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恭喜宿主覆灭下阶宗门‘玄元宗’!宗门贡献 3000!】
【叮!完成隐藏任务‘惩奸除恶’!宗门贡献 5000!】
【叮!首徒北渊忠诚值达到100(死忠)!宗门贡献 1000!】
【叮!完成隐藏任务‘人心所向’!宗门贡献 500!】
【当前宗门贡献余额:20300点!】
忠诚度100……死忠么?倒省心了。他心念微动,凝神看向南殿方向——果然,一道粗若儿臂、凝练如赤金、带着磐石般不可动摇意志的忠诚光柱,正从南殿某处冲天而起,正是北渊所在!旁边另一道代表着秋禾的、稍细却同样稳固的淡金色光柱(忠诚度85)与之交相辉映。
这忠诚度系统倒是直观。夜辰嘴角微勾,不再理会,继续前行。
踏入南殿地界,清雅之气扑面。亭台精巧,灵泉淙淙,一池碧水倒映着天光云影。池边汉白玉石栏旁,一个纤细的背影正安静地趴在那里。
墨色长发如瀑,顺着单薄的肩背垂落,发梢几乎要触及水面。一身裁剪合宜、流淌着月华般微光的雪绡长裙,勾勒出少女初绽的玲珑曲线。她手肘支在冰凉的石栏上,托着腮,正出神地望着池中几尾灵动的七彩锦鲤。
是祈雪。却又不再是那个懵懂稚嫩的小女孩。
十四五岁的少女身姿已显,褪去了圆润的婴儿肥,下颌线条优美而清晰。侧颜在氤氲水汽中,肌肤莹白得近乎透明。长睫低垂,掩映着那双依旧纯净、却沉淀了几分清冷疏离的墨玉眸子。
夜辰心头微动,放轻脚步走到她身边,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祈雪,看鱼儿呢?”
池中锦鲤受惊,倏地摆尾潜入深处。
祈雪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那声音清冽依旧,却少了往日的雀跃,多了几分山涧寒泉的凉意。
短暂的沉默后,她终于缓缓转过头。
那双墨玉般的眸子迎上夜辰的目光,清澈依旧,眼底却凝着一层薄薄的冰。她微微蹙起秀气的眉,声音不高,却带着清晰的质问:“你干嘛去了?我找了好半天,也不见人影!”
“带北渊,去了结他父亲的事。”夜辰坦然相告,目光扫过她身上那件流光溢彩的神品雪绡裙——幸好当初没把这些“无用”的女装神品当柴烧了。
“了结?”祈雪捕捉到这个词,眉梢微挑,眼中的冰似乎融化了一丝,“那……为何不叫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控诉。
“本想着快去快回。”夜辰看着她眼中那点委屈,心头微软,解释道,“不曾想你醒得这般快。”他记得离开时,这小家伙因吞噬了过量法则,睡得正沉。
“哦。”祈雪应了一声,不再追问,重新转过头去,目光落在重新浮上水面的锦鲤上,侧脸线条绷紧,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疏离的模样。
夜辰站在她身侧,看着她沉静的侧影。记忆中那个会扑进他怀里撒娇、会举着糖葫芦傻笑、会脆生生喊“夫君吃肉”的小小身影,与眼前这初具少女风姿却沉默疏离的轮廓重叠,竟让他生出一丝陌生的恍惚和……不适应。
云气在池面无声流淌,气氛安静得有些凝滞。
“祈雪,”夜辰终是打破了沉默,蹲下身,与她视线平齐,声音放得更柔,“怎么……不像之前那般说话了?”他试图从那双墨玉眸子里找到熟悉的温度。
祈雪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没有看他,目光依旧盯着水面下追逐的鱼影,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成熟”:
“长大了,自然要稳重些。不行么?”
这故作老成的语气,配上她尚显稚嫩的侧脸,让夜辰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他心中了然,轻叹一声,温声问:“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气我没带你?”
祈雪托着腮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她猛地低下头,将半张脸埋进臂弯里,只露出微微泛红的耳尖。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她瓮声瓮气、带着浓重鼻音的低语:
“你明明答应过……不留下我的……结果我一觉醒来……你又不见了……我……我好难过……”最后几个字,细若蚊呐,却像小钩子,狠狠扯了一下夜辰的心。
果然如此。
夜辰伸出手,想揉揉她的发顶,指尖却在触及那冰凉柔滑的发丝时顿住。眼前已不是那个可以随意揉捏的小团子了。他收回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和温柔:
“是我的疏忽。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日后,无论我去哪里,都把你带在身边。寸步不离。好不好?”
祈雪猛地抬起头!墨玉般的眸子里水光潋滟,带着不敢置信和小心翼翼的希冀:“真的?”随即又想起什么,小嘴一撇,别过脸去,“哼!我才不信!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夜辰看着她这副明明在意却强装赌气的模样,心中那点因她长大而产生的陌生感瞬间消散,只剩下满心的柔软和怜爱。他笑着伸出右手小指,递到她面前:
“那……拉钩?”
