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兽化之灾,血月狂潮,猎人亦是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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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幕的画面再次亮起。

画面聚焦于某个看似普通的街区。

起初,只是零星的怪异事件在暗中滋生。

接受了某种名为“血疗”的市民,在短暂的亢奋后,肉眼可见地变得焦躁、易怒。

他们对鲜血流露出近乎贪婪的渴望,眼神深处偶尔闪过不正常的红光。

有人在夜深人静时,对着自己的亲人发出低沉的、野兽般的嘶吼。

流言蜚语在城市的阴影中蔓延、缠绕。

名为“治愈教会”的组织出面弹压,将这些现象解释为“血疗”后的正常反应,或是个体对“圣血”的“不适应”。

一个血色月亮高悬的夜晚,灾难爆发了。

某个曾经人烟稠密的区域,数名接受过“血疗”的市民同一时刻彻底失控。

他们发出撕心裂肺、混杂着痛苦与愤怒的咆哮。

身体开始发生初步的、令人作呕的扭曲畸变——指甲疯狂伸长,变得如同野兽的利爪;嘴角咧开,露出尖锐突出的犬齿。

疯狂的攻击点燃了早已积蓄到临界点的恐慌。

尖叫声!

哭喊声!

野兽的咆哮声!

三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谱写出地狱的乐章。

亚楠的秩序,在极短的时间内,彻底土崩瓦解。

天幕之上,一幅幅畸变的众生快速闪过,残酷得令人窒息,直接得让人反胃。

那些刚刚失去理性、身体初步畸变的市民,还保留着部分扭曲的人形。

他们眼中只剩下嗜血的本能,挥舞着柴刀、铁棍,漫无目的地攻击视野内一切活着的生物。

而那些兽化程度更深的个体,则完全脱离了人的形态。

粗硬的皮毛覆盖全身,利爪闪烁着撕裂血肉的寒光,一双双猩红的兽瞳在黑暗中幽幽放光,散发着纯粹的恶意。

城市的阴暗角落,同样未能幸免。

下水道中,平日里令人厌恶的老鼠,此刻变得如同猎犬般巨大,獠牙外露,散发着瘟疫的气息。

食尸鸦也因不明原因发生变异,体型膨胀,攻击性极强,成群结队地啄食着尸体与活人。

更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存在,

他们身披破烂肮脏的麻布,肩上扛着一个巨大、沉重、不断蠕动的麻袋。

这些沉默的怪物目标明确,在混乱中精准地捕获活人,将其拖入未知的黑暗深处。

甚至,就连曾经代表着希望与治愈的治愈教会神职人员,也未能逃脱这诅咒。

在深度接触那所谓的“古神之血”,或是信仰彻底崩溃之后,他们化为了体型更为庞大、力量更为恐怖的“圣职员野兽”。

曾经繁华的亚楠街道,此刻已彻底沦为燃烧的废墟。

倾覆燃烧的马车堵塞了道路,散落的杂物与生活用品随处可见,地面上遍布着早已凝固发黑的血迹。

幸存者们紧锁门窗,躲藏在黑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压抑到极致的哭泣声和绝望的祈祷声,从紧闭的门缝中丝丝缕叨地溢出。

猎人们的身影,在血月下显得孤独而悲壮。

他们或三五成群,或独自一人,手持着造型奇特的变形武器和老旧的火枪。

他们在街道与巷道中艰难地巡逻、移动,清理着那些无穷无尽、嘶吼着扑上来的野兽。

每一次武器的挥砍与变形,每一次枪火的喷射,都伴随着火花四溅与血肉横飞。

战斗血腥、残酷,且毫无希望。

猎人们早已疲惫不堪,身上浸透了腥臭粘稠的血污,眼神空洞麻木。

只剩下一种沉寂的、深入骨髓的绝望。

然而,真正的绝望,并非仅仅来自于无穷无尽的敌人。

而是猎人自身,也无法逃脱这名为“兽化”的诅咒。

天幕的画面,残忍地展现了一幕无可挽回的悲剧。

一位名为加斯科因的神父,曾是治愈教会中备受尊敬的猎人。

据说,他即使在最残酷的狩猎中,也从不忘记虔诚地祈祷。

他的身影出现在一座名为奥顿小教堂外的阴森墓园。

但他此刻,早已不再是那个受人敬仰的神父猎人。

他疯狂地挥舞着沉重的猎人斧,斧刃上沾满了暗红的血迹,口中发出非人的、狂躁的嘶吼。

一枚小巧玲珑的音乐盒,被遗弃在泥泞的地面上,沾满了污秽。

那是他年幼的女儿,为了唤醒父亲心中残存的记忆与人性,所寄托的最后希望。

当那清脆、带着一丝悲伤的音乐盒旋律响起时……

加斯科因非但没有恢复丝毫理智,反而像是受到了某种极致的刺激,爆发出更为狂暴、更为彻底的兽性!

