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盒子里的雪蕊紫葵，赌坊老板可谓是双目放光。
便是莫少也不自禁地吞咽起了口水。
此时此刻，他们的眼底，充斥着一种类似的贪婪！
便是站在林羽一方的谭逍，也不住舔舐着自己的嘴唇。
“没记错的话，五百年前那株被丹盟收购的雪蕊紫葵，足足花了一亿灵石！”
念及此处，连谭逍也想和林羽来上一场赌局。
偏偏莫少迟迟没有发声！
出身炼丹世家，他对雪蕊紫葵的价值再清楚不过！
正因为清楚，他才没办法轻易应下这份赌约。
出身大家族的傲气，让他不愿占林羽的便宜，更不愿被自己曾看不起的人看扁。
所以他很纠结，很犹豫，努力想凑出一份可以与雪蕊紫葵旗鼓相当的赌注。
可哪怕他愿意将储物袋里所有的东西加在一起下注，也只勉强能顶得上雪蕊紫葵所具备价值的一点零头。
“莫少，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赌坊老板在一旁怂恿。
“你给我闭嘴！”莫少冷冷一眼瞪了过去。
林羽却摆出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学着之前对方的语气道：“你若不敢赌，大可以明说，看在逸风兄的面子上，我是不会笑话你的。”
嘴上这么说着，嘴角的弧度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谁说我不敢！”
莫少脖子一梗，终究将腰上的储物袋解了下来。
按照惯例，林羽也得先查看一下对方的赌注。
然后，他就满脸嫌弃地砸起了舌头。
“堂堂莫家少爷，怎么比我一个末流门派的弟子还穷！”
“你……”这辈子，莫少还是第一次被人骂穷，当然不服气。
可看看那朵可值天价的雪蕊紫葵，他却实在没有反驳的底气。
林羽却很大度，淡然道：“来都来了，总不能败兴而回，不过，你的注得再往上加一加！”
“你想怎么加？”莫少当然不会认怂。
“你若赢了，雪蕊紫葵自然归你；可我若赢了，不仅这只储物袋里所有的东西归我，你还得诚恳地向谭大哥道歉，另外，以后每次见我，你都得九十度鞠躬，并高声问安！”
“你赢不了的！”莫少重重一声冷哼。
“是输是赢，全凭运气，万一老天爷站在我这边呢？”林羽笑意不减。
眼看两人终于达成默契，赌坊老板立刻将他们带去包间。
随后，他命人取了两套色子，以及两只色盅，分别交给林羽和莫少。
“两位，可以开始了！”
“慢着！”林羽把手里的色子掂了两下，饶有意味地看向老板。
“林公子可是还有疑问？”赌坊老板含笑问道。
“既然是公平打赌，那我和莫公子对换色子，应该没问题吧！”
“这个，还得看莫少怎么说。”赌坊老板浮上脸蛋儿的心虚一闪而过。
“懒人屎尿多，怂货过场多！”
莫少却比林羽想象的单纯，真把自己的一套赌具换给了林羽。
“来吧，今天就让你看看自己是如何被老天爷抛弃的！”
拿到换来的色盅，莫少当即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他有充足的自信来透过自身的灵气与精神力操控色子点数。
毕竟，作为一个炼丹师，他对自身灵气和精神力的控制，早已到了细致入微的地步。
在这一点上，他确信不是炼丹师的林羽，绝对无法与自己相比！
可他实在太自信了，以至于全程都在看着林羽的眼睛进行挑衅。
而这，无疑给了林羽施展瞳术的条件。
迷迷糊糊地放下色盅，迷迷糊糊地亮出点数。
看到三颗色子中，居然有两个一，莫少这才猛然醒过神来。
林羽却没有给他更多的反应时间，也利落地亮出自己摇到的点数。
“三个六，不好意思啊，看样子这一局，是我赢了！”
虽然不怎么光彩，但他赢得可谓是毫无悬念。
“不，不，你一定作弊了！”
莫少脸色大变，拒绝承认这个结果。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刚才的精神出现了短暂的恍惚。
因此认定是林羽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
可瞳术这种东西，只要林羽不承认，根本就无从验证。
更何况，他们俩隔了足足三米的距离，还有三个旁观者在一旁盯着。
任何人只要做出半点异常举动，都不可能瞒过旁观者的眼睛。
“噗……”林羽主动转向赌坊老板，“他说我作弊诶，要不你帮着验验？”
“没人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作弊，是林公子你赢了无疑！”
赌坊老板装得满脸正经，背上却多了一层冷汗。
“三个六啊，单纯是凑巧吗，还是说他利用了色子和桌子上的机关？”
做贼心虚，他当然不会冒着拆自己台的风险，去帮莫少说话。
“还有问题吗，又或者，你只是单纯想赖账？”
林羽没再为难老板，悠悠回头，重新看向莫少。
莫少涨得满脸通红，宛如突然被塞了满口黄连。
“既然没问题了，那就请莫公子履行赌约吧！”
言落，林羽主动站起身子，然后把谭逍往椅子上一摁。
为了避免波及自己，赌坊老板偷偷退到了一边。
看看抱着胳膊的林羽，又看看端坐于椅子上的谭逍，莫少拳头紧握。
憋了半天，他才闷声道：“对不起！”
“能不能大点声，是来之前没吃晚饭吗？”林羽掏掏耳朵。
“对，不，起！”莫少这次倒中气十足，但怎么也和诚恳挨不上边儿。
“道歉就该有道歉的样子，下巴扬那么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和谁干架呢！”
林羽继续挑刺，显然对对方道歉时的态度不甚满意。
咔咔，莫少的指节开始发出阵阵闷响，咬牙把他瞪了半晌，终究弯下了自己的腰肢。
“对不起！”
“嗯嗯，这才对嘛。”林羽含笑点头，颇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末了，他还不忘装模作样地与谭逍劝道：“你就大人大量，原谅他吧。”
“过去的都过去了。”谭逍的语气和表情一样复杂。
直到这时，莫少才愤然转身，噔噔噔噔，从包间里冲出。
“少爷，您等等我呀！”车夫没敢怠慢，立刻追出。
赌坊老板则趁机把有问题的色子通通收了起来，干笑道：“恭喜公子获胜。”
“你就没别的想说了？”林羽眼睛半眯，若有所指。