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对“神圣禁令”的冰冷解析,激起的恐惧与无力感,久久未能平息。
“存在性抹除”。
“概念层级否决”。
这些字眼,缠绕在每一个生灵的心头。
然而,短暂的混乱过后,并非所有灵魂都被绝望吞噬。
在最初的震惊与情感风暴平息后,各个世界的智囊们,那些习惯于用思考代替盲动的人物,开始强迫自己从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中挣脱。
他们深知,单纯的恐惧于事无补。
天幕的存在,以及它所展示的“灾厄”,预示着某种超越现有认知框架的“大事件”已然降临。
他们必须尝试去理解。
哪怕只是冰山一角。
这些智者的理性,如在无边黑暗中点亮的星火,微弱,却顽强。
他们分析的唯一基础,唯有天幕所播放的影像与文字。
木叶村,火影办公室的灯火彻夜未熄。
奈良鹿久面容疲惫,眼神却异常锐利。
身旁,是同样眉宇深锁的儿子鹿丸,以及山中亥一和秋道丁座。
“关键不在于‘守门者’有多强。”
鹿久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天幕展示的重点,是‘规则’。”
他继续道:“无论是星际舰队,还是那个不知名讳的强者,亦或那座要塞,它们在接触某个‘界限’时,并非被能量冲击摧毁。”
“而是直接‘消失’。”
“或者说,‘被抹除’。”
“天幕的文字也证实了这一点——‘存在性抹除’。”
“这超出了我们对力量对抗的理解。”
“更像是一种……更高层级的‘判定’。”
鹿丸接口道:“那个‘守门者’,它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它站在那里,本身就代表了那条‘界限’。”
“或者说,它就是那条‘规则’的执行者,甚至是具象化的规则本身。”
“没错。”鹿久赞许地看了儿子一眼。
“天幕提到的‘安全距离’,与其说是警告,不如说是一种冷冰冰的‘规则宣告’。”
“它不因目标的强弱、意图的好坏而有任何改变。”
“只要‘越界’,结果就是唯一的——抹除。”
“这和我们所知的任何忍术、禁术的原理都截然不同。”
秋道丁座瓮声瓮气地低声问:“也就是说,想靠力量硬闯,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恐怕是的。”鹿久叹了口气。
“我们甚至无法理解这种‘抹除’是如何运作的。”
“查克拉、自然能量……在我们已知的体系中,找不到任何可以解释的理论。”
鹿丸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父亲,那个‘门’呢?”
“‘守门者’在守护那扇门。”
“门后面是什么?”
“天幕的影像里,门后是刺目的白光,看不清具体。”
“会不会,‘守门者’的规则,就是为了阻止任何人或事物进入那扇门?”
这个问题,让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更深的思索,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凝重了几分。
复仇者大厦,实验室灯火通明。
托尼·斯塔克猛灌下一大杯咖啡,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全息屏幕上反复播放的天幕影像片段。
班纳博士坐在一旁,眉头紧锁,面前的平板电脑上闪烁着一堆令人费解的符号和曲线。
“贾维斯。”斯塔克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试图缓解那份胀痛。
“把天幕影像中,那艘外星母舰主炮能量消散前后的所有‘模拟数据流’再分析一遍。”
“我不相信什么都没有留下!”
天幕在播放那些攻击无效的画面时,似乎还“贴心”地在影像边缘区域显示了一些不断跳动的、类似能量读数、空间曲率变化、引力波纹的“伪数据”。
但这些数据流完全混乱,毫无规律可言。
时而指向正无穷。
时而归于绝对零。
甚至在同一时刻,呈现出多种互相矛盾的物理状态。
“先生,我已经进行了第107次分析。”贾维斯的电子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些数据不符合任何已知的物理模型。”
“如果强行代入现有理论,会导致多个基础物理常数被推翻,甚至引发逻辑悖论。”
“例如,在能量消散的瞬间,局部区域的熵值似乎出现了负增长。”
“这完全违背了热力学第二定律。”
班纳博士推了推眼镜,声音带着疲惫与困惑:“托尼,这已经不是我们现有科学能够解释的范畴了。”
“那些被抹除的能量和物质去了哪里?”
“没有爆炸,没有辐射,甚至没有观测到任何形式的能量转化。”
“它们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仿佛从宇宙的‘存在列表’中被删除了。”
斯塔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动作幅度有些大:“我知道!我知道!”
“空间理论也完全失效了!”
“那些实体直接消失,表明‘守门者’的规则可能作用于我们无法感知的更高维度。”
“或者某种比构成我们宇宙的基本粒子更基础的层面。”
他盯着那些闪烁的“伪数据”,眼神复杂,片刻后,突然冷笑一声。
“这些数据……”
“它们本身就是一种嘲弄。”
“天幕不是在给我们提供线索。”
“它是在告诉我们:‘你们的科学,在这里不适用’。”
“或者,它在用一种我们目前无法解码的方式‘编码’真正的信息。”
“我们甚至不知道该从哪个学科开始研究。”斯塔克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第一次感到了如此深刻的无力感。
“弦理论?”
“量子泡沫?”
“还是直接承认神学的存在?”
