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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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种宇宙层级的自我修正,或者说,是某种更高意志为了防止彻底毁灭而施加的“枷锁”与“警示”。

“除非是为了阻止远比时间悖论本身更可怕的灾难,否则……”超人的拳头微微握紧,指关节因用力而有些发白,“任何主动且大规模地逆转时间的行为,都是对所有生命的不负责任。”

他可以为了拯救一个濒死的生命而与时间赛跑,但绝不会轻易尝试去拨动整个时间之轮。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是他作为“超人”必须背负的宿命。

与此同时,时变局之外,某条濒临崩溃的分支时间线上。

在将自己在时变局内结识的几位,诸如忠诚但略显固执的莫比乌斯、以及那位总能搞到各种奇怪小玩意儿的档案员凯西,用他那尚不熟练但已能勉强控制的“非溜脱”式短距离传送,从时变局那压抑的总部带回O.B.那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仪器的“仓库”兼实验室后,洛基刻不容缓地踏上了寻找最后一个,也是他心中认为最关键的“队友”的旅程。

希尔薇。

另一个他,一个比他更早看透时变局虚伪本质,也更早走上反抗之路的女性洛基。

此刻,在这条因“时间隐力”紊乱而摇摇欲坠的分支时间线上,天色已近黄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焦躁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发出细微的、濒死的呻吟。

希尔薇刚刚结束了她在一家快餐店的兼职工作,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眉宇间的英气与警惕。她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破旧皮卡,那是她在这个临时“据点”的代步工具。

她拉开车门,将随手买的、用纸袋装着的三明治晚餐放在副驾驶座上。然而,就在她弯腰准备坐进驾驶室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令她瞳孔骤缩的一幕。

那只装着三明治的纸袋,以及里面的食物,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扭曲,最终像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一般,化作无数纤细的、闪烁着微弱光芒的丝线,袅袅上升,然后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没有爆炸,没有声音,只有一种令人从心底发寒的、静默的湮灭。

“该死!”希尔薇低咒一声,猛地直起身,眼神锐利如刀,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这不是她第一次经历这种诡异的现象。自从她从那场几乎毁灭了她原有时间线的“时间隐力”大爆炸中,依靠着关键时刻抢夺到的时间控制器,开启传送门侥幸逃脱后,这种世界局部“溶解”的征兆,就如同跗骨之蛆般,时不时地在她暂时落脚的时间点上演。

这代表着,她所在的这条分支时间线,正在被“主宇宙”的某种力量排斥、吞噬,距离彻底崩溃,已经不远了。

“看来,又得换地方了。”希尔薇无奈地叹了口气,正准备发动汽车跑路。

“别急着走,我们谈谈。”

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与不容置疑的语气,从她身后响起。

希尔薇浑身一僵,握着车门把手的手指猛然收紧。她缓缓转过身,看到了一张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但气质却截然不同的脸。

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依旧闪烁着狡黠光芒的洛基,正站在离她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洛基?”希尔薇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外,但更多的却是了然,“或者说,是来自某个‘主时间线’的洛基?”

她的反应远比洛基预想的要平静。

“你知道我?”洛基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警惕。这个希尔薇,似乎比他想象中知道得更多。

“当然。”希尔薇抱起双臂,倚在车门上,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毕竟,在‘时间隐力’那场盛大的‘烟火表演’之前,我就已经‘有幸’从某些被修剪的记忆片段中,窥见过不少关于你的‘英雄事迹’了。”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而且,你也不是第一个找到我的‘洛基’了,虽然其他的……下场都不太好。”

洛基心中一凛。看来,在他之前,已经有其他变体尝试过联系这个希尔薇,或者说,是这个希尔薇主动接触过其他洛基变体。

“我来找你,是因为……”洛基深吸一口气,决定开门见山,“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希尔薇。时间,所有的时间,都快要完蛋了。”

希尔薇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晚风吹起她金色的发丝,在她坚毅的脸庞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

片刻之后,她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跟我来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对着洛基扬了扬下巴:“上车。我知道一个地方,至少……还能让我们安安静静地喝杯酒,顺便把话说清楚。”

洛基没有犹豫,迅速绕到副驾驶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老旧的皮卡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呻吟,随即在希尔薇熟练的操控下,汇入了黄昏时分稀疏的车流,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驶去。

车内的气氛有些凝重,两人都没有说话。洛基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开始出现细微空间裂痕的街景,心中明白,希尔薇所说的“世界马上就要崩溃”,绝非危言耸听。

不久,皮卡在一间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破败的酒吧门口停下。酒吧的招牌霓虹灯坏了一半,只剩下“’sBar”几个字母还在倔强地闪烁着幽暗的光芒。

希尔薇率先下车,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洛基跟在她身后,走进酒吧。里面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酒精和淡淡烟草混合的气味。稀稀拉拉的几个客人散坐在各个角落,神情麻木,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这里……”洛基环顾四周,眉头微皱。这个地方,看起来就像是所有被遗忘者和绝望者的最后避难所。

“一个时间的裂缝,一个被所有‘正常’时间线遗弃的角落。”希尔薇走到吧台边,熟稔地对酒保要了两杯最烈的威士忌,“在这里,我们暂时是安全的。至少,在它彻底消失之前。”

她接过酒杯,递给洛基一杯,自己则拿起另一杯,眼神复杂地看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

洛基接过酒杯,指尖冰凉的触感让他纷乱的思绪略微平静了一些。他看着眼前的希尔薇,这个与他同源,却走上了截然不同道路的女人,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异感觉。

他知道,接下来的谈话,将决定他们,乃至无数时间线的未来。

“那么,”洛基晃了晃杯中的酒液,琥珀色的光芒在他眼中跳跃,“现在,可以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了吗?关于……即将发生的一切,以及……”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希尔薇。

“关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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