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市，阴雨绵绵，黑夜如墨。城市最高的德鲁大厦楼顶边缘，冰冷的雨水混合着刺骨的寒风，抽打在每一个暴露在外的物体上。
蝙蝠侠，如同一尊黑色的石像，屹立在天台边缘，斗篷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他的对面，是哥谭市最臭名昭著的噩梦——小丑。小丑那张涂着浓重油彩的脸在惨淡的城市灯光下显得愈发诡异，猩红的嘴唇咧开一个夸张而神经质的弧度。
“噢，小蝙蝠，看看我们，又一次，在这浪漫的雨夜，在这城市之巅，多么经典的场景，不是吗？”小丑的声音尖锐而戏谑，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疯狂。他的手中，紧握着一个简陋但致命的引爆器。
蝙蝠侠沉默不语，他那隐藏在面罩后的锐利眼眸，如同鹰隼般紧紧锁定着小丑的一举一动。他知道，小丑的每一次“游戏”，都伴随着无数无辜者的鲜血和哀嚎。
“别那么紧张嘛，亲爱的。”小丑故作轻松地摊了摊手，另一只手却依旧死死捏着引爆器，“耐心点，等会儿……会有一场盛大的烟花秀哦！为你我，也为这座可爱的城市，献上最华丽的礼炮！”他猛地抬起头，目光投向远处漆黑如墨的海面，脸上充满了病态的期待。
然而，一秒，两秒，十秒……预想中的火光与巨响并未如期而至。海面依旧平静，只有雨点落在水面，泛起细密的涟漪。
小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那双疯狂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意外。“嗯？怎么回事？我的小可爱们……难道集体罢工了？”他歪着头，像是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但仅仅一瞬间的错愕之后，他脸上的疯狂笑意更盛，仿佛这意外的插曲更增添了游戏的乐趣。
“没关系，没关系！”他尖笑着，另一只手如同变魔术般，从那件宽大的紫色外套中，又摸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引爆器！“我总是喜欢准备B计划，甚至C计划、D计划……惊喜，就是要层出不穷才好玩嘛，哈哈哈哈！”
就在小丑举起第二个引爆器，准备欣赏他迟到的“烟花”时，一直如雕塑般静默的蝙蝠侠动了！
他如同暗夜中捕食的猎豹，悄无声息却迅猛绝伦！脚下的积水被他带起的劲风溅开，黑色的身影在雨幕中拉出一道残影。没有预兆，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有最纯粹、最致命的攻击！
“嘭！”
沉闷的击打声在风雨中显得格外清晰。蝙蝠侠蕴含着千钧力道的一记肘击，精准无比地轰在了小丑持着引爆器的手腕上。那力道之大，甚至能听到骨骼错位的细微声响。
“啊——！”小丑发出一声短促而怪异的痛呼，手中的引爆器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向大厦下方深不见底的街道。他整个人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重击，身体失去平衡，如同断线的木偶般向后踉跄倒去，越过了天台的边缘！
“不——！”小丑的尖叫被狂风撕裂，眼中第一次浮现出真实的惊恐。他张牙舞爪地试图抓住什么，但指尖只触碰到冰冷的雨滴和虚无的空气。他的身体，正急速坠向那片钢铁与混凝土构成的冰冷丛林。
就在小丑即将被下方的黑暗彻底吞噬的刹那，一道黑色的钩索“咻”的一声撕裂雨幕，如同拥有生命的灵蛇，精准地缠绕在了小丑的脚踝上！
下坠的势头戛然而止，巨大的拉扯力让小丑的身体在半空中猛地一荡，差点让他把刚吞下去的雨水都吐出来。
蝙蝠侠站在天台边缘，单手持着钩索枪，手臂肌肉贲张，稳稳地将小丑悬吊在半空。雨水顺着他面罩的棱角滑落，他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依旧明亮如星，冷酷而坚定。
“咳咳……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小蝙蝠！”小丑被吊在半空，惊魂稍定后，又恢复了那副疯疯癫癫的模样，声音沙哑地大笑着，“你永远不会让我死的，对不对？就像……就像我也舍不得你死一样！”
蝙蝠侠沉默地启动回收装置，钩索缓缓收紧，将小丑一点点拉回天台。
“我们是天生一对，蝙蝠仔！”小丑被拖拽着，依旧喋喋不休，“你让我完整！没有你，我的这些……这些精彩的表演，给谁看呢？没有你，哥谭该多无聊啊！”
当小丑的双脚重新踏上坚实的天台地面，虽然狼狈不堪，但他脸上却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他踉跄了几步，扶着湿滑的墙壁，看着蝙蝠侠，眼神狂热而挑衅：“你永远不会跨过那条线，我知道。你不会杀我，因为那会让你变成和我一样的人。而我……我也不会杀了你。因为，没有蝙蝠侠的哥谭，就像没有笑话的小丑一样，毫无意义！那样的后果……噢，我从来没想过，太可怕了，太无趣了！”
他喘息着，雨水混合着油彩从他脸上流下，形成一道道怪诞的痕迹。忽然，他话锋一转，声音变得低沉而神秘：
“说起来，哥谭今晚可真是热闹啊，尤其是……哈维·丹特那边。”
听到“哈维·丹特”这个名字，蝙蝠侠那一直古井无波的表情骤然一变！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厉色，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低，连周围的雨点似乎都变得更加冰冷。
“你对哈维做了什么？！”蝙蝠侠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充满了压抑的怒火。他猛地踏前一步，巨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笼罩在小丑身上。他一把揪住小丑湿透的衣领，将他狠狠掼在冰冷的墙壁上！
“呃啊！”小丑被撞得闷哼一声，但脸上却露出了更加兴奋和期待的笑容，仿佛蝙蝠侠的愤怒是他最美味的佳肴。
“告诉我，小丑！”蝙蝠侠低吼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急切，“你到底对哈维·丹特做了什么？！”
小丑咧开那猩红的大嘴，眼中闪烁着恶作剧得逞般的光芒，他凑近蝙蝠侠的耳边，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却又充满了恶毒快意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只是……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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