他的妻子,那个试图用爱与音乐唤回丈夫灵魂的女人,最终惨死在他那把曾经用来保护家人的利斧之下。

加斯科因的彻底兽化,以及他亲手犯下的惨剧,揭示了一个残酷到令人战栗的事实:

在这场席卷亚楠的瘟疫之中,猎人与猎物之间,没有绝对的界限。

每一次战斗,每一次受伤流血,每一次感受到内心深处对“血”的渴望……

都可能将这些挣扎在第一线的守护者,彻底推向万劫不复的兽化深渊。

天幕之上浮现如用鲜血书写的判词:

“【野兽并非来自外部的侵略。】”

“【它们源于人类内心最深处的欲望、恐惧与疯狂。】”

“【对力量的贪婪,对生存的执念,对血液的渴望……当这些被无限放大,理性便会如同脆弱的堤坝,轰然崩塌。】”

“【在这场席卷亚楠的瘟疫中,猎人与猎物的界限,从未如此模糊。】”

“【今日的屠戮者,或许便是明日被屠戮的野兽。】”

这大规模的、不可逆转的“兽化”场面,以及猎人自身也无法幸免的残酷现实,让诸天万界的观察者们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生理不适和深刻的心理压抑。

许多世界,即使是见惯了生死与残酷的强者,此刻也陷入了沉默。

《一拳超人》世界。

S级英雄会议室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

银色獠牙邦古,这位武道宗师沉声道:“这种敌人……比我们遇到过的任何怪人都要棘手。因为它并非外敌,而是源自人类自身。”

改造人杰诺斯的核心高速运转,进行着数据分析:“必须研究其兽化的具体机制,探寻是否存在抑制或逆转的可能性。但从天幕展现的情况来看,希望……极其渺茫。”

《死神》世界,浦原商店。

浦原喜助难得地收起了他那把扇子。

“哦呀,哦呀,这可真是相当麻烦的情况呢。”

“这种直接源于内心欲望的‘兽化’,比起单纯灵魂异变产生的‘虚化’,似乎更加无孔不入,更加防不胜防啊。”

他轻轻敲了敲桌面:“一旦人心的闸门被冲开,涌出的可就不仅仅是力量了……还有那深不见底的疯狂。”

他身旁的黑猫夜一,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尾巴不安地甩动着。

《钢之炼金术师》世界,中央司令部。

爱德华·艾尔利克看着天幕中那些扭曲可怖的身影,他的机械铠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可恶……又是这种因为欲望和绝望而扭曲成的怪物!”

“无论是贤者之石,还是这种所谓的‘血疗’……追寻捷径和触碰禁忌知识的代价,难道永远都是失去人性吗?!”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妮娜和亚历山大变成合成兽时的悲惨模样,以及那些为了制造贤者之石而被无辜牺牲的灵魂。

《仙剑奇侠传》世界,蜀山之巅。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长望着天幕,发出悠长的叹息。

“此乃心魔外显,欲念成灾啊!”

“比之外界妖魔鬼怪,此等源自生灵自身的劫难,更为凶险,更为防不胜防。”

“我辈修道之人,当时刻警醒,严守心防,克己修身。否则一旦心防失守,意志动摇,亦可能堕入此等万劫不复之境地!”

《JOJO的奇妙冒险》世界,杜王町。

空条承太郎压了压帽檐,遮住眼中复杂的情绪。

“真是……让人极度不爽的变异。”

“这并非替身能力,而是直接作用于肉体和精神层面的污染和侵蚀。”

“如果这种东西扩散开来……恐怕比迪奥那些吸血鬼还要麻烦百倍。”

他想到了那些因“箭”而觉醒替身能力的人,其中不乏因内心阴暗而走向邪道,最终自我毁灭的家伙。

《进击的巨人》世界,帕拉迪岛城墙之内。

调查兵团的成员们看得心有余悸,许多人脸色苍白。

艾伦·耶格尔注视着那些在街头疯狂咆哮、互相攻击的野兽,眼神中充满了复杂难明的情绪,仿佛从中看到了某种更加黑暗、更加绝望的未来。

“仅仅是因为……欲望和恐惧……就能变成那样吗?”

“人类……原来是如此脆弱,如此轻易就能抛弃身为人的尊严和理性……”

就在诸天万界为亚楠的惨状而震撼、压抑之际,天幕的画面再次聚焦。

镜头锁定在一位在连番血战后侥幸存活下来的猎人身上。

他精疲力尽地靠在一堵残破的墙壁上,大口喘息着。

他身上的伤口不断渗出血液,意识也因为失血和极度疲惫而开始模糊。

头顶那轮诡异的血月,在他眼中显得异常扭曲,散发着不祥的光晕。

突然。

他似乎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婴儿的哭泣声。

那哭声空灵、飘渺,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

完全不似来自这个充斥着血腥与火焰的现实世界。

猎人猛地晃了晃沉重的脑袋,试图驱散这幻觉。

但那婴儿的哭声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愈发清晰、愈发尖锐。

与此同时,他眼前的景象开始发生微妙的、令人不安的变化。

熟悉的街道轮廓开始扭曲、融化,仿佛被蒙上了一层不断蠕动的、无形的薄纱。

远处的建筑在血色月光的映照下,呈现出怪诞而陌生的轮廓。

那些扭曲的尖顶和塔楼,似乎不再属于亚楠,而是通往某个未知的领域。

血色的文字再然浮现:

“【当现实的防线,在血与火的洗礼中寸寸崩溃……】”

“【当理智的琴弦,因无尽的绝望而根根绷断……】”

“【一些‘幸运’的灵魂,或许会在不经意间,窥见……那界限之外的风景。】”

“【那是……被称为‘梦境’的另一个‘真实’。】”

“【一个由疯狂与绝望编织而成的……永恒囚笼。】”

婴儿诡异的哭声,似乎仍在所有观察者的耳边回荡,挥之不去。

天幕的画面,最终定格在那位猎人茫然、恐惧,却又隐隐带着一丝被吸引的神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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