话激活了自己的系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这一躬,他鞠得心甘情愿。

然后,在全场数千人依旧呆滞和不解的目光注视下,他转身,默默地走下了高台。

脚步,似乎比上来时,坚定了一些。

“站住!林默!”

刚走下高台,一个充满敌意的声音便拦住了他的去路。

是王磊!

那个金、土双系灵根,感应度82的“优等生”。他带着几个同样满脸不善的跟班,挡在了林默面前。

“行啊林默,藏得够深啊!”王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嫉妒和怀疑,“突然就能修炼了?还引动了灵气灌体?说!你是不是用了什么邪门歪道的禁术?或者偷了学校的灵丹妙药?”

他根本不相信林默能靠自己突破。一个废物十年都没动静,怎么可能在被校花“表白”刺激一下之后就突然开窍了?这里面肯定有鬼!

“跟你无关。”林默抬起眼皮,淡淡地说道。

突破到练气一层后,他不仅身体素质有所提升,连带着胆气也壮了一些。以前面对王磊,他多半会选择低头绕开。

“呵,小子,能修炼了,胆子也肥了是吧?”王磊脸色一沉,“别以为走了狗屎运突破了练气一层就了不起了!在我眼里,你还是那个废物!今天你不把事情说清楚,别想走!”

说着,他身上练气三层的气势微微散发出来,压向林默。

周围看热闹的学生们纷纷后退,准备看好戏。废柴逆袭后立刻被老牌优等生教训?这剧情似乎也很“经典”。

林默感受到那股压力,眉头微皱。虽然他也到了一层,但和三层之间还是有差距的。硬拼肯定吃亏。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的系统再次响起提示音:

【叮!检测到宿主正面临潜在冲突,触发新手引导任务!】

【任务名称:食堂的勇气(?)】

【任务描述:请宿主前往学校食堂,在打饭窗口处,对着打饭阿姨(指定目标:张翠花,特征:微胖,戴红色袖套),大声喊出:‘阿姨,给我来一份屎黄色的咖喱饭!’】

【任务奖励:100点社死值,练气一层修为巩固。】

【任务时限:10分钟。】

林默:“……”

神特么屎黄色的咖喱饭!

这系统果然不正经!

而且还指定了打饭阿姨的名字和特征?要不要这么精准啊!

他看了一眼面板,又看了一眼面前咄咄逼人的王磊。

100点社死值虽然不多,但“练气一层修为巩固”却很有用。刚突破的境界还不稳定,巩固一下总没坏处。而且……这也是一次测试系统功能的机会。

最关键的是,这似乎是一个……摆脱王磊纠缠的好机会?

林默深吸一口气,脸上突然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王磊说道:“王哥,有话好说,你看这大庭广众的……要不,咱们先去吃个饭?我请客!”

王磊一愣,没想到林默会是这个反应。请客?这废物有钱请客?

他还没来得及嘲讽,就见林默猛地一转身,拨开人群,以一种近乎逃命的速度,朝着食堂的方向狂奔而去!

“想跑?给我追!”王磊反应过来,怒喝一声,带着跟班就追了上去。

一场本该在演武场爆发的冲突,诡异地变成了一场校园追逐戏。

……

学校食堂。

正是午饭高峰期,人声鼎沸。

林默气喘吁吁地冲进食堂,目光迅速扫过一排打饭窗口。

很快,他锁定了目标——一个微胖,手臂上戴着鲜艳红色袖套,正拿着大勺给学生打菜的阿姨。

就是她了!张翠花阿姨!

林默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的手心在冒汗。

身后,王磊等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没有时间犹豫了!

林默一咬牙,猛地冲到张翠花阿姨的窗口前,无视了前面排队的几个学生,也无视了周围投来的诧异目光,用尽全身力气,扯着嗓子大吼道:

“阿姨!!给我来一份屎黄色的咖喱饭!!!”

声音之大,穿透力之强,瞬间盖过了整个食堂的嘈杂!

刷——!

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整个食堂,顷刻间鸦雀无声!

所有正在吃饭的、打饭的、聊天的学生和老师,齐刷刷地扭过头,目光聚焦到了林默身上。

打饭的张翠花阿姨更是直接愣在了原地,手里的大勺悬在半空,勺子里还盛着半勺红烧肉。她茫然地看着林默,似乎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同……同学,你刚才……说什么?”张翠花阿姨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默感觉自己的脸已经烫得可以煎鸡蛋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数百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打在自己身上,其中充满了震惊、鄙夷、恶心、以及……纯粹的看傻子的眼神。

太羞耻了!

这比刚才在高台上被当众处刑还要羞耻!

【叮!检测到宿主正在制造小型社死事件!】

【目标人物(张翠花)情绪波动:困惑 5,反感 3】

【围观人群情绪波动:震惊 150,嘲笑 200,恶心 80,无语 120……】

【社死值 558点!】

【新手引导任务:食堂的勇气(?)完成!】

【任务奖励:100点社死值,练气一层修为开始巩固……】

系统提示音接连响起。

一股微弱但精纯的能量再次从丹田涌现,迅速流遍全身,让他刚刚突破的练气一层境界,瞬间变得稳固无比!

真的有用!

林默心中一喜,但随即又被更强烈的羞耻感淹没。

他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此时,追到食堂门口的王磊等人,也目睹了这惊世骇俗的一幕,一个个也傻在了原地。

“他……他刚才喊什么?”一个跟班结结巴巴地问道。

王磊嘴角抽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本来是来找林默麻烦的,结果却看到这家伙在食堂里发疯?

这TM……

还怎么找麻烦?

跟一个疯子计较?那岂不是显得自己也很蠢?

就在这无比尴尬的氛围中,林默看着面板上新增的社死值,又看了看呆若木鸡的张翠花阿姨和周围石化的众人,脑子一抽,又大声补充了一句:

“阿姨!要多加点葱花香菜!谢谢!”

噗——!

人群中,不知是谁第一个没忍住,喷了出来。

紧接着,是更大范围的、此起彼伏的喷饭声和爆笑声!

【社死值 213点!】

林默:“……”

造孽啊!

他感觉自己快要原地升天了。

“疯子!真是个疯子!”王磊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感觉自己再待下去也会被传染,狠狠地瞪了林默一眼,转身带着跟班,灰溜溜地走了。

在一片混乱和爆笑中,林默顶着所有人的目光,落荒而逃,连饭都没敢打。

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想吃咖喱饭了!

尤其是……屎黄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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