虚夜宫。
寂静的王座之间,空气早已凝固。
蓝染惣右介的身影在王座上显得格外清晰。
他并未慵懒斜倚。
而是指尖轻点扶手,带着某种莫测的韵律。
镜片后的双眸锐利如刀。
目光仿佛要穿透天幕的影像,直抵其后的真实。
天幕的影像在他眼中流淌。
但他关注的焦点,似乎并不仅仅是“守门者”那无可匹敌的力量。
“乌尔奇奥拉。”
他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激起层层回响。
“这天幕的展示,你解读出了什么?”
乌尔奇奥拉·西法静立下方。
他苍白的脸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虚无表情。
“绝对的力量。”
“无法理解的规则。”
“以及……”乌尔奇奥拉顿了顿,“对一切生灵而言,名为绝望的终末。”
蓝染闻言。
“绝望?”
“不。”
“那只是弱者视野的局限。”
他缓缓道:“更有趣的,是这天幕本身。”
“以及,它选择展露这些信息的‘意图’。”
他从王座上起身,缓步而下。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无形的棋盘之上,沉稳而富有压迫感。
“为何偏偏是我们?”
“为何是此刻?”
“仅仅为了昭示某个宇宙角落存在着如此‘守门者’?”
蓝染的语调平缓,却字字珠玑:“若只为震慑,手段何止万千。”
“这种‘盘点’,更像是一种精心策划的宣告。”
“一种……针对所有观测者的‘教育’。”
“‘诸天超维度概念灾厄榜’。”
蓝染轻声念出这个名号。
“‘概念性灾厄’——这个词,本身就揭示了评判的基准。”
“并非单纯以破坏力为尺度。”
“而是其存在本身,便足以动摇宇宙的根基,颠覆你我所认知的‘概念’。”
他的目光穿透虚空,再次聚焦于天幕中那扇神秘的巨门。
以及门后那片令人目眩的炽白。
“‘守门者’在守护那扇门。”
“它那‘绝对禁止’的规则,究竟是为了保护门后的存在,还是为了隔绝某种一旦泄露便无可挽回的恐怖?”
“门后的‘未知’,是否比‘守门者’本身更接近‘灾厄’的源头?”
“‘界限’。”
蓝染的眸光愈发幽邃,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
“这绝非仅仅指代物理上的安全距离。”
“它更像是一种认知上的壁垒,存在层面上的枷锁。”
“天幕借‘守门者’之口宣告的,是否也是在暗示,诸天万界,包括我们这些自诩洞悉规则、掌控力量的存在,都始终徘徊在某个无形的‘界限’边缘?”
“一旦越过,便是万劫不复?”
“至于这天幕背后的‘盘点者’……”
蓝染的语气中,那份探究的兴奋化为实质的寒意。
“究竟是何等存在,能以如此超然的视角,俯瞰诸天?”
“将不同宇宙的‘灾厄’玩弄于股掌之间,进行这般品评与展示?”
“其目的,绝非仅仅是散播恐惧那么肤浅。”
天幕之下,并非只有虚夜宫在震动。
无数世界,无数双眼睛,正以各自的方式解读着这突如其来的“神启”,或是“末日预兆”。
《死亡笔记》的世界。
侦探L正以他标志性的蹲姿,指尖捻着方糖。
那双总是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他试图从天幕信息传递的每一个细节,找到可能隐藏着‘盘点者’的逻辑指纹,或是某种行为偏好。
即便这希望渺茫如星辰。
而在那些缥缈的修仙宇宙。
一些自上古存活至今的老怪物们,从沉睡中被惊醒。
他们翻遍了“大道无情”、“天道禁忌”的残篇断简。
却骇然发现,天幕所展示的“守门者”,其霸道与直接,远超任何典籍中描述过的所谓禁忌存在。
那是一种纯粹的、不讲任何道理的“理”。
一种更高层次的“天条”。
尽管分析的角度各不相同,但这些散落在诸天万界的智者们,不约而同地得出了几个核心结论。
其一,不可力敌。
其二,信息匮乏。
天幕展示的信息虽极具冲击力。
但对于理解“守门者”的真正本质、其守护之物的真相以及天幕本身的运作机制来说,依然是九牛一毛,杯水车薪。
而这些结论,又引向了更多、更深层次的疑问。
天幕接下来还会展示什么?
这个“灾厄榜”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仅仅是第二十席的“守门者”就已如此恐怖。
那么排在它前面的十九席,又将是何等颠覆认知的恐怖存在?
想一想,便让人头皮发麻。
纵然是汇聚了诸天万界顶尖智慧的思维风暴,此刻也只能在信息的荒漠中断流。
他们能做的,唯有将那份掺杂着惊悸与一丝病态好奇的分析深埋心底。
等待。
等待天幕揭晓更多的“神谕”。
恐惧如瘟疫般蔓延。
绝望似阴云般笼罩。
然而,在这极致的压抑之下,一种更为原始的驱动力——对未知的探求欲,对更高层次存在的敬畏与挑战欲,以及对自身命运何去何从的深切隐忧——正驱使着每一个灵魂。
每一个不甘平凡的灵魂。
再次将目光死死锁在那片变幻莫测的威严光幕之上。
他们都明白。
无论接下来出现的是什么,都将再一次,也是更彻底地,碾碎他们固有的认知。
风暴,远未平息。
或许,这仅仅是序曲的第一个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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