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的迈克尔,并没有大难不死的庆幸。
相反他的内心充满了生不如死的痛苦,以及仇视一切的怨恨。
醒来以后,医生就已经如实告诉了病情。
未来,他不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
身体上的痛苦还在其次,最难挨的是内心的折磨。
“该死的狗杂碎,我一定要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的全家……”
“我向上帝发誓,一定会亲自宰了你……”
他不停地咒骂着,表情扭曲。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稍稍感觉舒服一些。
嘎吱……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一个医生走了进来。
今天的医生有些奇怪,白帽子和白口罩将脸遮挡的严严实实,还戴着一副防护眼镜。
迈克尔扭头瞥了一眼,没有做出其他任何反应。
反正都已经是这个样子了,继续治疗对他没有多大意义。
“迈克尔警员,我是来物归原主的。”
医生居高临下地看着病床上的迈克尔,声音里带着些许调侃。
听到这个声音,迈克尔猛地激动起来。
这可是他做梦都都梦到的声音。
是的,就是那个该死的华人的声音。
嘶……
犹豫病床上的迈克尔动作幅度太大,触动了下面的伤口。
这一下子,疼得他龇牙咧嘴。
“上次拿了你的枪,不问自取,确实有点不礼貌。”
说话的同时,医生慢悠悠地掏出一把镶嵌警徽的手枪。
“陈锋……你是陈锋……”
迈克尔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
这个声音,他就算躺在坟墓里都忘不掉。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恐怕陈锋早就死了八百遍了。
迈克尔没有呼救,因为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枪口还对着自己,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只问你一个问题,回答满意的话,我走,不满意的话,送你走。”
言简意亥的一句话,表明了来意。
“抓捕我的时候,你在我耳边小声地说我死定了,你应该是故意这样说,希望刺激我,让我中途拒捕,给你开枪的机会。”
陈锋的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根本没有给对方否认的机会。
“是不是麦克队长指使你这样做的,他想让你在抓捕的过程中直接击毙我?”
听到这个问题,迈克尔的瞳孔瞬间收缩。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没有说出来。
“OK,我明白了。”
陈锋从对方的表情中就已经得到了答案,没必要再次确认。
他扬起手,用枪柄砸晕了迈克尔。
力道不是很大,控制的非常精准。
接着,他并没有马上离开。
而是从病床的枕头下面拿出迈克尔的手机,将准备好的手机病毒植入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将那把警用手枪扔到床上,扬长而去。
这把枪对他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在美利坚这个国度,买一把枪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病房里的迈克尔,很快就从昏迷中醒来。
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发现还好好的。
接着,从枕头下面掏出手机,找到麦克队长的号码拨打过去。
“队长,那个狗杂碎出现了,他没有离开。”
“刚才他来到病房里问我,是不是你指使我在抓捕的过程中故意刺激他,让他拒捕,再开枪把他击毙……”
迈克尔的语速非常快,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该死的,这种事情能在电话里聊吗?我马上去医院找你。”
麦克队长立刻挂断了电话。
十几分钟后,他风风火火地出现在病房里。
“怎么回事?你能确定来找你的人是陈锋吗?”
他站在病床前,着急地问道。
昨天是约翰受伤,最后供出了自己在案子上捣鬼。
今天迈克尔就被找上门,直接询问自己是否是指使者。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陈锋已经将他当成了主要的目标。
“我可以向上帝发誓,百分之百能确定他就是,那个狗杂碎的声音我永远都忘不了。”
迈克尔的这个回答,并没有足够的分量。
“只是声音吗?你没看到他的脸?”
麦克队长继续追问。
“法克,他自己都承认了,我不会认错的。”
迈克尔激动地吼了起来,再次牵动了伤口。
但愤怒产生的肾上腺素,大大加强了他对疼痛的承受力。
“他猜到了我当时故意刺激他,还猜到了是你指使,为什么他会知道的那么多?”
“那个杂碎就是一个疯子,他一定会想办法报复我们的……”
“现在应该给洛杉矶的大人物打电话,你说过的,我们是在帮他做事。”
迈克尔的情绪已经有点失控。
“住嘴,你这个蠢货……”
麦克厉声喝止了对方,有些话不能随便乱说。
他心里也后悔的厉害,为什么上次喝酒的时候,会把这事告诉眼前的笨蛋。
此时,楼下一名古巴裔中年男子正戴着耳机,坐在草坪的椅子上。
两人说的那些话,一字不差地在耳机里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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