祈雪的目光落在眼前那根修长的小指上,又看看夜辰认真的脸。少女的矜持和心底那份渴望依赖的委屈激烈交战。最终,那点委屈占了上风。她飞快地瞥了一眼四周,确认无人,才带着点扭捏和破罐破摔的意味,也伸出了自己纤细白皙的小指,勾住了夜辰的。
指尖相触,冰凉柔软。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夜辰的声音带着笑意。
祈雪跟着念,声音小小的,却异常清晰:“……一百年不许变!”
“盖章!”两人大拇指用力印在一起。
仪式完成。祈雪看着两人交叠的手指,又看看夜辰含笑的眼,那强装的清冷疏离瞬间瓦解!明媚灿烂的笑容在她脸上绽开。她抽回手,却顺势往夜辰身边靠了靠,肩膀轻轻挨着他,重新看向池中的鱼,唇角弯弯的,带着藏不住的欢喜。
夜辰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回实处。两人肩并着肩,看着灵泉注入池中漾起的圈圈涟漪,看着锦鲤甩尾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微风拂过,带来远处竹林的沙沙声和祈雪身上特有的、冰雪初融般的清冽气息。
“夫君,”祈雪忽然开口,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亮,还带着点跃跃欲试的狡黠,“你说……咱们要不要换个更厉害的仪式?”
“嗯?什么仪式?”夜辰侧头看她。
“歃血为盟!”祈雪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认真,“咱们割开手腕,把血滴到酒碗里,然后一起喝掉!这样就更牢靠了!谁反悔谁就是小狗!”她边说还边比划了一个割腕的动作。
夜辰:“…………”
他感觉额角有青筋在跳。这丫头从哪听来的江湖把戏?他看着祈雪那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手腕,想象着那鲜血淋漓的画面,头皮一阵发麻。
“不行!”夜辰斩钉截铁,语气是少有的严厉,“太危险了!绝对不行!”
“为什么嘛!”祈雪嘟起嘴,不满地抗议,“人家书上写的英雄好汉都这样!”
“你是英雄好汉吗?你是小姑娘!”夜辰没好气地戳了戳她光洁的额头,“那血淋淋的,万一止不住怎么办?再说,你才多大点,喝什么酒?不许胡闹!”
“哦……”祈雪捂着被戳的额头,委屈地拖长了调子,像只被抢了鱼干的小猫,“不弄就不弄嘛……凶什么……”
夜辰看着她那副蔫蔫的样子,又气又笑。长大的小家伙,心思倒是活络了不少,就是这想法……着实有点虎。
夜幕低垂,星子点缀在混元周天阵的穹顶之上。南殿偏厅内灯火温暖,一张不大的圆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肴。虽无山珍海味,却是秋禾用山下买回的普通食材,倾注了满腔感激精心烹制,香气四溢。
四人围坐。北渊眉宇间郁气尽散,眼神明亮,不时给母亲夹菜,讲述着白日里练剑的感悟。秋禾气色红润,脸上带着久违的安宁笑意,目光慈爱地在儿子和夜辰、祈雪之间流转。祈雪似乎完全忘了下午的“歃血之议”,吃得眉眼弯弯,腮帮子鼓鼓囊囊,时不时含糊地夸一句“秋姨做的真好吃”。
夜辰看着这烟火气十足的一幕,这感觉,比守着葬神渊那十年孤寂的签到,似乎……好得多。
饭毕,祈雪揉着圆滚滚的小肚子,眼皮就开始打架。她打着小小的哈欠,自然而然地蹭到夜辰身边,像过去无数次那样,伸出双臂,软软地嘟囔:“夫君……困了……”
夜辰熟练地将她打横抱起。少女温软馨香的身体依偎在他怀中,呼吸很快变得均匀绵长。
将她轻轻放在宽大柔软的云床上,夜辰拉过锦被,仔细掖好被角。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温柔地洒落在祈雪熟睡的脸上。褪去了白日的灵动狡黠,睡颜恬静得像个孩子。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粉嫩的唇瓣微微嘟着。
夜辰坐在床沿,静静看了片刻。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时——
“夫君……”一声带着浓浓睡意的、模糊不清的梦呓,从祈雪唇间逸出。
“嗯?”夜辰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声音轻柔。
“……大骗子……”祈雪蹙了蹙眉,似乎在梦里又想起了什么委屈事。
夜辰:“……”笑容僵在脸上。
紧接着,睡梦中的祈雪仿佛为了印证自己的控诉,无意识地挥了挥小拳头,软绵绵、却精准无比地“啪”一下,轻轻砸在夜辰靠近床沿的胸口。
力道不大,更像是一种撒娇般的嗔怪。
夜辰捂着被“捶”了一下的胸口,看着祈雪毫无所觉、依旧睡得香甜的侧颜,仙人道心一阵无语凝噎。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指尖拂过她微蹙的眉心,将那点梦中残留的委屈抚平。
月光静谧。夜辰看着少女初绽的容颜,想起她白天那清冷疏离又委屈巴巴的模样,想起那“歃血为盟”的虎狼之词,再感受着胸口那点微不足道却余韵悠长的“捶打”……
他摇摇头,唇角勾起一抹认命般的苦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这‘大骗子’的巴掌……往后怕是少不了要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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