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风三少设计的逃跑路线,借助小树林和夜色的掩护,靠近他们最终的目的地。
一路上,夜辰和风三少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进,避开遍地的粪便。他们没有多少时间,必须争分夺秒,因为每过二十分钟,就会有人去查看苦力们的人数是否减少。
虽然说大兴兵有时候怠懒,不会准时来查,但延迟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分钟。
所以,夜辰和风三少只有三十分钟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他们必须穿过三十米左右满是便便的小树林,然后到达三个大兴兵把守的悬崖底,最后在三个士兵都睡觉以后,再不声不响地从绳子上爬上去。
而沿途,两人还得小心不能让巡逻的士兵们发现。
三十分钟看起来很长,可夜辰和风三少为了不让巡逻的士兵发现,也为了不踩到地上的便便,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未到一半路程,时间就过去了十分钟。
运气好的话,他们还剩下二十分钟,运气不好的话,他们只有十分钟时间继续接下来要干的事情。
幸好,一路上,大兴的巡逻士兵并没有发现他们。而两人最终到达目的地七八米距离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夜辰和风三少并没有发现大兴士兵的躁动,这就说明,那些负责查人的士兵还没有发现他们两个已经离开。
夜辰和风三少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们马上又紧张了起来,原来,那三个原本缩在地上打瞌睡的士兵中,突然有一个士兵站起身来,揉了揉眼睛,朝他们走了过来!
风三少想躲开,夜辰马上拉住他,示意他:不能动,一动就会被发现,被发现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
夜辰缓缓俯下身子,他的衣服是灰色的,若是那士兵视力不好,说不定发现不了他们。风三少见状,也学夜辰的动作,缩起了身体。以此同时,夜辰也在悄悄调动体内所剩不多的元力,以应对突然可能发生的情况。
自从那日将元力一次性挥霍之后,夜辰开始明白,控制元力并非像他想象中那么简单。他必须学会能收能止,想用多少元力,就用多少,不能像以前那样一旦使出,就收不住手。
上次昏迷的经验告诉他,他的体内不能没有元力,否则的话,就容易对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造成伤害。
由此可见,即便他以前不能修炼的时候,他的体内也是有元力存在的,只是在蓝鬼的压制下,没有任何人发现,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罢了。
虽然知道元力的控制必须精确到位,才能在不伤害自己的前提下,攻击到别人。但是夜辰现在的实力,还没法做到如此娴熟的操控。
因此,夜辰明知道自己如果再出手,可能又会陷入昏迷,或者直接死亡。但他仍然偷偷地将元力调集到掌心之中,准备在士兵发现他们的一瞬间,就把那个士兵杀掉。
就算,在杀掉士兵之后,赔上自己……
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如果能杀掉士兵,让风三少逃脱,他绝对不会皱眉头。此刻的他,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而风三少,却根本不知道夜辰的打算,他只是紧张地看着那慢吞吞走过来的士兵,心中祈祷士兵千万不要发现他们。
那个士兵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拉下裤子,原来是尿急。
士兵尿着尿着,突然“咦”了一声,然后眯着眼睛向两人藏身的地方看来。夜辰和风三少吓得心跳猛地加速,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难道被发现了?夜辰掌心的元力越聚越多,丹田已经空空如已。
风三少也攥紧了拳头,若是士兵真的发现了他们,他只能是出手将士兵杀掉,不然的话,他和夜辰也是必死无疑。
就在两人紧张万分的时候,那名士兵突然摇了摇头,又拉上裤子,转身回去了。
看来,士兵并没有发现他们。
夜辰和风三少心里的石头顿时落了地。
士兵回去后,在原来的位置躺下,又呼呼睡去。
这时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到五分钟,而且现在,哪怕多等待一秒钟,都可能发现意想不到的危险。
夜辰和风三少对视一眼,缓缓站起身来,然后蹑手蹑脚地向绳索的方向走去。他们落脚非常轻,走得缓慢至极,即便那个士兵并没有真的进入梦乡,也并没有发现他们。
短短的几米路,夜辰和风三少足足花了三分钟。
最后两人终于顺利地站到了缰绳下方。风三少对夜辰使了个眼色,夜辰会意,于是按事先商量好的计划,他先抓住绳子爬了上去。他的脚不敢碰触崖壁,因为那样会有碎石头落下,容易惊醒这三个士兵。
只能依靠手臂的力量,缓慢地往上爬。
待夜辰上去三四米后,风三少也爬了上去,两个在一条绳子上,攀爬的难度更加大了。但两人唯有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然,一旦掉下去,那就真的是完了。
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八分钟,夜辰心知肚明即将暴露,所以攀爬的速度也加快了几分。
然而绳子太粗,勒得夜辰手指生疼,仿佛要断裂一般。
就在这时,苦力居住的方向,突然有火把燃起,夜辰见状,暗道不好,旋即将手指的疼痛抛到一边,疯狂地用力向上攀爬。
不多会,却听到后方铜锣声大响,有大嗓门士兵高声急呼:“警戒警戒,有人外逃!有人外逃!”
崖底,三个偷睡的士兵猛地睁开眼睛……
夜辰和风三少,俱是心中一跳:“完了!”
另一边,马大哈正在做着关于男宠的美梦,突然听到外面有嘈杂的声音响起,朦朦胧胧间,他的被子被猛地掀开。马大哈急忙地睁开眼睛,却看到火光中那一张再熟悉不过的“刀疤脸”。
刀疤脸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马大哈慌忙爬起来:“大人大人,出什么事了?”
“都他妈是你干的好事!”
马大哈惶恐不已:“大人,这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